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章節囉......
雖然它從頭到尾是清水,但非腐人慎入............
因為翻到一半腦細胞已快陣亡,只能先放上一部份了.....
Chapter 8: 這是個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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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仍隔著一條半的街,酷拉皮卡毫不困難地認出那高大、慵懶的身影,雷歐力傾身在旋
律的公寓大門前,漫不經心地閱讀雜貨促銷傳單。傍晚昏黃的光線模糊了雷歐力裹著黑色
大衣的身影,使他像置身行人中的其他面目模糊者,若是他沒有高過幾乎每一位路人的話
。
起初,酷拉皮卡看見雷歐力時,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而後,馬上止住笑容,因為自己看
起來就像個傻瓜。任何能讓酷拉皮卡感到快樂的事物,都會立即轉為猜疑不信,這很諷刺
,考量到他最近思想變得較豁達——願意尋求在對殺害族人的罪犯們完成復仇外的其他快
樂源泉。在友客鑫,有短短一段時間,酷拉皮卡相信他的復仇已結束,他發現自己一點也
不快樂,只感到空虛失落、毫無意義。酷拉皮卡一直知道,即使實現他所定義的完美復仇
,他的痛苦和憤怒也不會有一絲消逝。他一直知道這不會令他快樂。
然而,某些質樸得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物,例如一張熟悉而友好的面孔出其不意地攫住他,
光亮與溫暖充實了他的內心,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他沒有愚蠢到去宣稱這不是真
的快樂。酷拉皮卡馬上對此抱持不信,因為感受快樂的能力,輕侮了他悲劇般的人生,也
與他需要維持意念來完成的目標相牴觸。
酷拉皮卡看見雷歐力本能般的喜悅轉而被另一個情緒爭奪下主導權——極盡恐慌的焦慮。
他特別早來了,希望至少能有片刻時間來整理一下自己,在他必須面對雷歐力、以及和雷
歐力『真正的』約會之前。然而,雷歐力承諾會先下樓等待的話並不是開玩笑。街上無處
可躲藏,無人群可尾隨,無死角可限制雷歐力發現酷拉皮卡的到來。一旦雷歐力看到他,
前奏序曲就結束了,而酷拉皮卡就要面對他一生中未曾有過的第一次約會。
“嗨,雷歐力。”酷拉皮卡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他下了困難的決定——直直走上前去
,而不是躲進小巷裡十來分鐘,製造人為的遲到。雷歐力不曾抬頭將視線移開促銷傳單。
他似乎花了異常多的時間在瀏覽本周的促銷優惠,難道300戒尼折扣的袋裝麵包真的那麼
吸引人?
“你早到了。”雷歐力咧嘴笑了笑,將促銷傳單折疊放進口袋。“等不及了,是嗎?來,
跟著我。”
沒有往街道上任何方向前進,雷歐力領著酷拉皮卡走進公寓。酷拉皮卡猶豫地跟上。
“我想你說過我們要步行。”
“我們會的,但有件事必須先做。”
“你做了晚餐?”
“不,我沒有給你煮任何東西。我貧乏的廚藝不足以為任何人類服務。”
“那為什麼我們要待在公寓裡?”
“是什麼讓你認為我要帶你進公寓了?我們還沒交往那麼長的時間,酷拉皮卡,慢慢來。
”
酷拉皮卡慶幸雷歐力在樓梯前帶路,沒回過頭——目睹酷拉皮卡被話語的弦外之音驚呆了
,窘迫得下一步幾乎要栽倒。如果早上稍早前他曾說過知道約會是怎一回事的話,酷拉皮
卡現正不自覺地暴露出他真實的感受。
結果,雷歐力帶著他來到屋頂。他神秘地找到了鑰匙進入,不清楚是偷的,還是顯擺地亮
出獵人執照索要的,或者禮貌地要到的,或是花錢買到的。雷歐力沒說明,酷拉皮卡也不
關心。他假設雷歐力是禮貌地要到的,因為只要雷歐力願意的話,他就能和每個人都相處
得極好。人們信任雷歐力,酷拉皮卡也一樣。
“我不知道這樓有這麼高。”酷拉皮卡說,當他登上屋頂,而雷歐力關上了他身後的門時
。“或者該說,周圍的建築都那麼矮。”
“在這兒你能看得相當遠。”雷歐力解釋道。“我帶你來是有原因的,但我想看看我不說
的話,你能不能猜出來。就當它是隨堂抽考吧,你能在這幅景象中找到潛在的浪漫事物嗎
?”
酷拉皮卡不是個會逃避考試的人。那些他讀過的書難道不是為了塑造他優異的頭腦——來
勝過任何和他打交道的人嗎?果斷堅定地,他環顧起四周。首先,他查看雷歐力是否佈置
安排了什麼。在角落裡有燒烤架,但它充滿了蛛網和垃圾,顯示長期廢棄的跡象。塑膠椅
和生銹的牌桌擱在入口處的小屋上,同樣被遺棄了。他看到的是一個空而凌亂的屋頂,只
有他和雷歐力因為某些尚未揭露的原因而待著。
待在離地面街道這麼高的地方是很冷的,酷拉皮卡拉緊了外套。他凝視著遠方重重樓房的
屋頂和電纜線網如連綿起伏的波浪,一同構成了城市的天幕。偶爾有突起的高塔,細而鋒
利且華美,但天際線本身是平淡無奇的。在他身後,眩目落日的相反方向,一簇摩天大樓
閃爍反射著在玻璃牆面漸漸減弱的光線。他認為它們令人印象深刻,但肯定不是浪漫的。
酷拉皮卡走到屋頂的邊緣,俯瞰市街。在建築物之間,昏暗的暮色已然降臨。一條明亮的
光河點綴了市街的東西向主要幹道,延伸至一座曾是宮殿的博物館入口前。酷拉皮卡聳聳
肩,轉身再次環顧屋頂,但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儘管酷拉皮卡感到心煩意亂,雷歐力也沒
變出些驚喜玩意兒來開玩笑。他只是站在那裡,手插在口袋裡,因寒冷而跺腳,看著酷拉
皮卡,等待著。他們的目光交匯。
“想出來了嗎?”雷歐力問。
“我想是從一棟高樓俯瞰四周的景觀。”酷拉皮卡說,不確定這就是,但也不知道還有什
麼是他該看見的。
“很接近了。”
“這個城市並沒有因為迷人的屋頂天際線而出名。”
“快點,酷拉皮卡。多想想那些浪漫的東西,而不是那些不是的東西。我們正在失去日光
。”
酷拉皮卡突然領悟過來,猛地轉身。他終於對燃燒般絢爛的落日壯美景色有超乎粗略一瞥
的注視。面對眼前的景色,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不是因為他愧於承認自己竟忽略了這明顯
懸掛於天穹的火球——它幾乎維繫了地球上所有生命的生存,而是因為他真誠地無話可說
。像其他完全缺乏詩意或藝術愛好的生物體一樣,他把太陽視為理所當然,從沒抽時間觀
賞日升日落或做更多的事情。偶爾分些牢騷怨懟的心思給它,當開車時陽光太過刺眼,或
當他沒有指南針而需要尋找太陽來辨識方位時。在城市和諾斯拉莊園的森林,太陽只是個
光照強度會在一日內波動起伏的事物,並在減弱消逝後將照明的任務移交給電燈。在夏天
,它是炎熱的,而在冬天,它消逝的太匆促。僅此而已。
“日落不是代表事物的終末與完結嗎?”一陣停頓之後,酷拉皮卡問道。
“取決於你從什麼角度觀察。”雷歐力說。“它是白天的終結,沒錯,但也是夜晚的開始
。日落後約會才開始,因為人們白天要工作。”
大大的腳步踩過覆滿砂礫的屋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雷歐力走近,一隻手搭在酷拉皮
卡肩上。酷拉皮卡好奇地回頭,但雷歐力看向天空。“看,結束與開始在不斷反轉。”雷
歐力說。“當破曉時,黑夜就到了盡頭。日出並不如此浪漫,因為當它來臨時,你不得不
記起今天要做的一切。他們說,黑夜的魔咒被打破了,因為人們白天要工作。”
酷拉皮卡笑了起來。沒察覺搭在他肩上的手變成了環抱他肩膀的手臂。模模糊糊地,他意
識到自己變暖和了。
“還有,”雷歐力繼續說,“很難分辨什麼時候該離開而不再繼續觀看日出的景象。太陽
升起來了,你認為它很美,但你仍在腦海中想著,技術上它多久才結束,而你必須回到室
內開始新的一天。日出多久才算是真正的日出?它剛剛破曉而出時?還是早晨時?至於日
落,無論如何,太陽已經下山了,演出結束。是時候出門去就著糟糕的義大利麵調情了。
”
一旦記起接下來要繼續約會,酷拉皮卡開始強烈意識到環抱他肩膀的手臂。他艱難地將注
意力集中在廣袤天空的漸層色調,橙色、黃色、淡紫色,均漸漸轉為深深的靛藍色。咽了
口唾沫,提醒自己這是稀鬆平常的。在整趟一同旅行的期間,他和雷歐力已習慣肩並肩旁
若無人地靠坐在一起,沒人在乎是否碰觸到了對方,自然地將手或手臂搭在對方肩上、或
是抱住對方肩膀,無須事先徵詢,他們對彼此的肢體接觸完全無動於衷。重要的是記住這
一點並沒有改變。
“太陽下山了,吃飯的時間到了。”幾分鐘後,雷歐力說。“屋頂會變得相當暗,如果我
們繼續站在這兒直到陽光完全消失。我不想踩在什麼生鏽腐蝕的東西上得到破傷風。走吧
。”
酷拉皮卡跟著雷歐力走回室內,步下樓梯。幾分鐘後,他們就到了街上,夜晚已開始一段
時間了。當他們走在一起時,大部分時間是雷歐力在說話,輕鬆自在如一般朋友們見面吃
飯一樣。
目前為止,撇開關於日落的浪漫意涵,酷拉皮卡沒感到特別被追求示好。約會並不難,如
果它只需要如常地與雷歐力一起度過幾小時。酷拉皮卡曾經不得不忍受數日和雷歐力處在
一塊兒。這和他們相遇的獵人試驗時期沒得比。那時,他們幾乎一直待在一起,連彼此的
一些雞毛蒜皮小事也知之甚詳。
“你必須明白,我正努力讓你好過一些。”雷歐力說,當他們走進一家可以理解地相當空
蕩蕩的餐廳,既然這是個沒什麼特別重要意義的工作日晚上。“街上很吵,但這裡美好而
安靜。這有助於我努力把專業知識傳授給你。坐吧。”
兩人坐在靠牆而與其他座位隔離的沙發桌椅兩端,拿著菜單。雷歐力指出了十道酷拉皮卡
不該點的菜式,不是因為它們不適合約會,而是因為這餐廳很糟,而那些是其中最糟糕的
菜。酷拉皮卡想知道為什麼雷歐力選了他認為很糟的餐廳,雷歐力回答得仿佛這是世上最
理所當然的事。
“這裡人少,壓力小,且因為食物難吃,它讓我們有些話題可聊。還有,這裡便宜。”
酷拉皮卡早該料到價格會是個因素。雷歐力不會浪費錢在一個虛假的約會上,當和一個他
最好的朋友一起,且幸運地那位朋友恰巧相當不在意享受。
“首先,我想破除一個常見的誤解。”雷歐力說。他拿起菜單,指著它許多行的內容。“
你可能聽過人們說,不要在約會時點任何有大蒜的東西之類的廢話,我告訴你:那些人是
外行。約會是為了瞭解一個人,所以,與其假裝你能讀懂一個對你可能是完全陌生的人的
心,不如詢問他們。問他們是否想要菜單上更重口味刺鼻的選項,因為誰知道呢?也許他
們想要大蒜蝦。也許你想要棷欖油香蒜義大利麵。但為了不得罪人的緣故,你們放棄你們
的第一選擇,讓事情進展更平淡無味,更『適合約會』。然而,關於大蒜的實情是,如果
你們一起吃,你們是大有進展的。你只需要溝通。你來這裡不是為了賣弄或表現完美,如
果你不是在追求一段實際上會變得很愉快的關係。你來這裡是為了和別人碰面,看看你是
否想更常見到他們。”
“很不幸,妮翁和我已經見過面了。”
“你還是需要溝通,這不會在第一次約會後就結束。”雷歐力說。“這是你的第一課:你
需要參與人們的談話,瞭解他們,對他們的生活感興趣。現狀是,你對妮翁根本不感興趣
,或者你已經知道她能告訴任何人的關於她自己的大部分事情,因為你的工作實際上是到
處跟隨她。但同時,你知道的很少。見鬼,你從沒聽過黑色行星。那就是妮翁一整天都在
做的事,而你甚至連一首歌都不知道。”
酷拉皮卡聳聳肩。“我不需要喜歡她喜歡的每件事物。”
“你是不必,沒錯,隨你高興。但你至少該表示些關注、聽個一兩首歌。雖然,我的建議
是,如果你要聽《黑色行星》,請留出一小時。相信我,你需要整整60分鐘的燦爛時光來
聆聽它。”
“好吧,我會試試。雖然我很確定你只是想讓我聽《黑色行星》。我不認為妮翁和這有任
何關聯。”
萬惡的TBC.....(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