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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冬日的寒意被緊鎖在窗外,昏暗而簡陋的小房間內,沒有了電視機的聲音。智熙和洙
源兩人席地而坐,靜靜啜飲著手中溫熱的咖啡。
「你為什麼不問我?」她說。
「什麼?」
「妳怎麼會淪落到做這種工作?為什麼要靠這種工作維生?…之類的。」
「妳肯定有妳的理由。」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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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洙源為了躲避追逐不得已坐上智熙的摩托車,他連手都不敢隨意放置,就怕自己會
弄髒所有。
跨越漫長黑夜,奔馳於灰藍黎明的他們,和第一次相見時並無什麼不同。只是,對於彼此來
說,他們不再是旁人口中的咖啡廳小姐和可怕的怪物。
「你不是說好人最後肯定會贏的嗎?」
「我…並不是好人。現在的狀況是我以前做過的事造成的。」
「無論你做了什麼事,你原本躲得好好的,是因為我才暴露的吧?」
「我…還曾經殺過人。」
「你肯定有你的理由。」
就像他曾經對她說過的那樣。智熙握住了洙源鬆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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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人,這就是生活,也是〈Moving〉時時刻刻傳達給我,只屬於生命的溫度。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和各自得承擔的責任,那些理由無法被他人擅自理解,那些重量也是
唯有自己才能背負,拖也要拖著走到生命盡頭的。
想起了美賢手提沉重行李,走在人煙稀少的道路上,雙眼無神也無力,卻依然將奉皙緊緊背
在身後,吃力地向前邁步的畫面。
「很累吧?」我忍不住心想,但是對當時的美賢來說,面對一無所知的未來,她能做的也只
有趕緊抹去臉上的淚痕,堅強起來,一步一步走下去。
那些曾經的理由和肩負的重量,最終讓人擁有守護他人的力量。
所以,南山炸豬排的燈亮了;奉皙穿上黃色雨衣,飛起來了;看向毫髮無傷的女兒,智熙笑
了。
所有的一切都有其因,而所有的因都將帶來唯有自己才能看見的果。
我想,在嘗試著去同理他人傷痕,奮不顧身守護心愛的人與信念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成為超
人了。那股力量之所以無敵,不代表我們必將一切化為可能,而是當我們堅信不疑的同時,
便早已不存在可能與不可能之別。
目標明確,意志力就夠堅強,即使肉體毀滅,精神上的力量也是難以被摧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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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韓的異能者雖在戰力上不分軒輊,卻在行動目的上有著很大的差異,我想這或許也是最
終定出勝負的主因。
美賢、洙源、才滿是為了保護孩子,而德允、俊華、勇得則是為了達成上級指派的任務。
這些異能者從頭到尾渴望的都很單純,他們不想殺人,只想救人,他們為的是守護,而非傷
害。無論是南韓還是北韓的異能者都很清楚,這次的大戰勢必得做個了結,絕不能讓下一代
和他們面臨一樣的煎熬。
一是為了孩子,情願化身為怪物的父母,二是儘管為了任務,也不忍心傷害無辜孩子的人道
主義者。勝負已然明顯。
但,在我心中,德允沒有輸,或許打從一開始這場大戰的重點就不是誰輸誰贏,而是各自為
了守護所願付出的最高代價。
「對我來說,你永遠都是我的大我。」
前幾天在喜愛的漫畫〈襪子小精靈〉裡讀到了這句話,我發覺這似乎就是〈Moving〉之所以
觸動我情感的原因。
從安企部次長和保衛部部長口中聽到的「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是如此刺耳,因為他們所謂
的犧牲不過僅是將異能者當作棋子,做盡各種政治上的利用。
然而,在這些異能者身上,我看到的犧牲卻是人類最真誠而堅不可摧的力量。即使最終德允
的墜落使人感傷,我也相信,他守護了他心中永遠的「大我」。
而那便是每個人類平等且珍貴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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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ving〉的溫度比想像中來得樸實、溫馨,雖然是建立於超能力之上的世界觀,卻以回歸
本質的角度細細刻畫人類情誼,讓人感覺新鮮的同時又不失感動。很開心能在今年夏天遇見
如冬日暖陽一般的作品,雖然無從得知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異能者的存在,但我知道,我們都
具有守護他人的力量,而這就足以成為一個人變得強大的理由。
「你就是我存在的用處啊。而我是你存在的用處。」
無論你在哪裡,又前往了哪裡。
終於,能夠笑著回答「是的,是幸福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