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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繁的軍部人事替換 金正恩的“軍事資曆不足情結”
朝鮮國防委第一委員長金正恩在執政第一年的2012年7月(當時28歲)就登上了“共和國
元帥”位置,遠遠快於分別在50歲(1992年4月)和41歲(1953年2月)才登上這一權力位
置的其父親金正日國防委員長和其爺爺金日成主席。居民們分別尊稱他們為“金日成首領
、金正日將軍、金正恩元帥”,要是將其混淆,會遭到滅門之災。1997年報道金日成去世
3周年追悼大會的朝鮮中央電視台某女播音員犯下了致命失誤,稱“在偉大首領金正日同
誌辭世三周年之際……”,最後行蹤不明,消失在了公眾視線。
金正恩在被擁戴為接班人的2010年9月,在舉行勞動黨第三次代表者大會之前獲得了軍方
大將稱號。事實上金正恩都不曾穿過軍裝。雖然朝鮮對外宣傳金正恩在金日成軍事綜合大
學學習炮兵學,但其證據不足,這一點從朝鮮並未公布其大學時期或參加軍方相關活動的
任何畫面也可證實。這與公開金正日的金日成綜合大學在學照片和軍事訓練照片的做法形
成對比。
金正恩加快步伐登上元帥寶座可能是因為金正日認為只是大將軍銜還不足以說明掌控了軍
隊。在金日成大元帥-金正日元帥這一體係裏,有軍部元老李乙雪元帥和多名次帥組成,
所以由其下面的大將來指揮軍隊這可能說不過去。雖然金正日與李乙雪同被稱為元帥,但
份量完全不一樣。金正日被稱為“共和國元帥”,而李乙雪被稱為“朝鮮人民軍元帥”。
金正日生前表示“難道你們以為元帥都是同樣級別的嗎”似乎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另外,朝鮮軍將軍從一顆星開始依次上升,分別稱為少將、中將、上將、大將,其上面還
有次帥、元帥和大元帥。對於擁有119萬兵力的朝鮮軍由2名大元帥(金日成·金正日)和
1名元帥(金正恩)體係指揮,也有指責認為這是階級通脹。因為雖然美國有艾森豪威爾
和麥克阿瑟、英國有蒙哥馬利等元帥,但他們都有二戰當時聯合軍總司令官的軍銜。有指
責認為,朝鮮軍擁有近1300名將軍,與韓國軍(65萬兵力)擁有440多萬將軍相比數字龐
大。
總之,可能是受軍事資曆不足這一情結的影響,金正恩掌控軍部行為顯得非常粗暴。進入
執政第三年的今年之後,最明顯的舉動是對指揮官級別的高層乾部嚴抓軍紀。本月1日,
海軍將軍們被集結到江原道元山附近的東海岸,舉行了游泳大賽。今年5月,聲稱要測試
軍方團長級別以上陸軍乾部們的戰鬥能力,金正恩親自觀看了實彈射擊。今年3月,金正
恩聲稱要測試飛行能力,召集了將軍級別的乾部。金正恩還讓擔任了13年空軍司令官後於
2008年退任的吳金哲上將親自操作米格戰鬥機,有分析認為這展示了金正恩想對內對外誇
耀並進一步強調他已經掌控了軍隊的意圖。
頻繁的人事任命和解任也令人關注,其節奏就像過山車一般。相當於韓國國防部長的人民
武力部長在執政第一年的2012年4月任命金鼎覺為首屆部長,在之後的兩年多時間裏換了4
次。與這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金正日執政時期,人民武力部長金鎰喆和金英春分別擔任
了9年和3年。軍方總參謀長(相當於韓國的聯合參謀議長)也替換了3次,包括2012年7月
突然肅清李英浩。一直擔任最高職位的軍方總政治局長的崔龍海在上任兩年多後的今年4
月被降職為勞動黨書記也是屬於同樣的情形。這與金正日執政初期的1995年被任命為總政
治局長趙明祿一直擔任了15年形成鮮明對比。
軍銜變化也每天一個樣。大將級別有可能在幾天內就會少幾顆星。有分析認為,金正恩通
過這樣公開的羞辱,想讓軍方乾部們保持高度的緊張感,強調要對金正恩絕對忠誠。對於
這一現象,也有分析認為這可能是朝鮮受到了軍銜並不具有多大意義的中國軍方文化的影
響。中國軍隊在1955年首次引入軍銜製度,實行10年後廢除,1988年重啓。中國軍隊至今
都沒有大將軍銜,三顆星的上將是最高軍銜。
也有長驅直入的朝鮮軍部實權者,代表性的人物就是國防委設計局長馬元春。作為白頭山
建築研究院的設計員,他全力推進平壤市居民住宅(公寓)和馬息嶺滑雪場等金正恩的大
型建設項目,令金正恩非常滿意,這讓他站穩了權力最親信者的地位。今年5月,他還佩
戴中將軍銜亮相。最近在元山一帶進行的金正恩軍事訓練參觀活動上,總參謀部作戰局長
邊仁善大將和火力指揮局長朴正千(音)上將表現出色。他們針對作戰地圖與金正恩召開
會議,地位甚至超過了總政治局長黃炳瑞或總參謀長李英吉。
金正恩的軍部掌控試驗會走向何處令人關注。他的做法與向軍方元老贈送特別住宅(別墅
)和奔馳轎車討其歡心、將其視為支持基礎的金正日的做法完全不同,所以外界正在饒有
興趣地關注著事態發展。金正恩除了最高司令官這一職位外,還是國防委和勞動黨中央軍
事委員會等的最高責任人。有觀測認為其已經牢牢掌控了軍隊,但也有診斷認為其目前還
不成熟、還不穩定。金正恩能否掌握軍隊是決定軍事國家朝鮮能否實現體製穩定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