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被撞破兩個洞,情勢危急!」
怪醫起身,對著徒弟們說道。
「冥風幫攻之甚急,我去支援東門。」
「老師身為主帥,不該輕離指揮部,況且破洞大小尚未精確定義。」
「未精確定義?」
「可能是洞,可能是破損,破損與洞,必須很講究,要分清楚。」
怪醫嘆了口氣。
「那派些人去討論怎麼定義,而我則親自去看怎麼補破洞,
至於你們幾個,就主持城樓指揮部,縱使我不在此坐鎮,
只要依照守城的SOP,頂個一時半刻不成問題。」
「老師,南門的落日堂軍容壯盛,威脅遠比東門大,
學生有一妙計,可同時解兩門之危。」
「說來聽聽。」
「可派少量精英,把東門的冥風幫,
引來和南門的落日堂相遇,他們互相仇視已久,
一見面必然殺得血流成河,搞不好還能來個同歸而盡。」
「這招太狠,沒必要多傷人命。」
「老師不是說過,藍綠都是垃圾,這樣做不就只是在清垃圾嗎?」
怪醫再嘆了口氣。
「你們都是我很棒的學生,有的學到我的勤奮,有的學到我的正直,
有的學到我的強韌,但可惜的是,沒有一個學到我的寬容。」
「老師,在戰場上,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
怪醫最後嘆了口氣。
「我曾說藍綠都是垃圾,指的是藍綠的意識型態是垃圾,
並不是說擁有藍綠意識型態的人,都是垃圾。
就像一個人生了病,醫生應該是幫助病人除掉病,
而不是除掉病人。」
離開城樓,怪醫在細雨綿綿的街道上奔走,
還沒到東門,左邊小巷竄出一群身穿綠衣的冥風幫眾,
右邊則是兩排落日堂的囉嘍,瞧雙方人馬的兇惡神情,
冥風幫眾必然全服了氯氣丸,落日堂囉嘍也不意外都吞下藍瑙丹。
怪醫於此時,想起之前與韓禿的對話。
『老醫怪,你這樣一路打下去,戰下去,要到何時方休呢?
你不論是與敵對燒的陰德功,或是反震敵人攻擊的不壞體,
都屬於『硬』的武學,繼續硬下去,再怎麼抗擊是不是遲早都會玉碎呢?』
『若不是夠硬的武學,又怎能敲碎盤據多年的藍綠詛咒?』
『一但打破這詛咒,瓦解原本的均勢,也就表示新的平衡正要慢慢形成,
你的白若是代表光,我自然就只能成為影去吸納黑。你看太極的圖像,
黑白之間並不如藍綠那般,中間只有高牆,而是一道象徵圓融的弧線。』
『我是白色區域裡的那一點黑,你就是黑色區域裡的一點白。』
回想到這裡時,怪醫恍然大悟。
「如同天龍八部裡,有著深仇大恨的蕭遠山與慕容博,卻互為彼此內傷的解藥,
我一直解救不了的氯氣丸與藍瑙丹之毒,原來也是互為解藥。」
怪醫左手輕揮,形成一股氣流,右手則帶著這氣流在懷中轉圈,
隨著氣流不斷增強,吸力把冥風幫眾與落日堂囉嘍,都拉至以怪醫為中心點,
半徑十來公尺的球體內,綠光從冥風幫眾的身體流洩而出,落日堂囉嘍則散發藍光,
最後藍綠兩光交流融合,綻放出的白光讓遠在南門的韓禿也能清楚看見,他哈哈大笑。
「好你個老醫怪,這可比我的禿頭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