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表遺憾,我病起來連自己都怕(01)》
作者:小鹿
繪者:Mocha
出版社:尖端
來談談「病能者」吧。
那是由某位天才提出,可以讓精神疾病患者的儲存「異常認知」,並自由
取用的理論。簡單來說,那就像人工開發的超能力──在強迫症患者構築
的空間裡所有人都得遵守他強迫症的規則;當展開領域的人是有著「死亡
錯覺」的病能者時,被他影響所及的人可能就會當場死去。
提出這個理論的天才季晴夏,兩年前,因為「晴夏案」徹底人間蒸發。
她的弟弟季武就是最後的目擊者。
目前──和妹妹季雨冬被關在位於海底的病能者研究院。
故事就從季武身上開始。就像張無忌一定知道謝遜跟屠龍刀在哪一樣,
這世界上也有數不清的人想從主角身上套出屠……套出季晴夏的訊息。
「我是把你和雨冬『保護』在這個研究院裡。」
因為這個理由而把主角的行動範圍侷限在院內的「院長」,在與主角相談
後的隔天死去。宛如兩年前「晴夏案」重演,密室中人類互相殘殺──
唯一對外通路被鐵門封死、聯繫管道被灌滿「死亡錯覺」,此外還有不證
明自身清白就會被斬殺的威脅存在。
唯一能作為緝凶線索的是院長以能力留下的遺言:
一、病能者只有三位
二、「殺死我們的兇手,是這所研究院中的病能者」
一場超能力深海脫出劇就此展開。
【個人小感(微捏他)】
本作堪稱小鹿在角川出道後表現最完整、最鹿的作品!
這樣說可能很難懂,但它沒辦法再濃縮了,即使言簡意賅的再來一次,
我能說的也只是:「這本書很鹿!」
小鹿從角川出道後所出的兩部輕小說《當戀愛成為交易的時候》、《山
海相喰異話》共八本裡使用到的元素,在這本書裡都能看到。
本作同樣存在著都合主義、懷有悲傷過去的角色、回顧悲情的男主角、
其實沒人是壞人。
《深表遺憾,我病起來連自己都怕》沒有玩出新花樣來,然而它的完成
度比前兩部作品高上不少,就像豚骨拉麵與極上特濃豚骨拉麵,將那些
既有的元素爬出了一個新的型態。
怎麼說呢?
回顧小鹿過去的兩部作品,主要靠三種元素構築書的主要魅力:
A、擁有悲傷過去的男主角
B、負責對男主角施暴的女性角色
C、豐富大小故事的「謎題」
悲傷過去鋪墊出男主角的角色厚度;
女角以半強迫的暴力和惡行(?)主導路線,這為男主角增加了劇情動
力(例如像接委託);而豐富這個過程的任務則加入「謎題」來解決。
例如《戀交》的委託即解謎,《山海》則拿來鋪設音鵲和藍碧的登場,乃
至自燃獨腳鳥慕火晶登場的布局也採用謎的方式。小鹿特別喜歡用謎豐
富故事,謎可說是無所不在。
但在這三者建構出鹿三角中,一直存在一個問題:謎的完成度不足。
以過去兩部作品中謎題的部分來說,《戀交》將等同解謎的「委託」當成
主軸,但可能是受限篇幅,或考慮整體作品的氛圍,「謎題」的展開缺了
臨門一腳,有種被娛樂性壓縮的感覺。
《山海》撥出更多的空間經營人物和形形色色的山海能力,其中「謎題」
的定位接近為角色服務,布局多而不深,在整個鹿三角之中,山海更側重
了A和B,也就是更注重人物。
兩部作品軟性的一面都排擠了偏硬調的「謎題」。
回到《深表遺憾,我病起來連自己都怕》吧!
《病》在這個鹿三角裡做到了兩件事:
首先不同的就是「謎題」完整化了。
透過粗估破十萬字篇幅的陳述,小鹿展現他確實有完整架設謎題的功力:
在暴風雨山莊中尋找「不存在的第四位兇手」、過程面臨時時存在的威脅
因素、最可信的要素只有院長留下的「絕對真實遺言」。
並用上思考的雙重盲點點亮它:季晴夏的動機、存在與否,和「第四人」
的思考關係成功掛勾。
其次,人物突破性地置入比二部前作更主動、更表裡如一的主角。
這得再回顧鹿三角中的A和B:擁有悲傷過去的男主角、負責對男主角施
暴的女角。
《當戀愛成為交易的時候》,失去所有好感度的李賢依每隔一段時間就哭
泣一次,儘管實際上幾乎大家都很關照他。
《山海相喰異話》,李狌背負殺死林三翼父親的罪惡感,雖然他如此自陳
,但他所處的環境坦白說實在過得超級爽。
除了因此造成的賣弄悲情感外,由於角色接觸劇情的動力來自女角,顯得
兩位男主角就像個相對冷且被動的角色。故事並非由主角營造出來,而是
主角被捲進故事裡。
一反前作男主角客觀過太爽的環境設定,「被關在海底兩年」這一點先與
主角的悲情過去達成調性上的一致,並從中帶出主角本身的欲求:「離開
病能者研究院。」這和山海、戀交出在歡樂中放進嚴肅的感覺顛倒,深海
的絕境將人物表現統整在背景下,讓它即使搞笑也不會脫離主軸太遠。
假如將小鹿分軟鹿與硬鹿,這本作品便是隻七分硬、三分軟的鹿,硬調不
但讓無病呻吟感大幅減輕,也發揮了統整搞笑和嚴肅劇情的效果。
有著優於《當戀愛成為交易的時候》的謎題、更完整於《山海相喰異話》
的說故事方式,說它是角川得獎後鹿式風格的完整展現可說是實至名歸。
如果是從《戀交》開始就持續追作品的人應該買本比較看看,而從未看過
小鹿作品的書友,從這本開始接觸鹿式風格也是不錯的選擇。
※本作不推薦給物理學信徒、醫科生。
【有捏的廢吐槽──《深表遺憾,物理學和醫學死掉惹》】
「我們對峙的力量過大,使得立足之處凹陷了下去。」
→水泥結構地板
「擲出石塊的我,在葉藏正下方打出一個約一人大小的洞。」
→用水泥塊丟水泥地板,丟出一人大小的洞。
「我將手術刀完全捏碎,將其化作只有微米大小的鐵屑灑到空中!這些
必須使用顯微鏡才能看到的極微型手術刀,我以我的『理解』控制它們
的走向……(中略)……如此一來,只要讓肉體移動快些,就能以每零
點一毫秒握住一把刀的速度進行手術。」
→手術對象的傷是刎頸造成的失血
哎,小鹿老師是故意放這個讓讀者吐槽來增加成就感嗎……
*好讀網址(是臉書連結不喜勿入) 「更完整的小鹿──《深表遺憾,
我病起來連自己都怕》」(https://goo.gl/O24Qs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