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霜姬(39)

作者: lineaa (靜)   2005-08-03 20:59:04
『血月千人斬』,幕末後期活躍於幕後的殺手,一開始他並不屬於任何一方,
只是領錢殺人的殺手,只要有錢,他誰都殺!他的手法乾淨俐落,曾有以一敵百
的經驗,俐落的刀法,凌厲的殺氣,曾經名噪一時。
後來他似乎被新撰組所雇用,因為他所殺之人盡是長州派志士,沒有人看過
他的真面目,他要殺誰就是殺誰,就連在場的無辜人士也沒有人逃的過;從來沒
有一個人能活著說出血月千人斬揮刀的經過。
很快的,他成為與『拔刀千人斬』並列第一的殺手,只是『拔刀千人斬』是
屬於長州志士,光明正大並且為人民福祉而努力;而血月手法殘忍,殺人者眾,
甚至連嬰孩也不放過,所以在戰爭結束後,大家除了懼怕這個名字外,還多了厭
惡與不屑之感。
每次殺人之後,現場都會遺留月形鏢,該是銀色的白鐵上染滿紅血,嵌在牆
上、或嵌在地上,或嵌在……死者的咽喉上。
『血月』因而定名。
「很可怕的人,不過……他好像也是鳥羽‧伏見之役之後就消聲匿跡了。」
左之助聽過前人描述血月殺人的慘狀,到現在他還是覺得令人髮指,「不知道這
種嗜血的傢伙,到哪裡去了。」
「這一點,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照理說他那種人,不該會這麼快說消失就
消失的。」因為他並不是他,一但維新成功了,就退隱呀……血月不該那種人。
「只是刃衛的事後,我就會想……」
他該不會也成了新政府的殺手吧!?
「劍心有跟他打過嗎?」小薰好奇的睜大了眼,「是不是認識他?」
「……嗯……照過……一次面。」
遙遠的記憶,遙遠的過去,其實不管血月他怎麼屠殺維新志士,就是從來沒
有來暗殺過他;雖然當初大家都希望可以除去血月這個後患,但是苦於無人知道
他的長相、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要殺他反而成了一件難事。
以維新大事為重,他並沒有刻意去找血月。
這是那一天,真的突然到不能再突然,黑暗中竄出俐落的身影,朝著他攻去;
雖然那時一時措手不及傷了肩膀,但是……他看著在他面前高瘦的『血月千人
斬』,還是十分驚訝。
他只淡淡的用低沉的聲音報上了名,然後就發狂似的朝他攻擊。那樣的怒極
攻心、殺氣凌亂,腳步不穩,看的出他受了很大的打擊或刺激,甚至可以說呈現
瘋狂狀態……那樣子的他,怎麼可能會勝得了他?
只是,他對他的恨意明顯不過,非置他於死地的決心表現的比什麼都強,數
招之內不但沒有敗退,甚至還咄咄逼人。
關鍵在一瞬間,他手中的刀劃過血月的前胸,從左肩胛骨到右下腹……再俐
落不過的隨鮮血噴灑而出。或許是血月及時止住了腳步,刀子並沒有完全砍穿他
的身子,只見他慘叫一聲後,使用煙霧迅速逃離。
有那麼好一陣子,他再沒聽說過他的消息;是生是死都不清楚,不過在幕末
的時代,除非你親手殺了對方,看著他斷氣,否則千萬不要相信他已經死了。
果然不久之後,他再度復甦,再度屠殺著生靈。
他沒再跟他交過手,但是他一直不能明白,一個殺手……怎麼會在情緒如此
紊亂的情況下找上另一個本領不低的殺手?他很想問,為什麼那個夜裡,『血月
千人斬』會那麼那麼的……恨他。
「怎麼樣了?」小薰急著、緊張的問著。
「……沒怎麼樣,我們兩個都受了傷。」劍心淡淡帶過,「然後他就走了,
沒再交過手。」
「真是可惜,我聽爹說過那麼一個慘無人道的殺手,曾經殺了爹爹那邊眾多
親朋好友……我不知道刃衛是如何殺人的,但是我就是不能忍受那個『血月千人
斬』!他甚至連……連才出生的嬰兒也沒放過,用劍把他釘牆上!!」小薰滿臉
盡是厭惡及噁心,「那種人最好已經死了!我真的很不屑那種人!!」
眼淚從小薰眼裡滾出,不管過了多少年,每當她想起被釘在牆上的嬰孩時,
她就會衷心的希望『血月千人斬』可以死的悽慘無比、可以痛苦而亡,為他的殘
虐付出代價!!
「……」一直沒開口的霜,放下了筷子,「我沒聽過爹說『血月千人斬』的
事。也不知道妳……那麼討厭那個『血月千人斬』。」
「爹只跟我說一次而已,但是我再怎樣都忘不了!」小薰叫著,「霜姊,妳
能想像嗎?把一個嬰兒用刀子穿過……穿過……」
小薰哽咽為之語結,她說不下去,她真的……
穿過頭部,釘在屏風上,而且他小小的四肢被砍下,散落在一邊。
霜在心底為小薰說完,緩緩閉上眼,突然退了幾步,離了席。
「我聽不下去了,給妳善後了,小薰。」
真的,從來不知道……小薰竟然這麼恨一個不曾謀面的人;其實,世上有多
少人是那麼的恨『血月千人斬』呢?
霜走到後院,輕靠著柱子,她低著首,柔荑按上自己的左肩胛骨;偶爾這裡還
會隱隱作痛,當年不顧一切,歇斯底里找劍心挑戰的後果,就是這一道傷
口,這道讓她得不到幸福的傷口!
手刃未婚夫後,被神谷越路郎撿到,原本以為得不到愛情已經是上天給她的
懲罰,想不到……懲罰還沒結束,現在坐在裡面那個她最珍愛的妹妹……竟然也
這麼的不齒於她!
好可怕……如果有一天,當小薰知道她就是……她就是『血月千人斬』時,
她會用什麼樣態度對她?!光是想像,她就覺得心裡一陣寒!!
爹啊……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就是她離開這裡的時候了……不管小薰嫁了
沒,她都勢必得離開神谷道場了啊!!
與劍心相遇在十多年前,曾經並列斬人第一的兩人,後世評價想不到竟然這
麼不一呀……
那個嬰孩她記得,她殺的每個人都記得,那是買主要她那樣殺人的,因為那
麼殘忍的手法,也只有她狠下心、也只有她做的出來……畢竟,當年她是一個沒
有心的人啊……
她沒有後悔當年那一段日子,因為不管時光如何倒流,她還是會走上那一條
殺人的路;她不像劍心一樣的脆弱,沒有他那種大愛的精神,所以從來也沒有那
種想為斬人贖罪的心裡。
某方面來說,她比劍心過的要來的舒服,因為她的冷血。
啊……風好涼啊……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覺得傷口有點痛、心有點抽痛,
比那天……小薰說她才是神谷家主人時,還要更痛。
霜抬頭看著月亮,她突然想起月下酌飲……新近覺之進……
到橫濱去吧……她想立刻就到橫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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