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平時喧囂熱鬧的臺北街頭,在凌晨兩點還是不免安靜下來
伴隨著臺北這個寂寞的城市是24小時不打烊的便利商店。
『歡迎光臨』
『冰球』
其實大部分的時候我不習慣抽菸,我比較習慣看著他們抽菸
收留我的那個男人,或者是發洩完的客人,
而我總是望著那些白色的煙霧繚繞在房間裡、或消失在空氣裡。
吐出。煙霧飄散著隨後消失在凌晨微冷的空氣中。
(登登登登登登 登登登登登)
『姐姐一個人這麼晚了很危險欸』
『擅自離開櫃檯好嗎?』他的聲音略低沉,很中性、很好聽,意外的我回應了他。
『只是出來抽根菸而已啊』
他抽完後回去了商店內隨後又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姐姐,這請妳喝』她拿著啤酒笑著坐在我旁邊
『這是蹺班外加搭訕嗎』我笑著接過
『這麼晚了人不多啦』看著他用手掌捧著自己的臉,要說的話大概是貴婦會喜歡的那種小
男生。
我和他有一搭沒ㄧ搭的聊著,偶爾有客人時他會匆匆忙忙的跑進去,然後在跑出來。
而我只是喝著酒,抽著菸,回應他。
*
『姐姐我都下班了,妳不用回家嗎?』
『我沒有家欸』我喝光鋁罐裡的最後一口酒,燃起菸盒中最後一隻菸
他先是愣住然後像是陷入思考般,我笑著,年紀都這麼大了沒家別人當然會嚇一跳吧呵。
『姐姐,我們去海邊玩吧』他慎重的把安全帽遞給我,一臉認真的表情反而害我嚇一跳。
也好,反正我沒去過海邊。
從後座抱著他纖細的腰,不時的或捏或戳的玩著他的腿
『很危險欸』
我沒有理會他
真可惡,這小蠻腰沒半點贅肉
『不要鬧啦』
『瘦巴巴的跟個女人一樣』我嘟噥著
『我是女人啊』咦?
『妳是女人?』俐落的短髮和目測大約170的身高,聲音那麼中性又沒有胸部,我怎麼想
都不會把她和女人聯想在一塊。
『姐姐我是踢啊』她笑著。
*
『姐姐妳都住在哪裡啊』她堆著沙,是一隻小狗
『看哪裡能住能睡就住哪』我把腳叉在海水裡隨浪沖刷著
『姐姐很寂寞嗎?』
『你為什麼搭訕我?』
『因為姐姐看起來好寂寞。』
我沒再說話,乾脆坐下來讓海水浸濕褲子,
他認真的繼續堆著那隻小狗,
當她的伴會很幸福,我笑著在心裡想
看著有些人偏激的討厭著同性戀,我常常會想他們要的也只是跟平常人一樣的幸福,但我
的生活倒是讓我重來沒有接觸過他們。
我認真的想著她說我看起來很寂寞,也想著如果我有一個愛我的伴,會像她這樣陪我聊天
、會像她這樣帶我出去玩那有多幸福?
不過想畢竟是想,我哪有什麼資格擁有。
*
僵持了ㄧ小時,終於屈服了,
不過屈服的是我。
看著她把備用床墊搬到床旁,看著她忙東忙西的好像我真的要在這長住一樣
『妳就住這吧!』
『我有工作,我只是沒有家而已』我有嗎?
『不管』她推著我進浴室把換洗的衣服都塞給我
熱氣瀰漫在浴室裡,我邊洗澡邊想著,
這樣 好嗎?
她很好、很溫柔、認識還不到24小時就這麼放心的讓我住進她家
我真的看起來很寂寞嗎?撫著鏡子中那漂亮女人的臉,
是因為這張臉嗎?這張臉讓我從不擔心自己的生活,賺的錢可以養那男人也養的活自己。
那男人......發現我離開他會難過嗎、他會不捨嗎,他會有什麼情緒?
*
看著她睡在地上的床墊上,我想著如果她是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事我心知肚明
,但她是女人,會發生什麼事嗎?
『不睡覺嗎?』
『我不喜歡一個人睡』我開口看著她在黑暗中坐起身,我拍拍床沿然後把身體挪進靠牆的
一側
『害我還那麼忙......』她嘟噥著
這一夜我睡的很好,夢中的她溫柔的撫弄著全身的敏感帶
柔軟的身軀覆在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抽動在腿間的窄道
比起那些男人這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美好。
如果夢能一直這麼幸福、那能不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