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都知道最近很"流行"的梗─#越想越不對勁,其中牽涉女性心理的複雜防禦機制。
雖然都是以開玩笑的方式在談論這件事情,我自己好像多少對此有些認同的感受。
(生理男心理男)
是這樣的,我時常在與別人纏綿(沒有10過)後,就會處於一種難以形容的低落感,起初以
為僅是一般的聖人模式,但相比之下強烈了不少。
原本可能是無所不聊的對象,也會開始想避不見面或避免任何形式的接觸(通訊軟體的文字
傳遞等等)。比較嚴重的情況甚至會出現"你到底在幹嘛"這類的自我譴責。
問題在於親密肢體接觸的當下我也是自願且愉悅的,但事後每每都會落入相同的窘況。
朋友說過我可能就只想找"炮友",本也想說可能吧,可能就是如此吧。
或許我不是個真正能性愛分離的人吧。
但這個問題愈發嚴重,最近幾個月和一位男士走得近,認識他以前其實已注意好一段時間
,直到上個禮拜還時常有"我何德何能認識他"的這種夢幻小泡泡。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就約去爬山,朋友都覺得我們很荒謬,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讓彼此在山
上搞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但那是我今年最快樂的時光之一,我們無所不聊,他喜歡人文
經濟社會歷史,我熱愛鄉土自然生物藝術。初次見面我便以為終於遇到等待已久的"那個人"。
第二次見面,我們依然像健走般走遍了山野林地,最後在日落餘霞之時倚坐在湖畔,
他輕柔但熱烈的分享著自己的故事,以及回答關於他母國的一切我所好奇的問題。
和他相處的時間,即便是沒有話語填充的空白片段,也令人毫不尷尬得自在。
偶爾我們不發一語得盯著暈染成橘色的湖面,偶爾他轉過頭來凝視著我,那股燃燒的視線
總是讓我有些害臊,我說台灣人比較不習慣這樣聚精會神地盯著對方眼睛,他說他知道,
但喜歡看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後來陸陸續續見了幾次面,每次我們都或躺或坐在草地泥土上,聊天聊地聊南聊北,感覺
不到時間的存在與流逝,我們都如此專注在彼此的每字每句上。期間除了見面時的握手,
沒有任何其他的肢體接觸,我想盡量表現得紳士和裝酷,我不大確定他是否也是如此。
甚至連言語的試探也沒有,我們就在這樣的關係中進行了好幾個禮拜。
上個周六,我們躺在各自的床上通話,一如往常的聊了很多其他人會覺得過於嚴肅的話題
,由於住得很近就乾脆拿了兩罐啤酒,相約在附近的小公園見面。
這晚新竹的天空很乾淨,沒有一點雲。我們坐在土地公廟前的長椅,看著星空,用英語談
論著同性戀先天後天的理論以及人為複製生物是否符合道德倫理。一罐啤酒顯然不夠,到
了附近超商買了第二罐延續時間。
一個話題轉換間的中場休息,終於他開口了: "我可以擁抱你嗎?"
我同意了,緊接在他問題後飛奔出去的回答讓自己難堪了或許一秒? 管他的。
酒精助燃的火焰在彼此身體和指尖流竄,最後我們擁抱著在土地公面前接吻。
雖然是深夜兩點半,偶爾有些居民經過買消夜,我不在意,我們都不在意得繼續。
"我們回房間吧"他說。
中午豔陽高照,我們終於從幾個小時前留下的疲憊慢慢復活。刷牙洗臉後輕啄彼此的唇,
開始禮拜天一整天的約會行程。
拿著叉子捲著義大利麵,聽著他說話時我的雙眼開始不自覺失焦,想閃避映著我的臉龐的
淺棕色眼瞳,本應滔滔不絕的話語總是在衝出喉頭前被吞了回去,那種討厭的自我譴責又
回來了,我以為這次會不一樣...。短短一天,那種喜歡他、想和他說話、隨時隨地期待他
訊息的感覺煙消雲散,留下的感覺跟前面幾次"沒有感情"的親密夜晚沒有太大區別。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不知道這種 #越想越不對勁 的來由。
在歸咎原因時,時常追溯到六年前的一個不愉快的夜晚。一位我視為好朋友的學長在夜宿
我房間時,在我沒有意識之下做了一些事情,驚醒後的噁心感持續了半年才逐漸退散。
但最近在和別人有親密接觸的當下,並不會直接聯想那被性侵時的情況,事後也不會,因此
也不大確定性侵事件是否以我沒有察覺到的方式影響著我。
第一次在本版發了如此長的文章,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克服這個問題,或是把它說出來心裡
可能會舒坦一些,也看看版友的意見分享是否能幫助自己梳理這樣惱人心理狀態的成因。
謝謝花時間看完此篇可能有些不知所云的文章的版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