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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曾威凱上四堂專業課
翁達瑞 / 美國大學教授
昨天在多家親藍媒體看到一則新聞，標題大致雷同：「要吃傳票了！翁達瑞稱論文門已破
案『余正煌才是抄襲者』律師要告」（附圖一）。
余正煌涉及論文抄襲，委任律師曾威凱對媒體公開指控另一方的林智堅抄襲（附圖二）。
針對這起抄襲疑雲，我以公民身份撰寫兩篇評論，反駁曾威凱的不實的指控。
報導曾威凱要告我的媒體，引述的是他在個人臉書的一則貼文，內容是：「現在刪文也來
不及了，這我們一定告。」（附圖三）
看了這則貼文，我好為人師的職業病又發作了，忍不住要為曾威凱上課，而且一次要上滿
四堂專業課。
#第一堂：律師倫理課
曾威凱身為余正煌的委任律師，肩負兩項任務：1）若余正煌有抄襲，要幫他減輕懲處；2
）若余正煌沒抄襲，要幫他贏回清白。
這是我給曾威凱的律師倫理課：
針對我撰寫的兩篇評論，曾威凱應該提供余正煌正反兩面的法律諮詢。假如余正煌的決定
是提告，曾威凱應該代為撰寫訴狀，並投遞相關的司法機關。
曾威凱的工作不是放話威脅對我提告，且放話的管道是個人臉書，頁面還有所屬政黨的競
選文宣（附圖四）。曾威凱這麼做，就是利用余正煌的案件搶聲量，為的是獲取個人的政
治利益。
曾威凱的行為已嚴重違反專業倫理，應該受到律師公會的懲處。
#第二堂：犯罪心理課
曾威凱的臉書貼文只有一句話，中間有個逗點。這則簡短的貼文有三個問題。
前半句的「現在刪文來不及了」，曾威凱沒有寫出主詞，但媒體都解讀是翁達瑞。後半句
的「這我們一定告」，曾威凱沒指明提告的標的，只用「這」含糊帶過。至於提告的主詞
「我們」是誰，曾威凱也沒說清楚。
這是我給曾威凱的犯罪心理課：
言語會透露一個人的心思。無辜的罪犯內心篤定，會用精確的言語為自己辯護。有罪的犯
人心虛，狡辯的言詞必然閃爍。
曾威凱威脅提告的言詞閃爍，包括提告對象不明，告訴標的不清，連提告人是誰都不敢講
清楚。
曾威凱的威脅是虛張聲勢；閃爍的言詞是他給自己預留樓梯。若曾威凱最後沒有提告，他
可辯稱「我又沒說余正煌要告翁達瑞」。
簡單講，會咬人的狗不會叫。曾威凱不只會叫，而且公開的叫，但叫聲微弱，凸顯他未戰
先衰的氣勢。
#第三堂：司法公正課
曾威凱接獲余正煌的委託之後，用「沒有引述來源」的說詞，指控林智堅抄襲余正煌或其
他學者。問題是，曾威凱的說詞不足以證明林智堅抄襲。
對這起抄襲疑雲，我有深入了解。根據我掌握的事證，我研判余正煌才是抄襲者。我也發
現曾威凱指控林智堅抄襲的說詞，根本與事實不符。
林智堅是民進黨的桃園市長候選人。曾威凱的指控可能造成林智堅落選。針對這個攸關公
共利益的議題，我發文反駁曾威凱的不實指控，屬善盡公民責任的義行。
這是我給曾威凱的司法公正課：
英文的司法與公正共用一字：「Justice」。司法專業訓練的重點之一，就是讓法律人擁
有一顆公平的心。
在這起抄襲疑雲，何人抄襲應留給公正的第三者裁定。曾威凱是余正煌的律師，卻公開指
控林智堅抄襲。這就是球員兼裁判，缺乏法律人該有的公正態度。
尤有甚者，曾威凱指控林智堅抄襲，卻不能容忍他人提出反駁。更嚴重的是，曾威凱企圖
用提告，壓制外界的反駁聲音。曾威凱的雙重標準違反了司法的公正精神。
#第四堂：訴訟策略課
針對這起抄襲疑雲，台大已經成立審查委員會，主席是社科學院長蘇宏達。台大的調查算
「私審」，因為缺乏司法公權力，未受公眾監督，也沒有法庭的程序正義。
林智堅請求審委會主席蘇宏達迴避，因為他的立場偏藍，而且未審先判。台大已經回絕這
個請求，因此林智堅選擇不出席。
這是我給曾威凱的訴訟策略課：
在台大的私審，余正煌會佔盡便宜。他可以自說自話，不用擔心林智堅反駁。余正煌可以
隱藏不利證據，審委會無權調閱，也未必會調閱。
若台大審委會的裁決不利於林智堅，而曾威凱又對我提告，那這場官司就是法院對台大裁
決的再審，而且是一場「公審」。
屆時，我會請求林智堅出庭作證，要求他提供所有證據。我也會要求法庭調查余正煌的證
據，並利用詰問揭穿曾威凱的不實說詞。
換言之，曾威凱對我提告等同給林智堅上訴的機會。萬一台大的裁決對林智堅有利，那就
是曾威凱對我誣告。不論如何，這場官司都可以證明我評論公正。
就訴訟策略而言，曾威凱對我提告等同搬石頭砸余正煌的腳。最後賺到政治利益的是曾威
凱，付出司法代價的卻是余正煌。
#結論
以上是我給曾威凱上的四堂專業課。如果曾威凱還是不受教，我樂見他向地檢署提出告訴
。為方便曾威凱提告，我不只不會刪文，還會繼續評論這起抄襲疑雲。
末了，我要提醒曾威凱兩件事：
一、有本事的律師不用對媒體放話，而且言詞閃爍。有人格的律師更不會利用顧客的案件
獲取政治利益。
二、曾威凱對著媒體指控林智堅抄襲，屬公訴的誹謗罪。日後若林智堅決定提告，我願意
曝露身份，上法庭作證曾威凱的說詞不實。
4.附註、心得、想法︰
翁達瑞發文給曾威凱律師上課了，他樂見對方提告，且表示會繼續評論這起抄襲疑雲，之
後林智堅如果提告他願意出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