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雷，雷到漫畫137
為什麼最終章是阿爾敏和艾連對決？為什麼最終章看起來像雙主角的故事？
因為這部作品埋得最深的主題是夢想，最長的主線是自由。故事中第一個提出探索牆外夢想
的角色不是一直嚷嚷自由的艾連，而是阿爾敏。
寫這篇是想提供另一種角度，從最純粹也最深層的動機：夢想去看《進擊的巨人》的故事。
◎ 阿爾敏與艾連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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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嚮往牆外世界的兩個孩子，在第一話已經預示截然不同的走向。
艾連聽到心中的英雄被說成是巨人的食物，連爭辯都不說直接對路人動手。
阿爾敏只是說了人類遲早要走出城牆就被惡霸欺負，但仍試圖說理不想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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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連的行為和欺負阿爾敏的惡霸一樣，用暴力壓制不中意的言論。這也呈現在兩人對王政的
態度，阿爾敏想了解視牆外為禁忌的原因，艾連則不管這麼多，被限制就要反抗。
◎ 阿爾敏與艾連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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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是兩個孩子真正的原點，艾連本來只是個平凡無聊的小孩，追求自由的起點是阿爾敏
帶來禁書，告訴他牆外有火焰之水、冰之大地、沙之雪原和大海。阿爾敏說想出去探險，艾
連像是被覺醒了什麼。彷彿從這時起兩人共享了一個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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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喚醒暴走昏迷艾連的通關密語都是：為什麼想到外面的世界。此時艾連的回答理所當然
、天經地義，誕生於世、想到哪裡不需要理由，似乎這是他的原始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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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瑪利亞之牆奪還前夜，艾連已經忘記與阿爾敏的約定，他沒那麼在乎牆外探險這件事
。他追求的東西與阿爾敏不同，阿爾敏也意識到了，但仍繼續向艾連訴說未知世界的美好，
可能是想用夢想鼓舞艾連。可惜艾連心中被憤怒與憎恨填滿，沒有夢想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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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連：「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為了討回屬於我的自由，力量就不斷湧現。」
阿爾敏：「不知為何，我只要想到外面的世界，勇氣就會不斷湧現。」
〈73起始的街道〉、〈81約定〉明確指出兩人所追求的事物和驅動力之不同。
阿爾敏想的是牆外有哪些值得探究的事物，驅動他的是好奇心、求知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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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連自白他所憧憬的事物，是阿爾敏因夢想而閃閃發亮的眼神，他生氣自己沒有這樣的夢想
，是什麼剝奪了他作夢的自由，他就要排除掉那傢伙。
艾連的思路：
憧憬有夢想的人
→憤怒我本該擁有的夢想被奪走
→排除阻礙我的事物我就有夢想
→有夢想的我就是自由的
其實艾連的驅動力是憤怒，不願接受自己沒有夢想的憤怒，以及不願接受自己被束縛住的憤
怒。所以他需要力量去排除阻礙他的一切，排除阻礙後他就有作夢的自由，他就能成為和阿
爾敏一樣有夢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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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地鳴〉意識回到兒時的艾連，把火焰之水、冰之大地、沙之雪原的景色分享給阿爾敏
，他以為親眼目睹這些風景就是摯友的夢想。但這副人間煉獄不是阿爾敏渴望的夢想；火焰
之水、冰之大地、沙之雪原的景色也不是艾連想滿足的原始慾望。
阿爾敏閃閃發亮的眼神提醒艾連「有人奪走我的夢想」，但本就沒有夢想的人怎能說自己的
夢想被奪走呢？對比阿爾敏渴望到牆外探險的具體目標，艾連只是想排除壓迫，他並未因此
擁有夢想，卻誤以為排除壓迫後的自己就是與阿爾敏一起逐夢的同伴。
艾連踐踏的不只是敵人和無辜受害者，還有阿爾敏探索牆外世界的夢想，以及兩人一起探險
的約定。
對阿爾敏而言，艾連的行為何嘗不是名為保護的背叛？這難道不足以支持阿爾敏阻止無差別
屠殺？除了拯救尚存的人類，更要挽救艾連的精神與靈魂，同時也是保留彼此的夢想與約定
。
◎阿爾敏與調查兵團
阿爾敏的夢想與眼神的重要性，還可以從兵長的觀察來看。
〈84白夜〉時我以為兵長抉擇的因素只在於讓艾爾文卸下重擔，不管另一人是阿爾敏或約翰
或柯尼或路人甲，他都會將脊髓液打給艾爾文以外的人。
〈136獻出你的心臟吧〉揭露了一個次要但不是不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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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把未來託付給跟你們有著同樣眼神的那傢伙」
看完這段獨白再回顧〈72〉、〈84〉，如果阿爾敏的夢想不重要，何必安排兵長偷聽三人組
說話的橋段？何必在兵長做抉擇的時候放入阿爾敏眼神的分鏡？並且在〈136〉再畫一次這
個分鏡？
阿爾敏的夢想與眼神確實在兵長心中的天秤加了一塊不輕的砝碼。
這部作品從頭至尾都在讚揚的價值，是自由之翼的精神：追求真相解放全人類、不放棄理解
的韌性。不放棄理解的不僅是未知的新奇事物，更是導致各種悲劇發生的人心。
阿爾敏兒時被霸凌，父母死於中央憲兵，爺爺死於王政。貝爾托特的記憶讓他看到戰士隊的
苦處、瑪雷對其他國家的屠戮、對艾爾迪亞人的迫害。阿爾敏非常清楚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殘
酷世界，但是他不向叢林法則屈服，他仍然相信城牆的另一側存在著未知可能性，他想做的
是梳理人心的矛盾，而不是斷言「我和你一樣」就輕易把暴行正當化、把城牆推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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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敏與艾連的生命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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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旁觀者〉教官引用卡露拉的話來表達自己的釋懷和對艾連的開導。但隨後又在心中獨白
，艾連的天性與他母親希望的不一樣。艾連就算頭破血流也要排除壓迫、追求自由，他的生
命是為了達成什麼才存在的。
「因為我 （他）誕生於這個世界」這一句話，卡露拉與艾連有徹底相反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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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卡露拉有相似生命觀的反而是阿爾敏。如果肯定每一個普通的時刻都組成了人生，如果總
是認為自己為了當下而誕生，那還有誰的心態比他更無拘束呢？肯尼的奴隸論大概也對阿爾
敏不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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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自幼就瘦弱被欺凌的阿爾敏羨慕艾連的勇敢，希望和艾連對等生存，不要總是被保護。艾連
也憧憬著阿爾敏，對他而言懷有夢想的人是特別的，是讓人羨慕的。曾經彼此寄予希望、託
付生命的兩個少年，即使互相背棄了對方的期待，但這個故事仍需要他們一起劃下句點。
◎簡單整理阿爾敏和艾連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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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提一下137話阿爾敏開炸的疑點，我覺得阿爾敏在道路裡做的事或得到的情報可能被挪
到下一話了，他應該發現了什麼才決定炸。
瑪利亞奪還戰也用過這種敘事伎倆，先畫敏艾的行動再解說佯攻作戰，就是吊讀者胃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