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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一段朝聖之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在那之前根本不覺得自己會與這條路會有什麼聯
結。也不覺得自己是個能夠克服這800公里路途的人物。原因很簡單,為什麼要找罪受?
家裡有好好的電視不看,可以在青年旅社睡好吃好。一場長期每天移動的旅程著實折騰。
事實上也是,走過這條路的人都知道一早五六點會被吵醒,不論是自願起床抑是被吵醒。
每天如行軍般日復一日起床、刷牙、洗臉、吃早餐出發。走上六到八個小時,風吹日曬、
汗如雨下又或是抵擋寒冷天氣。時不時地問自己 : 我到底為什麼走這條路?
出發前根本沒做什麼準備,那可是人生最糟的時光之一。什麼事情也不想做,對於這條路
也沒有期待。『只是一條路是能改變什麼,會不會跟當年壯遊一樣,回來了只是更迷失自
己而已?』我想。最後,悟出的道理是沒有期待就是最好的期待。直到了上飛機那一刻,
我還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朝聖之路是那段時間為了找事做而已,
說的簡單點是逃避。就這樣,從高雄搭客運到了桃園,坐了飛機抵達巴塞隆納。巴塞隆納
那天滂沱大雨,只是短暫休息一天就準備轉往公車站搭到潘普隆納,再轉搭客運到西班牙
和法國邊境的小鎮,也就是朝聖之路的起點。當時以為還有餘力可以看下匹里牛斯山的風
景,蜿蜒的山路把我搖晃的昏昏欲墜,眼皮也就跟著垂了下來。我已經睡了超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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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小鎮,看到比背包客裝備還齊全的是一群群又或是個體的登山客與我擦肩而過。『噢
,這是真的要開始了!』搖搖頭清醒腦袋,什麼都沒準備的我跟著一群登山客的背後走去
。小鎮很小,看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就是朝聖者辦公室了。人員大抵跟我解釋明天到西班牙
邊境的小鎮的事項後,問:你有預定今晚的住宿嗎? 我回:沒有耶。人員:恐怕是滿了,你
去這家問問吧!拿起了一張便條紙,寫上庇護所名字。於是乎,我匆匆忙忙地去找住宿了
。找到後,庇護所主人跟我說這是最後一個床位了。他重複著以下的每日事項,不疾不徐
,想必應該重複很多次: 你每天必須要喝兩公升的水,一次不要喝太多喔~ 重要的是你要
記住這不是一場比賽,用你的時間,用你的方式去走。他像看出我心事般,重複了三次這
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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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五點多,下鋪的朝聖者以卓裝準備出發。被吵醒的我自然也起來,兩位義大利男
生約好一起走也有問我要不要跟。但他們太早起床,我實在無法。外頭有些小雨,回頭先
把背包給包起來以免淋濕。一開始根本毫無頭緒方向,朝聖者往哪裡走我自然也是跟著。
竟然有條岔路去了!該是往走還是往右? 放眼望去有人選左、也有人選右。往左是地理課
本常出現的皮里牛斯山,公里數較短但地形自然崎嶇。往右是地勢較為平坦但公立數自然
比較長的地形。要是你,你會選擇哪條路走? 後來,我選擇了皮里牛斯山。從法國Saint
Jean Pied de Port到西班牙Roncevalle,約起點的十公里處只有一個中繼站休息。休息
過後,雨勢漸大。不,是大得有點誇張!已經看到有人叫廂型車把背包運走。只能繼續走
下去,這個地方只有這個中繼站,要抵達也沒有其他選擇了。穿上雨衣繼續行走,雨忽大
忽小。比雨更可怕的是風,山上的風不是蓋的。風雨交雜這應該是颱風等級了。數度這個
風讓我停佇在某地無法往前。此時注意到身旁有位德國大叔用著幾近同等步伐速度與我平
行往前走,那是一種不可言喻的默契,惺惺相惜的同伴情誼。當風大把我吹到無法往前進
時,他回頭查看我。當我發現他腳步疏離,我漸緩腳步。我們一路上並沒有說太多話,風
大雨大,加上德國大叔英文也不太好。雨勢緩和,大叔的腳程變快了,有幾度意會到他在
等我。可惜我能力不及,步伐很小,同時也知道他要離開了。於是在某個瞬間,他就消失
在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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