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 我最常RE的一場戲就是花草書生、洪羅溫和金別監在資泫堂啃著雞腿、配著月光,
聊著傳說中暴虐世子的各種八卦。而這也是三人情感開始變得親暱的一場戲。
但在這場戲之前,李韺的性格可是相當挑剔刻薄又難以親近。
兩人初見時,他對羅溫的心理防衛很高張,
羅溫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開始就不被他信任,她主動靠近時,他還皺著眉後退;
吃湯飯時,說到自己就算做錯事,也沒人敢動他一根寒毛,羅溫還故意伸手碰他測試,
他躲開時,臉上表情明顯慍怒。
羅溫把泡菜塞給他時,他的敏感到了最高點,
對方不但沒有恭敬的呈上來,還無禮的用手摸過的東西給他,真是不知死活。
羅溫在宮裡夜半撞上不睡覺的世子,
兩人算起舊帳,羅溫故意向前撲抱示好,也被李韺用「手指」推開,保持距離。
(不是用手掌推肩膀,而是用指尖頂額頭,世子精算過的最小接觸面積)
但在逗弄羅溫的過程,李韺對這隻小狗狗的心理距離更拉近,
面對她時,自己就會忘記身為世子面對內憂外患的鬱憤無奈,
只要專心欺負她就能輕易感到愉快,
在她面前就只是一個無所事事、成天逗她取樂的花草書生。
「花草書生」是羅溫為他取的外號,把他比喻為嬌生慣養的溫室花草,
他曾笑說自己不是花草,孱弱的花草是無法在這個宮裡生存下去。
既沒有強勢的父王能依靠,更沒有強大的勢力後台可攀附,
那些想取而代之的狼子野心他都看在眼裡。
「就算安靜的生活,我就能安全嗎?」
李韺笑著問兵沿,笑裡有一抹自嘲,他選擇的生存方式就是隱藏自己,
在朝臣面前當個對他們沒有威脅的草包世子,裝得笨拙無知,收斂鋒芒。
然而在兵沿和羅溫面前,他可以不用思量太多,卸下世子的衣裝,
他就只是個正值青春年少、愛玩鬧愛生氣的青年。
但兵沿知道他的身分,會謹守君臣分際,只有羅溫當他是花草書生,
肆意的推他掉坑、膽大包天的騙他、沒禮貌地搶他的酒杯,甚至發酒瘋咬他手指。
「咬手指」這個第一次親密接觸,居然讓世子想到也會笑,
不是因為喜歡她的無禮舉動,而是喜歡她在自己面前毫無心機算計的模樣,
畢竟在他身邊都是會看他身分眼色的人;
她像隻小狗一樣撒野,他卻不動怒,也不迴避這種接觸,對她產生縱容的感情,
看著手上的咬傷,笑著自問:
「就是說啊,到底是跑去哪才會遇上這個傢伙,竟敢傷害我?」
而真正讓他的心防卸下,則是羅溫這句妙答:
「雖然不曾挨餓,但心裡應該很空虛寂寞吧?
安慰飢餓的人很容易,但要讓心靈空虛的人感到滿足卻很難,
因為他們擅長裝沒事,用謊言去掩飾。」
李韺一開始沉下了臉色,因為藏了那麼久的他,第一次感覺到被人看穿的心慌,
可是他也無法拒絕笑著與他分享雞腿的羅溫,
即便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還因為他屢屢戲弄而陷入困境,
還是願意與他分享自己的情意,讓他不感寂寞。
與吃湯飯時不同,此時的李韺已經願意和羅溫共食共飲,一如親近的朋友;
一起閒聊「暴虐世子」的八卦,
對罵他瘋狗的羅溫咬牙切齒,用力拍著說他是半人半獸的兵沿的背
就算被「朋友們」的吐槽滿點氣到內傷,
他們之間沒有身分隔閡、平等友好相處的感情流動卻相當溫暖。
「如果我們不是朋友,又是什麼關係呢?」
羅溫坦然地反問,倒讓李韺愣了一下。
一見面就想鬥嘴,卻又不自覺關心對方,能夠輕鬆自在不受拘束的談笑聊天
這樣的互動當然不是君臣,他已經將羅溫視為親近的人,像兵沿一樣的存在
但他卻還不能向羅溫坦承自己的身分姓名,
只因為不想看見她敬畏自己的表情,不想讓她以君臣為名劃開距離
他不缺陽奉陰違、戒慎恐懼的臣子,只求一個真心相對的知己朋友
即便入了「據說只有世子才能出入的書庫」
羅溫看到他,竟然沒有先懷疑他的身分,而是自始至終都將他當花草書生
他更肯定自己需要羅溫,需要這一個不當他是世子也願意關心他的人
需要這一個能讓他暫時卸下面具的人
「你不是問過我的名字嗎?李韺,就是我的名字。」
不是世子也不是邸下,在她面前,他就只當「李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