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島主道:「我們所殺之人,其實無一不是罪有應得……」
白自在忽然插口道:「五台山善本長老,青城派旭山道長,崑崙派苦柏道長,並無什麼過
惡,何以你們將他們都殺了?」
龍島主抽出一本簿子,隨手輕揮,說道:「威德先生請看。」那簿冊緩緩向白自在飛
了過去。白自在打開簿子,第一行觸目驚心,便是「庚申五月初二,旭山道長以小故掌摑
妻子劉氏,欺壓不通武藝之良家婦女。」這行字之上注以『可殺』兩個朱字,白自在心想
:「不就是跟老婆打架嗎?我跟小翠可打了己幾十年啦!」
其中又有一筆之上注以『可殺』兩個朱字,這一段記述是:「初八,崑崙派苦柏道長收兩
名波斯胡人為徒,令中原絕學傳入西域,涉通番賣國。」白自在心想:「凌霄城立足西域
,我雪山派弟子也不乏胡族子弟……」
白自在又看下去,見另一筆帳上又寫了『可殺』兩個朱字,這一筆帳是:「十五,善本長
老收通州張縣尊來銀五百兩興建寺廟,涉官商勾結,為朝廷鷹犬。」心想:「善本長老好
好一個出家僧人,收官府的錢財蓋廟宇,能算是勾結貪官污吏,欺壓良善嗎?」
白自在越看越氣,情知俠客島這硃筆所批皆是小題大作,強詞奪理,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
低頭……
白自在忽爾掩卷長歎,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三人當真可殺。姓白的倘若早得幾年
見了這本簿子,俠客島就是對他們手下留情,姓白的也要殺他們全家。」
木島主似是猜到了他心中的念頭,微笑道:「威德先生請坐。先生久居西域,對中原那批
衣冠禽獸的所作所為,多有未知,原也怪先生不得。」白自在搖了搖頭,回歸己座,心中
好險自己有答允前來俠客島,不然不只這條老命要枉送,一生清譽也將全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