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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什麼可讓香港經濟「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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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擇雅專欄】九七主權移交，對香港製造業是一大打擊。貧富差距惡化，北京卻只願給
大灣區，不給真普選，將讓香港人更覺羞辱。
中國官媒論香港經濟，總說其優勢是「背靠中國」。背靠中國的什麼？從辛亥革命到1945
年太平洋戰爭結束，應該說是背靠戰亂；再來40年，則是背靠赤禍。
戰亂與赤禍送來一波波難民。有些帶來知識，更多帶來拚搏幹勁，1949那一波更有不少上
海商人帶來雄厚資本。（延伸閱讀：中港「雙通」，能吹走香港的烏雲？）
華資製造業助港起飛
自從香港開埠，英資洋行就專務貿易，於製造業只有興趣造船，這給了華資很大的揮灑空
間。是華資為主的製造業，造就香港上世紀下半葉的榮景。放眼世界，香港案例很反常。
通常，殖民地缺乏政治自主，經濟上一向只能做母國附庸，成為避稅天堂或自由港或有可
能，要透過工業化快速發展難如登天，香港卻辦到了。台灣、韓國、新加坡經濟起飛的背
後都有產業政策，只有港府是無心插柳，因此香港在四小龍中也是特例。
就因為太特殊，自由經濟學派宗師傅利曼才會在《選擇的自由》書中，高舉香港為政府不
干預市場的典範。此書出版於1980年，無線電視剛播完《楚留香》，香港的玩具、鐘錶出
口數額在全世界都數一數二。
如今已沒人會把當日榮景歸因於政府不干預了。中國是大政府，一直干預市場，香港製造
業不也在1980、1990年代紛紛移過去？期間香港政策並沒變，變的是赤禍因素消失。
中國當權派依舊自稱共產黨，卻開始對私有經濟網開一面。為了迎向九七，港資還成了拉
攏對象。
中國說香港「背靠中國」，指的當然不是戰亂與赤禍，而是廣大市場。但是1980年代中國
人口雖有十億，廣大的卻不是商品市場，而是勞動力市場。
深圳劃為特區，香港工人馬上多出數以百萬計的競爭對手。老闆關掉香港工廠，去利用內
地廉價勞力，是符合市場邏輯的。（延伸閱讀：中港「雙通」，能吹走香港的烏雲？）
九七讓香港產業空洞
問題來了：台灣不也一堆工廠移過去？為何香港的產業空洞化特別嚴重？在其他經濟體，
產業外移潮的同時，總有些選擇留下來的工廠往上升級。這在香港卻沒發生。
升級需要投資，投資需要信心。香港自從確定九七大限，中英談判過程北京又堅持不讓香
港人參與，信心就備受打擊。1989年北京屠城，有點本錢的香港人都在打聽移民管道，怎
有興趣投資香港產業？
1990年代風行的Palm掌上電腦，全都是採用香港研發的龍珠處理器。香港半導體業曾一度
超前台、韓，如今卻成過眼雲煙，就是政治不確定性扼殺投資意願的顯例。
主權移交造成產業空洞化的另一個原因，是〈中英聯合聲明〉附件三規定，港府在過渡時
期每年賣地不能超過50公頃。這點造成1990年代房地產狂飆，排擠了其他投資。
第三，則是港府與媒體眼光全聚焦在政治。
周博《亞洲教父》有寫，作者在2005年曾問彭定康，當年為何沒處理巨商勾串問題？得到
的回答是，政改方案已與北京鬧得不可開交，不可能再闢戰場。
可想而知，製造業北遷的問題被忽略，也是同一原因。
主權移交後馬上遇到亞洲金融風暴，港府要救股市也要救房市，產業空洞化自然又排不上
議程。就算排上議程，恐怕也會有人主張問題並不存在，香港只是轉型為服務型經濟而已
。（延伸閱讀：香港反送中運動衝擊經濟　影響大過貿易戰？）
通常，製造業蓬勃的經濟體才能發展出高端服務業，香港卻是例外。一來是工廠遷去廣東
後，接單仍在香港，這叫「前店後廠」。
利豐集團則是「有店無廠」，拿到客戶樣品，就幫忙買原料、找工廠、控品質、盯進度，
成了全世界最知名的供應鏈管理商。做的雖是製造，卻不經營工廠，是如假包換的服務業
。
以中國觀點，這總可以說是背靠廣大市場了吧！不過嚴格來說，其實是背靠中國的「缺乏
法治」。如果中國的法治跟香港一樣值得信任，外資進入中國，或中資出海去併購，何必
都取道香港？
大灣區計劃於事無補
金融、法律、諮詢、會計的專業人士在香港的收入絕對比在台北高一截。
然而製造業流失的中間收入職缺太多，遠非這些行業可彌補。剩餘人力只能被餐旅、零售
業吸納，從事低薪工，造成貧富差距惡化。
香港人無法爭取到真普選，意謂港府就算看到問題癥結，解方也必須仰北京鼻息。北京端
出大灣區計劃，卻只想繼續利用香港的開放環境，不像替港人著想。（延伸閱讀：反送中
持續升溫　中國打出「深港融合」經濟牌，港人買單嗎？）
依據計劃，香港將專注於研發。商湯科技就是獲得中國官方大力支持，才成為全世界估值
最高的AI獨角獸 。
這種願景會創造高薪職缺沒錯，招聘卻會大大歡迎大陸內地人才。本地人若嫌中間收入職
缺太少，就必須利用港珠澳大橋通勤上下班，或舉家遷去內地。既然要中港融合，兩邊免
不了要人口交換。
興建三峽大壩曾遷徙過120萬人。因此大灣區的規劃者一定不認為要一部份香港人搬去內
地有何不對。他們本來不都來自內地嗎？
只有呼吸過自由空氣的人，才會理解被迫遷移到不自由的地方是何等屈辱。香港人已屈辱
太多年了，也運用過各種方式向北京反映，今年抗爭只是目前最劇烈的一種。北京何時才
能聽見，目前還未知。（責任編輯：曹凱婷）
4.附註、心得、想法︰
事實上
世界從不需要中國
只有中國
需要霸凌他人事他人為附庸
才能滿足那膚淺的民族主義
對付他必須斷然施以近乎種族滅絕之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