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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政客們這次惹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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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dopost.com/articles-4/20181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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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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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哲為了葛特曼（Ethan Gutmann）指責其為「騙子」（liar）一事憤而提告。而立法
院藍綠立法委員，也因為拒絕與葛特曼探討器官移植等敏感話題，使其拜會立院行程無疾
而終。甚至連總統府皆發表聲明，表示「不樂見在沒有證據的情形下無端指控」。筆者以
為，台灣藍綠政治人物對葛特曼此次訪台的反應，不但是人權外交的不良示範，更錯失了
另一個與美國華府政界建立管道的另一次機會。
今日從柯文哲、某些台灣官員及政治人物、乃至許多民眾將葛特曼視為一無憑無據亂放話
的外國記者，是無視葛特曼多年來在國際人權工作界的努力及累積而來的名聲。根據葛特
曼自述，父親即是在二戰期間服役海軍的猶太裔美國人，更曾為秘密援救受納粹迫害的猶
太人而受罰。葛特曼在哥倫比亞大學取得碩士學位後，就先後在各個智庫與非政府組織擔
任研究員，其中包括著名的布魯金斯研究所（Brookings Institution）。這也使其在華
府政界及人權工作者間累積了深厚的人脈。葛特曼在書中提及進行採訪的旅費來源，其中
之一是透過「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NED）的亞
洲項目副主席高寶玲（Louisa Coan Greve）的協助所取得。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是美國
總統雷根在1982年倡議，1983年所成立的非政府組織，宗旨就在全球「推廣民主」。總結
了個人在中國的工作經驗，葛特曼在2004年出版了《失去新中國》（Losing the New
China: A Story of American Commerce, Desire, and Betrayal）一書。書中揭露了西
方國家在中國改革開放後大舉進駐投資，為中國經濟發展提供了資金及科技。然而中國卻
利用這些科技建立起全國性的網路監視系統。在此書出版十四年後回頭看中國無孔不入的
科技監控體系，不得不佩服葛特曼調查之嚴謹及先見之明，而非如今日在台灣被指控為無
憑無據亂放話。因為2004年的《失去新中國》及2014年的《屠殺》（The Slaughter:
Mass Killings, Organ Harvesting, and China's Secret Solution to Its Dissident
Problem），使得葛特曼成為各國政府了解中國人權的權威資料來源。從他在美國、英國
及以色列國會、美國中央情報局、歐洲議會及聯合國作證，以及受到2017年諾貝爾和平獎
提名的經歷，都可見葛特曼在國際人權界聲望崇隆，公信力無庸置疑，絕非一些眼中只有
選舉利益的台灣政客所能輕易抹黑。
此外，葛特曼除了在人權領域地位崇高，與美國政界的聯繫也十分緊密。根據葛特曼書中
的致謝名單，就包括了「捍衛民主基金會」（Foundation for Defense of Democracies
， FDD）的總裁Cliff May、研究副總裁Jonathan Schanzer、以及經紀人Maryann
Karinch。連長期關注中國人權及支持台灣的共和黨紐澤西州資深眾議員史密斯（Chris
Smith）都為《屠殺》一書寫推薦詞。史密斯從1981年進入美國國會至今37年，就台灣相
關法案總共提案10次，連署61次，包括近期的《台灣旅行法》。他也是美國國會「台灣連
線」（Taiwan Caucus）的長期核心成員，是不折不扣的台灣之友。此外史密斯長期關注
中國人權及民主化議題。他曾在2011年訪問中國時試圖探視受軟禁的中國盲人律師陳光誠
，並在同年提出了「促進中國民主法」（China Democracy Promotion Act），禁止涉及
侵害人權的的中國人士進入美國。他也在今年提案，要求美國政府針對中國政府及共產黨
針對美國進行政治影響力行動提出跨部會解密報告。有鑑於2014年雨傘革命等一系列香港
民主運動，史密斯與佛羅里達參議員魯比歐（Marco Rubio）在2017年共同提出了「香港
人權民主法」（Hong Kong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Act），要求美國政府對迫害香
港人權的人士進行凍結財產等動作。就活摘器官議題上，史密斯除了認為葛特曼在《屠殺
》一書中若干章節揭露的情事「駭人聽聞」，也曾與席2016年葛特曼作證的美國國會眾議
院聽證會，並公開譴責中國活摘器官「猶如納粹」（Nazi-like）。
史密斯支持中國人權並不意外，但FDD是什麼組織？FDD是駐在華盛頓的智庫，主張新保守
主義，與共和黨關係深厚。和最有名的保守派智庫「傳統基金會」（Heritage
Foundation）比起來，FDD的規模似乎小了許多。但關鍵所在是該組織強烈支持以色列，
以及反對歐巴馬的伊朗核協議。說到猶太人在美國政壇的影響力，我們會想到在美國政界
呼風喚雨的遊說團體「美國以色列公共事務會」（American Israel Public Affairs
Committee, AIPAC）。美國猶太人仰仗在政界、商界、媒體界、乃至學界的巨大影響力，
使其成為各領域精英極力拉攏的勢力。包括現任總統川普的千金伊凡卡（Ivanka Trump）
就與紐澤西的猶太房地產大亨，庫希納家族少主Jared Kushner聯姻。而儘管人口將近七
百萬的美國猶太人僅佔美國總人口約2%，且歷屆總統大選都有超過六成猶太人支持民主黨
，但共和黨仍然積極透過提出親以色列政策，以得到以AIPAC為首的猶太遊說團體的支持
。川普將美國駐以色列大使館遷至耶路撒冷就是一例，而這也是民主黨總統長年來雖做不
到，卻也不斷做出的承諾。而FDD從政府關係策略資深副總裁Toby Dershowitz乃至
Jonathan Schanzer，過去都曾經在AIPAC服務過。FDD的金主也包含了美國幾個重要的猶
太裔富商。自然而然的，該智庫在共和黨內也產生了政治影響力。例如川普今年推出伊朗
核協議，FDD在背後就著力甚深。但在川普力排眾議與俄國總統普京會晤時，FDD也敢批評
川普應關注俄國支持敘利亞阿薩德政府及介入敘利亞內戰的問題。阿薩德政府不但與俄羅
斯及伊朗交好，甚至支持與以色列長年衝突的黎巴嫩真主黨。葛特曼過去在FDD作為研究
員的資歷及關係，使得FDD主席Cliff May及副主席Jonathan Schanzer介紹此次隨同訪台
的經紀人Maryann Karinch，並協調出版《屠殺》一書。而在吳祥輝預告葛特曼將來將在
英國及美國國會持續進行關注中國人權的活動，葛特曼在西方政界的人脈可見一斑。
葛特曼不是神，當然有可能犯錯。然而長年的人權記者經歷及嚴謹的研究態度，公信力已
然獲得國際上的認可。綜上所述，葛特曼在國際人權界有名望，在西方政界有人脈。台灣
政府及政治人物沒能把握機會與其進行人權外交，並建立政治人脈，已經十分可惜。今天
竟然還有台灣政治人物為了短期選舉利益，攻擊或迴避此一有名望有人脈的人權工作者。
政客顯露自身格局短淺事小，讓台灣在國際人權領域蒙羞，徒然使台灣民主的不成熟貽笑
大方。
（本文首發於作者的個人Facebook貼文，經讀報編輯轉載）
（楊光舜，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博士生）
4.附註、心得、想法︰
完蛋了，台灣政界這次惹到的是大咖人權工作者，柯文哲亂告人，傷害了台灣人權進程與
國際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