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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onomist Mar 26th 2016
布魯塞爾的街頭,一直以來就擔心著下次的恐攻。但當伊斯蘭國終於攻擊了,這樣的預期
心理並沒有降低驚嚇或受苦程度。3月22日伊斯蘭國在布魯塞爾札范登機場發動攻擊,一
個小時之後,又攻擊了布魯塞爾的地鐵系統。在這篇文章付梓時,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三十
人;至少有兩百人受傷,一些人傷勢嚴重。比利時總理米歇爾(Charles Michel)稱這場爆
炸是「盲目、暴力、懦夫」的行為。
未來的日子中,歐洲將再度經歷恐怖主義攻擊的悲傷階段:為了無辜喪命的生命感到絕望
;對那些以聖戰名義殺戮的年輕男女(他們之中有些還是歐洲公民)感到憤怒;對警方、情
報單位對資訊掌握的懷疑;最後,隨著快報跟頭條減退,也只能疲憊不情願地接受現實。
但即使在攻擊剛過的當下,還是學到兩個教訓。其一,即使伊斯蘭國已成為頭號通緝犯多
年,他們的資源仍舊豐富到足以在歐洲心臟地帶同時安置炸彈。第二點由第一點引申出來
,成為目標的歐美大城市,必須習慣長期對抗恐攻。
避風港與窮人
Havens and have nots
伊斯蘭國的韌性會引起恐慌。布魯塞爾的恐攻事件,發生在比利時警方逮捕巴黎爆炸案(
造成一百三十人死亡)阿布岱斯蘭(Salah Abdeslam)主嫌後的幾天。四個月中,幾個朋友
住處作為他的庇護所。而那些友人的住處,只離他位於莫倫貝克(Molenbeek,布魯塞爾近
郊)居所的幾個街口。說白了,即使他們還沒準備好用自己的手,來沾滿同胞的鮮血,但
一些人贊同阿布岱斯蘭的作法。
在享受某些支持的同時,伊斯蘭國也掌握著專業知識跟新血。橫跨六國,已知有十八名聖
戰士涉及巴黎爆炸案被捕。即使如此,伊斯蘭國還是能夠召集足夠的聖戰士,在布魯塞爾
官員的鼻息之下,策劃一場複雜、同步的行動,且策畫的時間可能很短。法國官方認為,
伊斯蘭國已經學會從一些日常化學用品(比如說染髮劑跟去光水)提煉物質製造炸彈。但法
國警方還沒找到任何伊斯蘭國中的炸彈製造者,也還在為了如何滲透聖戰士之間的通訊而
傷腦筋。
威脅還沒減退。一些可能成為恐怖份子的人,將會就地招募。成千上萬的男男女女離開歐
洲,前往伊斯蘭國自稱,位於敘利亞、伊拉克境內的哈里發國。他們在那受訓練跟灌輸觀
念。利比亞正在看。蓋達組織跟伊斯蘭國在競爭,要證明自已的聖戰士比較符資格。幾乎
能確定的是,會有更多的城市遭受到更多攻擊。
各國政府該如何應對?首先,應該要意識到,恐怖份子會激起過度反應。當川普之流的政
治人物說要不要讓穆斯林進入美國;當東歐的領袖說他們只接受敘利亞的基督徒難民;或
是比如法國民族陣線瑪琳・勒潘,把在街上祈禱的穆斯林,比喻成納粹占領,他們狂喜。
這樣的偏狹,會讓不滿變成對炸彈客的同情或激進分子。同樣地,如果西方國家糾結於國
內的喪生民眾,而忽略了因為炸彈攻擊而喪命的數百位貝魯特、土耳其民眾,或是忽略了
數百萬因敘利亞內戰正在難民營崩壞的難民,伊斯蘭國也會很高興。政策目標應該是要拆
散激進派,而非把主流派推向激進。
另一個優先要做的事 — 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防止過度反應的方法 — 就是說服民眾說政
府正在努力保護他們。有些政治人物認為,民眾擔心死在恐攻中的想法不夠理性。最近接
受大西洋月刊專訪時,歐巴馬總統解釋說,他想提醒他的員工說,有更多人死於浴缸失足
。但恐怖主義不同於意外死亡,或甚至是隨機謀殺。大眾對恐怖主義的反應如此之強,是
因為他們感覺到,政府無法在面對此類敵人時,提供基本的保護。恐怖主義所引發的擔憂
,不只是統計上的錯覺,也是人們隱約知道,有一群人會毫無上限地對這個國家組織陰謀
。
但要提供保證,又不誤入過度反應的範疇中,各國政府都很難做到。曾受到兩次攻擊而蒙
受重大痛苦的法國,仍處在緊急狀態中。警察得以沒有搜索令就搜查房屋,並可以居家軟
禁嫌疑犯。歐蘭德總統跟其總理,仍持續宣稱法國處在戰爭狀態。在去年11月攻擊過後,
強力言詞跟暫停一些普通權利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就可能會適得其反。
沙粒
Grains of sand
最好的保護將是中東獲得和平 — 可惜是一個遙遠的夢想。盟軍在伊斯蘭國境內有取得一
些進展,削減了其哈里發國的勢力,讓其軍隊人數減少。但要消滅它,會需要伊拉克軍隊
(還沒準備好)跟位於敘利亞的地面部隊(還不存在)。在此同時,伊斯蘭國控制、啟發恐怖
分子的能力仍會持續;且無論如何,西方各國境內也有自己需要對付的聖戰士。
所以警方、情報機構必須要在境內做好從監控到去極端化的各種工作。一個可以很快解決
的問題是投資不足。陳舊的資訊系統會阻礙合作,而情報機構也需要聘人、加強信號情報
,滲透到聖戰士及其支持者的網絡中。跨情報機構的合作有改善,但隱私保護仍阻礙了資
料的共享。聖戰士網絡要跨境,比情報機構跨境簡單地多。(英國離開歐盟的話,可能會
進一步成為另一個阻礙。)更佳的警務、監獄可以防止輕刑犯變得極端。必須終止類似莫
倫貝克的經濟、文化孤立區。這是一個漫長、辛勞的過程,大多數時間必須在不被察覺的
情況下進行 — 除了失敗的時候。
許多人懼怕眼前的拼搏,也對永無止盡的安全/自由對抗感到遺憾。但只要聖戰士還威脅
著西方世界,就無法不去行動。歡迎來到新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