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霜姬(71)

作者: lineaa (靜)   2005-12-23 13:08:57
我最愛的妹妹,薰:
  當妳看到這封信時,我想妳多少已經知道,我將不會
再回到道場裡,將不再見面了。
  我想妳之前已有預感,每天猜想著我究竟是誰、究竟有
著怎麼樣的過去?
  事情太複雜,過去太遙遠,我很難向妳說明,而且也不
需要說明。
  我拔了刀,違反了與父親的約定,也違反了自己的束縛,這
就是該走的時候了!妳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我也非常放心了,現
在我未盡的,就是妳婚姻大事的責任。
  所以,我會負責把妳的新郎抓回來,妳等著。
  就此永別。
                         神谷霜                 
  
  
  在劍心走後的那晚,小薰接連受到兩個打擊,一個是姊姊
黑暗的房間和桌上的信,一個是愛人的離去。
  霜就這麼走了,她只在房間中留下一封短信,告知小薰
她再也不會回這間道場來,並且表明自己會將劍心帶回來,不
管是誰,對於劍心的不告而別以及他的決定,都感到震驚與忿怒。
  左之助暴怒著自己不受重視,高荷惠傷心於劍心只對
小薰道別,彌彥還是小孩子,他能感到劍心的偉大,然後對
於自我放棄的小薰感到心煩;小薰不吃不喝,整日以淚洗
面,閉上眼回想的就是劍心離她而去的背影。
  東京下町,神谷道場,依舊瀰漫著哀傷。
  而緋村劍心徒步前往京都,拒絕了齋藤一的登船
邀請,為的當然是不連累到無辜!畢竟若在船上發生什
麼事,要不傷及無辜是很困難的,不如一個人隻身前往,
只消配一把刀,就能夠讓人人敬而遠之,要解決敵手也容
易的多。
  另一方面,神谷霜也洞悉劍心的想法,拒絕登船,欲
直接追上前去;只是她還有點瑣事在身,上船去了一趟橫
濱,決定辦完事再往前追。
  殺手瞭解殺手,怎麼走、怎麼去,大概方向是逃
不掉的。
  匆匆忙忙下了船就往山裡跑,此去京都兇多吉少,連她
對未來都沒個準兒,所以她想……見某一個人最後一面,
而且有些話要當面說。
  ──我,沒有資格與你聽風賞月啊……──
  「新近……」踏進那一隅天地,霜似乎就感受
到什麼了。
  凌亂的罈子上佈滿灰塵,柴火零星的散落在地上,霜
往屋內瞧著,裡頭的模樣,像是一陣子沒人動過了。
  怎麼了?他人呢?回京都去了嗎?
  他怎麼走的那麼快呢?她是來跟他道歉的!那天她
還要他遵守諾言的,結果……先不遵諾的竟然是她!
  她要來跟他說明,聽風賞月的事……他找別人伴
吧!她沒有那個資格、沒有那個命、沒有那份幸運可
以倚著一人共度愜意生活。
  她雖然不知道志志雄真實在十多年後有多厲
害,但至少那位疾步趕上馬車的人就已經不能輕
忽了。
  她此刻一去,將難回頭。
  霜呆然站在庭園中好一會兒,接著信步入屋,在
桌上放下她的一根髮簪。
  代表她來過,至少她曾經到這裡,想要會他一面。
  霜哀愁一笑,旋即轉過身去俐落的換起衣服、放
下頭髮再紮起,戴了頂帽子,一付男扮女裝之態,再彎
下身來綁進草鞋。
  好了,路沒有人能替自己走,從現在開始,她十一
年前切斷的血路,又要開始連接了!
  她輕輕回首,環顧著整間屋子,回憶著待在這兒
……那平靜但快樂的每一天。
  一腳踏出新近覺之進的屋子,霜閉上了眼,深吸
了一口氣──她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咻!靈巧的一躍,霜迅速的穿進竹林,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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