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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魯（Elizabeth Drew） 2020年03月29日 15:00:00
可能成為（美國）史上最重要、最不尋常的總統候選人之戰，其實已經落幕了。
在2月南卡羅萊納州及其他幾個南方州成功地扭轉局勢前，大多數觀察家並不看好前副總
統拜登（Joe Biden），但現在拜登在席次上遙遙領先對手美國參議員桑德斯（Bernie
Sanders），使桑德斯幾乎無法翻身。
拜登17日於佛羅里達、伊利諾及亞利桑那三州的兩位數勝差，使他擁有的黨代表票數領先
翻倍至300多席（俄亥俄州因新冠病毒而延後初選），先前（上周日晚上兩人的辯論後）
已暗示將退出選戰的桑德斯，如今再次透露此意。
為了解決新冠病毒大流行的問題，在規模及施行範圍上大幅擴充的政府行動，應被視為一
種前所未有的短期系統性保險措施。這些措施不僅需要大量的政府支出，還需要政府暫時
性的主導，以重組整個經濟局勢。
拜登在愛荷華及新罕布夏州慘澹的開局（分別拿下第四及第五名），以及內華達州不足為
奇的結果後（大幅落後的第二名），許多人已對拜登不抱任何期望。
但以下幾個關鍵因素，使拜登得以快速扭轉大局：落後的愛荷華及新罕布夏州白人比例極
高且不具代表性、南方強而有力的黑人票倉、以及既是國會大黨黨鞭，又是南卡羅萊納州
（甚至可能是整個南方）最具影響力的非裔美籍政治人物眾議員柯里本（Jim Clyburn）
，為拜登進行的動人助選。
但是最重要的，是拜登本人的改變。
柯里本近日向我解釋拜登的轉變過程。當猶豫不決（又已生疏於政）的拜登宣布角逐候選
人時，眾人對他唯一健在的兒子杭特（Hunter）的攻擊就令他備受打擊。
拜登擔任歐巴馬（Barack Obama）副手時曾負責處理烏克蘭隨處可見的貪腐問題，杭特便
在此時加入了烏克蘭大型天然氣公司布里斯瑪（Burisma）的董事會，這使拜登採取守勢
、消極備戰。
此外，柯里本表示「女性指控毛手毛腳」使拜登更是侷促不安。
柯里本還說，正當拜登焦頭爛額之際，競爭對手美國參議員賀錦麗（Kamala Harris，加
州選區）又「砲轟他的校車政策」。雖然拜登是長期的民權捍衛者，但強制性地用校車長
途載送黑人學生以融入白人學校，在工人階級為主的選民中極其不受歡迎（柯里本也反對
校車政策，許多非裔美國家庭也不喜歡。）
柯里本為拜登站台，並不僅因兩家深厚的友誼。
得票率低的黑人民主黨候選人就像得票率低的白人民主黨人，尤其是那些曾在2018年推翻
共和黨對眾議院控制的人一樣，往往是溫和派人士，在得票率居首、自詡為民主社會人士
的桑德斯執政下，上述兩大集團對於自己的前景都感到不安。
無論正確與否，他們都假設川普（Donald Trump）會痛擊桑德斯。
但柯里本覺得拜登讓他很難為其助選，他告訴我，「喬（拜登名）已不是從前的喬了。」
在周六南卡羅萊納州初選的前一個周日會議上，柯里本希望拜登能「放鬆（loosen up）
」，並「從更個人的角度與大家交談，聊聊他們的家人和社區。」
柯里本還建議拜登「不要總是重提你和歐巴馬做了什麼；你該談的，是選民的未來。」柯
里本亦在辯論的第一次休息時間來到後台，告訴拜登「你說的都沒錯，但人們無法感受到
你的誠意；看著鏡頭，設身處地去說。」
如同他稍後所告訴我的，「人們若無法從辯論中感受到你的真誠，你將很難籌得大筆的資
金。」
拜登與非裔美國人，以及主要由婦女構成的郊區選民（suburban voters）組成了一個有
力的聯盟。雖然在桑德斯在2016年贏得了年輕選民的選票，卻未能兌現自己的承諾，以至
於無法在2020年大幅擴增自己的票源。
在南卡羅萊納州初選與超級星期二（Super Tuesday，14個州同時投票）間的三天內，另
外兩名候選人布塔朱吉（Pete Buttigieg）與克羅巴查（Amy Klobuchar）由於預見勝利
無望，退出競選並支持拜登。
同為非裔美國人的前候選人賀錦麗、美國紐澤西州參議員布克（Cory Booker），都在超
級星期二後公開為拜登助陣。
桑德斯還面臨另一個不利條件：多項民調顯示，比起與候選人意識形態上的認同感，選民
更關切的是誰最有可能擊敗川普。拜登10日於密西根、密蘇里、和密西西比三州決定性的
勝利正反映了這一點。
同時，大眾也普遍認為拜登將成為下一任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
身為億萬富豪及紐約市前市長彭博（Mike Bloomberg）也在超級星期二後宣布退選，為拜
登助選。彭博先是砸大錢在全國各地大做華而不實的廣告，然後才宣布參選，這個策略在
他投入選戰後馬上失靈，因參選的理由已不復存在：彭博以為拜登將永遠是個不堪一擊的
對手，自己才是川普最大的挑戰者。
但在2月19 日的第一次辯論中，他早已輸得徹底，最猛烈的攻擊還來自美國參議員華倫（
Elizabeth Warren），她毫不留情地以《彭博社》女職員的投訴來抨擊他的厭女言行。（
彭博本人並未被指控進行人身攻擊，但對女性不知輕重、舉止輕佻）。
在許多民主黨女性眼裡，華倫在超級星期二之後2天退出，對女性贏得總統一職的期望是
個巨大的打擊，華倫自己也十分認同此觀點。儘管華倫2019年秋天極孚民望，但她未能維
持優勢卻也是意料中事。
即使是自由派的參議院同僚對她大力提倡內政大改革及大型的新政府計劃，以及她假仁假
義的態度，都深感不滿。無論如何，民主黨4年前甫提名了一位女性總統候選人（希拉蕊
，Hillary Clinton），華倫此次未獲提名就稱女性角逐白宮主人的重挫，此說實令人費
解。
同時，由於以往看似強韌的經濟及高漲的股市，川普總統一度被認為可望連任，但因新冠
病毒的大流行（川普勉強承認），經濟正面臨崩解。
截至3月中旬，川普代表美國，對致命的新冠病毒所做的糟糕回應，仍未顯著改變民眾對
他的觀感，儘管川普前幾周先淡化並嘲笑對新冠病毒的恐懼，之後又宣布進入國家緊急狀
態（national emergency），他的死忠支持者仍然接受他所說的一切：他們對病毒危險程
度的認知，大體上也與共和黨一致。
現在，正如2016年，桑德斯及支持者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大幅影響最後的大選結果，為原本
已日趨詭譎及難以預測的總統選舉，帶來了新的不確定因素。
（翻譯：陳懷玉，責任編輯：簡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