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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觀察／強徵勞工黑歷史 日韓難解之結
2022-07-25 00:35 聯合報／ 本報編譯莊蕙嘉
南韓外交部長朴振十八至廿日訪問日本，讓「徵用工」問題再度成為焦點。日本自殖民至
二戰時期強徵南韓民眾為日本企業勞動，戰後受害者紛紛求償。日韓雖已簽署協定，非但
未能解決賠償爭議，甚至惡化成貿易戰，是日韓關係遲未改善的主要癥結。
一九一○年至一九四五年前，涵蓋殖民及二戰期間，日本企業在朝鮮半島強制徵用勞工，
這些勞工如同奴隸般被使喚，造成身心創傷。
據雙方協定 日已支付支援金
一九五二年開始日韓推動關係正常化，經過十多年談判，一九六五年簽署「日韓請求權協
定」，雙方同意日本提供三億美元無償援助、兩億美元有償援助和三億美元商業貸款，由
韓方支付給受害者，解決賠償問題。
部分受害者認為，個人求償權不能因政府協定而被抹殺，告上法院。二○一二年，南韓最
高法院「大法院」首次判決個人求償權不受協定限制。二○一八年十月卅日，大法院判決
新日鐵住金（已更名為日本製鐵）須對受害者支付精神賠償，同年十一月對三菱重工兩件
訴訟作出相同判決，並扣押被告日企在南韓資產。
判精神賠償 日企資產遭扣押
時任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非常不滿，認為當時的日本政府乃根據國家法律徵用勞工，日韓也
已簽署協定支付援助金，問題早就解決。日方表示無法認同南韓大法院判決，認為應尋求
國際仲裁，韓方拒絕；韓方建議日方撥款成立基金支付精神賠償，日方拒絕。
二○一九年七月，日本經產省宣布對南韓實施嚴格的半導體材料出口限制，同年八月，日
本內閣決議將南韓踢出貿易優惠「白名單」。南韓政府立刻回敬，公正交易委員會將三菱
電機等四家日企處以九百億韓元罰款，不再續簽「日韓軍事情報保護協定」，首爾市將兩
百多家日企列為「戰犯機構」，並向世界貿易組織申訴；日韓貿易戰開打，外交摩擦白熱
化。
南韓世界時報報導，迄今年六月為止，南韓徵用工訴訟共卅九件，原告逾一千人，被告日
企一百一十五家。南韓大法院審理中的訴訟有九件，已作出判決者三件，皆判日企應賠償
。
一名南韓高官說：「關於徵用工問題，日本的主張百分之百正當。可是，考慮現實問題，
若日方什麼都不做，很難讓南韓民眾接受。」
韓方的意思是，政府已盡力透過官方管道解決金錢爭議，希望涉事日企至少參加一個補償
基金，以及日本政府公開向受害者道歉，就有望讓此事告一段落。
日本態度硬 不滿南韓再掀波
不過日本政府對徵用工問題立場始終強硬，認為「日韓請求權協定」已是雙方政府認可的
正式文件，韓方不應再掀波瀾，對於南韓法院判決更是憤怒。至於道歉問題，日方也認為
一九九五年時任日本首相村山富市發表的「村山談話」，已概括日本政府對二戰的歉意與
反省，沒有必要再度道歉。
南韓總統尹錫悅將解決徵用工問題列入競選政見，上任不到三個月就派外長訪日，希望日
韓關係解凍並促成日韓峰會。
南韓壓力大 急著解決貿易戰
尹錫悅政府的著急，亦來自於經濟壓力。韓元兌美元已貶破一千三百關卡，六月底外匯儲
備四三八二億美元，比前一月減少近百億美元。此外南韓六月通膨率百分之六，是一九九
八年金融危機以來最高。數字顯示南韓經貿壓力，必須解決徵用工問題，讓日韓貿易戰解
套。
不過進展並不順利，南韓政府雖組成結合公家與民間的「官民協議會」，四日開會諮詢專
家及受害者意見，但部分受害者不願參加。
南韓大法院最快將在下月作出「是否清算日企在南韓資產」的判決，屆時若確定將日企資
產變現作為徵用工賠償金，恐將讓日韓關係陷入另一波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