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慎入)
我自己還滿喜歡決戰前約翰跟羽霓在飛空艇上的談話，以及羽霓後來的轉變，我覺得那個
小段落翻轉了整個霓虹線。約翰跟羽霓當時的關係滿怪的，說熟悉真的很熟悉，說陌生真
的好陌生；羽霓在約翰面前沒什麼好藏的，約翰對羽霓說話也不用顧忌，可能是因為這樣
，他們兩個比較容易把話攤開來講。說起來霓虹姊妹都對正義感到困惑，但讓人比較遺憾
的是，約翰沒有針對這個問題和妹妹好好聊過，我自己是覺得如果有的話，很多事情可能
會不一樣，當然這是腦補，也無從證實。
於是霓虹線的結局就變得很奇妙。對約翰來說，他比較在意妹妹，卻無法阻止妹妹的崩壞
，反而誤打誤撞救了姊姊；對羽虹來說，她的內心受到巨大的打擊，但是最喜歡的姊姊走
出了小時後的陰影；對羽霓來說，想開了一些事，救回了妹妹， 附贈一個對自己沒什麼
感情的炮友。不能算是好結局，但也不能說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能有人覺得羽虹的個性那麼倔強，不太可能說得動她，可是你看她在面對東海人民質疑
的時候真的是好心虛。約翰也許無法要羽虹不要發正義春，但有機會說服她，她所做的事
未必能達到正義。事實上約翰對羽虹個性上的疑慮很多是針對後者而非前者。話說回來，
約翰其實也不是沒想過跟羽虹講這個，可是看到羽虹堅定的樣子，他就覺得沒有用，把話
吞回去了。但是對於一個願意用無比的耐心與毅力，擊潰羽虹的反抗意志，甚至以正義為
餌，誘使羽虹套上情慾枷鎖的男人來說，不免讓人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我有時候會想，
如果約翰把解放獸人奴隸對南蠻造成的衝擊告訴羽虹，羽虹就算不站在約翰那邊，說不定
也會保持中立，誰知道呢？
順便說一下題外話，約翰這個人好像不怎麼坦率，他很多事都不講，就算是跟他關係很親
密的女孩子，他也不習慣把自己心裡面的感受直接說出來。你看程宗揚就不會這樣，他什
麼事都可以跟小紫說，包括內心最深處的不安跟恐懼，這一點約翰就沒辦法。反過來說，
約翰那麼多女人，到底有幾個可以具體說一下約翰的優缺點？有幾個的眼睛可以清澈到直
接看進他的內心？那些跟他過去有羈絆的，如果撇開過去不提，現在到底喜歡這個人什麼
呢？可能是我還沒看完，我覺得約翰在跟白起、方仔、阿巫他們聊天的時候還比較肆無忌
憚，這些朋友反而更清楚約翰‧法雷爾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再回來談約翰跟羽虹的關係，至少在伊斯塔的時候，約翰心中是有兩股力量在作用著，一
個是色慾，另一個是他真的想對羽虹好一點，一般來說都是前面那股力量比較大。雖然他
自己說為了想讓羽虹開心，他刻意漠視白牡丹的危險，但是在他威脅白牡丹，計畫母女同
床的時候，他其實是把心一橫，甚至認為羽虹就算因此崩壞也無所謂。可是當他荒唐的野
心實現後，羽虹居然跟他說謝謝，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他弄清楚羽虹的意思，覺得一
切荒謬至極，瘋狂大笑。
也許在那之後，後面那股力量就佔上風了。但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能做的時候不做，
等你想做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們有血有肉有感情，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性
玩具。」羽虹在海商王船上的那一刀，時間點真的不湊巧，約翰是想做點什麼的，可惜，
事與願違。
我這樣講可能低估了約翰‧法雷爾，但如果沒有後來的際遇，他也許會變得跟阿巫一樣，
就像織芝在薩拉說的，沒有人能進得了他的心裡。伊斯塔篇一個殘忍的地方是，一個不承
認自己有愛的人，好不容易願意正視自己內心的感情，想為在意的人做點什麼，這份溫柔
卻被無情地粉碎。只不過，就算約翰能成功搞定畫眉跟羽虹，只要羽霓的問題沒有解決，
他跟羽虹的關係，終究只是建立在欺瞞之上的，虛假的和諧。
大叔最後和約翰錯身而過，只能跟約翰說「我沒有要求你原諒」，約翰怎麼回答的？「我
不可能會原諒你！絕不可能！」我印象中約翰也從來沒有跟羽虹說過一次對不起，他像鴕
鳥一樣把頭埋在地底下，逃避現實。事實上，約翰也好，大叔也好，我想他們兩個都清楚
自己犯了錯，但面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他們兩個其實都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當然這個東
西在《阿里》裡面並不重要，但既然約翰一路走來都在慢慢學習如何愛人，那你還是會希
望他有足夠的能力與智慧去處理和羽虹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