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Ne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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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第二章:『黑髮的異世界少女。』
天亮後才從空無一物的草原上找到了伊登的身影,菲魯斯不禁回頭望向蔚藍的天空──
黎明時風暴便停止了,若不是雜亂的貨物和摔死的馬匹,根本無從想像暴風龍曾經出現過
。
狂風暴雨持續了一整晚,菲魯斯也沒有停下狂奔的腳步,彷彿在追趕著他的不是狂風而
是雷電,整趟路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受夠了這個世界。
菲魯斯很難不去想伊莉莎白的事,一路上他鐵青著臉,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這使得伊
登也跟著不安起來,她吃力的企圖跟上菲魯斯的步伐,卻仍然落下一大段距離;菲魯斯沒
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兩人一前一後的往日出的方向走了半天的時間,直到草地上再也看不
見任何屍體。
冷靜下來之後,伊莉莎白的怒吼又一次在菲魯斯耳邊響起,他用力地搖搖頭,企圖減輕
罪惡感;死亡的感覺是如此真實,法茵娜也好、伊莉莎白也好,愧疚與痛苦迅速地在他的
心中膨脹,直到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
反正只是一名過客,菲魯斯安慰自己,再說伊莉莎白也說過要他自己先行逃跑,他的行
為沒有錯。
「菲魯斯。」
衣角被輕微地拉動,菲魯斯回過頭,伊登正喘著氣,擔憂的看著菲魯斯。
「伊莉莎白小姐,還好嗎?」
恐懼爬上菲魯斯的背脊,他不明白伊登此時此刻為何要提起這個問題,他僵硬的搖了搖
頭。
但伊登並未注意到菲魯斯的異狀,她繼續說道:「我看見伊麗莎白小姐從馬背上跳下來
,幫菲魯斯,她平安無事嗎?」
瞬間,菲魯斯愣住了,伊莉莎白是回頭過去幫助他的?
為了菲魯斯這樣的人,竟然在暴風中停下腳步,毫無遲疑的回頭去救菲魯斯?
說什麼還有事想完成、有許多人想陪伴,明明說過死亡是一件相當傷心的事情,卻還是
回身步向死亡,就為了救一個在路上撿到的陌生人,一個懦弱的廢物。
而自己,做了什麼??
「菲魯斯……」
「閉嘴!!」菲魯斯顫抖著吼道,一下子讓伊登嚇得跌坐在地。
「妳是在譴責我嗎!?跟我沒有關係、她不是我殺的,對,她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我啊啊啊啊!」菲魯斯誇張地搖搖頭,彷彿要避開伊登的視線一樣閉上了眼睛。
柔和的光芒亮起,包裹著菲魯斯的胸膛。菲魯斯一下子愣住了,只見緊張的幼女正努力
的施展著法術。
「菲魯斯,冷靜下來,伊登會一直陪伴著你的。菲魯斯的心受了重傷,雖然伊登還不能
治好破碎的心,但是伊登會一直陪伴著菲魯斯,一直一直地……」
不知道為什麼,伊登流下了淚水。
「所以,請不要丟下伊登一個人……」
菲魯斯沉默了良久,然後重新邁開步伐。
一路上,兩人並未交談,菲魯斯沉澱著五味雜陳的心情,強迫自己放空一切,以免再次
崩潰……
「菲魯斯!」伊登輕聲呼喚菲魯斯,他抬起頭,看見遙遠的小丘上,一個人影正努力的
揮著手。
「呦、小哥,冒險者嗎?嗯?有從者啊,原來你是一名作者。」
湊近一看,一個金髮白牙的英俊男子正友善的微笑著。
男子看起來相當陽光,從見到陌生人還能帶著燦爛微笑而不是拔劍相向就能看的出來,
藍色的瞳孔閃爍著自信,腰上配著一把裝飾華麗的寶劍,整個人給人一種容易親近而相當
可靠的印象,恐怕也是他打頭陣的原因。
而他身後還站著其他人──一名壯碩的男子、一個閉著雙目的少年、一個揹著大劍的半
矮人。
但菲魯斯的眼睛,立刻被其中、站在最後頭的黑髮少女給吸引住了。
東洋的面孔,棕色的瞳孔正同樣發著好奇的光芒,身穿露出肩部的潔白制服、配上靛色
的披風與藍色短裙,少女看起來與菲魯斯同齡,而且就像是同樣從異世界轉生的人──
「喂、你是幾等?沒在公會見過你呢,從外地來的嗎?來多久了?」金髮的男子喚回了
菲魯斯的思緒。
「哈爾,別一直丟問題給他啦。」年輕的黑髮少女制止了金髮青年:「先坐下吧,你的
名字是?」
「我是團長亞歷羅密斯,剛剛的戰士是哈爾,那邊的少年和少女都是作者,分別是亞斯
伯格與阿卡娜,而那邊的半矮人女性則是魯瓦達。」
團長向菲魯斯一一介紹同伴,醒目的狼牙項鍊隨著他的動作在赤裸的胸膛前搖晃著。
團長身穿赤色背心皮甲,銀製的寬腰帶上兩把掛著鋒利的斧頭,棕色的頭髮凌亂的向後
梳去,整個人散發出精幹老練的氣息,也令人感到一絲絲危險。
「我叫菲魯斯.艾克羅斯達爾,是一名作者;這是我的從者,伊登。」
除了始終閉著雙眼的少年之外,眾人上下打量著菲魯斯與伊登,儘管深知第一印象的重
要,但現在的菲魯斯已經沒有強顏歡笑心情,他面無表情地承受著視線,直到團長開口。
「菲魯斯,你從暴風圈走出來的嗎?」
「嗯?你怎麼……」菲魯斯疑惑的問道,團長卻只是盯著菲魯斯悽慘的模樣沉默不語,
他轉向亞斯伯格,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再次轉過頭面向菲魯斯。
「我們是冒險團『奈亞拉托提普之足』,儘管團員並未到齊,但還是讓你認識一下我們
吧。」團長露出了左臂上的奇特圖騰:「我們是西73區新布萊克郡的冒險團,前幾天在調
查這裡時,收到了同伴商團發出的求救,該不會……你有遇到他們嗎?」
菲魯斯瞬間緊張了起來,這支隊伍是特意來找伊莉莎白的,而在伊莉莎白死前也曾報上
過那個團名,若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被發現,恐怕……團長的斧頭在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三周前,我才剛來到這個世界……」菲魯斯緩緩開口:「在一開始,我遇上了一個可
怕的巨人,身邊的兩個從者一下子慘死在我面前,最後我倉皇的逃跑,遇上了一個叫伊莉
莎白的少女。」
「就是她!伊莉姐她沒事吧!?」阿卡娜驚呼一聲,急迫的追問。
「我們前天就一直被一股暴風追趕,在昨天的時候我和伊莉莎白小姐終於被追上,就在
我被龍刮下馬背時,伊莉莎白小姐回頭過來救我……」菲魯斯露出自責的神情:「恐怕她
是凶多吉少了……我很抱歉。」
阿卡娜摀起嘴來,而其他團員則是面如死灰。
「謝謝你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們,菲魯斯。」團長取出酒杯,將之灌滿飲料,隨後遞給菲
魯斯與其他人。
「敬,伊莉莎白.弗蘿加美路得,一位勇敢的鬥士,偉大的勇者。」團長高高舉起杯子
。
「敬伊莉莎白!」
隨後,菲魯斯看著團員們將酒一飲而盡。
入夜之後,團長下令在草原上紮營,並在四個帳篷中升起了營火。團長和亞斯伯格一同
在帳棚內,而魯瓦達則在帳篷周圍教導伊登驅趕魔物的法術,菲魯斯獨自靠近營火取暖─
─團員們似乎都沉浸在哀傷之中,而沒有懷疑過菲魯斯的說詞;實際上當時也只有菲魯斯
和伊莉莎白清楚當時的情況,即便要咬定菲魯斯的罪狀,風暴龍的出現也是事實,最終活
下來的只有菲魯斯,其餘的人也不能說話了,菲魯斯意識到自己開始放心,不禁對自己更
加地厭惡起來。
「吶、菲魯斯。」菲魯斯從思緒中清醒,阿卡娜正站在他的面前。
黑色的頭髮飄散,即便改成了異世界風格的服裝,菲魯斯仍然能感覺到他原來世界的氣
息,阿卡娜看起來就像是一般的高中生,精緻的臉蛋仍保有一絲稚嫩。
「怎麼了?」
「看得出來,你相當自責呢。」見到菲魯斯一言不發,阿卡娜坐了下來:「我想說,伊
莉姐是個善良溫柔的人,大家跟她的感情都很深,我自己剛到這裡時也是被她找到的,真
是受了她不少的照顧呢。」
「我也是。」
「來,請用吧。」阿卡娜遞給菲魯斯一顆蘋果:「你一定餓壞了吧?正好補充點體力。
」
「謝謝。」菲魯斯接過通紅的蘋果,但眼下實在沒有食慾,便隨手收進口袋。
「她時常教訓年輕的小孩,我也被她念過,真是相當久之前的事了呢,感覺就像是昨天
才發生一樣。」阿卡娜懷念的笑著:「小時候她也特別在乎我每次迷路,有一次了我故意
躲起來被她發現之後,還被她狠狠的臭罵了整整一周呢。」
「聽起來她是個很照顧人的姐姐。」
「嗯,她的確是,不僅是溫柔,也同樣是善良、勇敢的勇者,蕾蒂斯雅大人也相當信任
她呢,所以才放任她管理整個商團……」阿卡娜開始哽咽:「我臨行之前還因為賴床而錯
過與她道別的時間,我還以為還有下一次機會的,沒想到、沒想到……」
「我很抱歉。」
「不、這不是泥的錯……」阿卡娜擦掉淚水,啜泣的話語帶著鼻音:「那是她的選擇,
我想就算給她第二次機會,她還是會選擇救你吧,畢竟她時不時就把生命是很寶貴的掛在
嘴邊啊……」
確實,伊莉莎白每次這麼說,都會帶著笑容,儘管菲魯斯並不認為自己有資格這麼想。
「抱歉,我把多餘的情緒傳給你了呢。」阿卡娜帶著淚水,苦澀的笑了笑。
「我也有責任……」看著阿卡娜如此悲傷的模樣,菲魯斯更沒有坦白的勇氣。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直到阿卡娜打破寧靜。
「第一次看到我就想問了,你是大和人,對吧?」
菲魯斯愣了一下,隨後搖搖頭。
「欸……我還以為這次肯定不會錯的,沒想到還是不同的世界啊。」阿卡娜遺憾的說道
。
「也許是類似的世界喔,妳看,妳帶著御守啊。」
阿卡娜的襯衣內,櫻色的布包若影若現,那是祈求能上好高中的御守,上頭印著學業合
格四個大字。
「對!你的世界也有汽車嗎?」
菲魯斯點點頭:「有飛機吧?」
「有有有、電視?」
「嗯、手機?」
「學校。」
「WIFI。」
「摩天輪!」
「巧克力。」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醬油!」
隨後,一同發出歡快的笑聲。
「嗚啊、害我開始想家了呢,不知道家人都還好嗎?」阿卡娜看著星空,儘管帶著笑,
但她的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妳,來這裡很久了?」
「我在十二歲時來到了這裡,就如同平常的某天中午,跟著朋友一起到河邊玩耍,踩了
錯誤的石頭……嘛、至少我沒有太多的痛苦呢。」阿卡娜說道:「我也不太了解自己的世
界呢,反倒是對這片星空比較有感情。」
「也許只有這裡才有如此美麗的天空呢。」菲魯斯若有所思的說。
此時,團長步出了帳篷,以威嚴的聲音喊道:「所有人、集合!」
剩下的團員們接二連三的出現,突如其來的號召令所有人面面相覷,只見團長和亞斯伯
格站在營火前。
「剛剛亞斯伯格推算出了,暴風龍的位置。」團長高聲宣布:「而看牠移動的路徑,恐
怕會朝著72區過去。」
「真的假的!?這樣的話不快點告知郡主可不行啊……」阿卡娜慌張地說道。
「確實,但是我們現在要回去也來不及了。」哈爾說:「可惡啊、如果出雲在的話就可
以立刻回去了!」
「我和亞斯伯格討論過了,最好的情況是我們將暴風龍引到別的地方,如此一來牠便不
太可能靠近門,而我們也能繼續任務。」團長說道。
所有人突然沉默下來,菲魯斯注意到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菲魯斯,你打算跟我們一起嗎?」
菲魯斯明白,在一個等級這麼高的團隊中,硬是插入一個低等的初期角色很容易破壞整
體的平衡,團員們的考量一目了然。
突然,菲魯斯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聲音:『相性洞察:不受信任』
「我……可以的話,我不想再看到牠了,至少現在不要。」菲魯斯說道。
團員們看起來鬆了一口氣,菲魯斯暗自感到不悅,團長繼續開口:「那麼,按照既定計
畫,我、哈爾、亞斯伯格去將暴風龍引開,阿卡娜妳們就在這裡紮營直到我們回來,預計
要花一天吧,妳們就一邊待命一邊等候郡主的消息。」
三個男人開始收拾武器和道具,菲魯斯湊近阿卡娜身旁:「他們三個就要去面對那條龍
嗎?」
「嗯、畢竟只是誘導,只要不碰上正面衝突的話,團長他們應該應付得來,更何況亞斯
伯格也跟著呢。」
「亞斯伯格很強嗎?」
「是啊,你別看亞歷羅密斯是團長,其實亞斯伯格比他還強上數倍呢。」阿卡娜興奮地
說道:「亞斯伯格雖然很少睜開眼,但他既不會跌倒也不會撞到人,而且射擊技巧超強的
呢!要不是他沒帶著武器和從者,說不定能直接把龍擊退!」
眼前凌亂黑髮的少年閉著雙眼便將一大堆的物品收進包內,然後看也不看遍避開了哈爾
與魯瓦達,光是這樣便顯得異於常人了;而跟阿卡娜的描述不不同,他纖細的身材反而讓
人感到沒有威脅,寬大的服飾讓他看起來弱不禁風,奇怪的圍巾並非繞在脖子上,而是以
鈕扣掛著,看不太出來他是異世界居民,反倒相當融入這個世界。
「真的假的?也太可靠了吧?」
「那……倒是稍微有點不一樣呢。」阿卡娜露出奇怪的表情,令菲魯斯不解。
「怎麼了嗎?」
「其實,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了,他有點溝通上的困難……」
菲魯斯轉頭望向亞斯伯格,剛好看見他睜開了一下雙眼,接著立刻閉上,口中開始念念
有詞,雙手不自然的抓著前臂,不停的搖晃著腦袋。
「亞斯伯格症……」菲魯斯看著同名的奇特少年,一下子了解了阿卡娜的意思。
「他不會與我們溝通,至少我們不知道他通常要說什麼。」阿卡娜說道:「但現在的情
況好很多了,一年前他剛出現在郡內時才是完全不理會人,要不是有他的從者,會發生什
麼完全不知道。」
「這樣啊……」
眼前的三人已經準備好要出發,團長和魯瓦達稍微交代了幾句,隨後便離開了營地。
入夜,菲魯斯仍是噩夢纏身,他看見伊莉莎白被龍叼著出現,她指著菲魯斯,淒厲的叫
道:「殺人兇手!」
亞歷羅密斯和哈爾一把抓住了菲魯斯,菲魯斯奮力掙扎,卻不能掙脫那強而有力的手臂
,亞斯柏格站在他的面前,閉著雙眼拉開弓,接著搖晃著頭一箭射穿菲魯斯的腦袋;菲魯
斯看著自已流出血來,就像法茵娜一樣,他的頭顱掉了下來,接著被狠狠的踩成肉醬──
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楚使得菲魯斯清醒過來。他確實是牢牢地被抓著,但並不是團長和哈
爾,眼前滿口爛牙和鬍鬚的骯髒男子也絕對不是亞斯伯格。菲魯斯張望四周想搞清楚現況
,卻被狠狠的又被甩了一巴掌。
「睡迷糊了嗎?小鬼頭?」強盜湊近菲魯斯的臉,呼出濃濃的口臭,菲魯斯厭惡的轉頭
,但眼前男子的體味實在太重,令人作噁。
『相性洞察:惡意。』腦海裡的聲音再次出現,但仍然是匪夷所思的語句。
周遭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菲魯斯感到憤怒,卻對眼前的情況無可奈何。他看見穿著單
薄的阿卡娜被綁起來,嘴裡還塞著棉布;伊登被一個壯碩男子坐在身上,痛苦的喘息著;
魯瓦達肯定是奮力抵抗過,頭上的傷痕與血跡歷歷在目。
不知道是誰守夜的?阿卡娜一臉驚恐的眨著眼,很明顯是在出乎意料的情況下被偷襲,
菲魯斯對自己的運氣感到相當無語,一下子想到阿卡娜可能被支解的畫面,他便忍不住抖
了起來。
「看哪、小男孩正嚇得發抖了呢。」
又是一陣壞笑,領頭的男人搖晃著手中的金卡:「看看我們找到了什麼,一個年輕的作
家!你知道我們都如何對待異世界的人嗎?」
「殺死他們!把他們的心挖出來!用他們的頭蓋骨盛酒!」
狂妄的笑聲一再響起來,菲魯斯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我們?做什麼?你真的想知道我們這群強盜想做什麼嗎?」強盜們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菲魯斯想起來,那股異樣感覺是什麼了,他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瞪著強盜的眼神
堅定起來。
「嗯……刻意遲遲等候我們當中最強的離去之後才出現,想必你們在風暴中等了好一陣
子吧?真是辛苦了呢。」
「你胡說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菲魯斯冷笑了一下,憎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印象深刻有很多種方法,尤其是在暴風
龍的嘴下,多虧伊莉莎白的福,我怎樣也忘不了那條龍身上的味道,就算你身上的屎糞味
再重也蓋不掉。」
聞言,強盜們不禁沒有發火,反而安靜地看著菲魯斯,空氣一下子冷卻下來,只聽得見
阿卡娜沉重的喘息。
「畜牲……不、小鬼,你叫做什麼名字?」領頭的男子蹲到菲魯斯面前,與他平視。
『相性洞察:好奇。』
感受到強盜態度的轉變,菲魯斯稍微壯起膽子:「我叫做菲魯斯.艾克羅斯達爾,你手
中的卡片上面就有寫,白癡。」
頭一次骯髒的男子認真的看著手中金色的卡片,意識到上頭寫了些什麼,領頭的男子皺
起眉頭。
「好、很好,很高興認識你,菲魯斯.艾克羅斯達爾。」男子用力的拍了拍菲魯斯的肩
:「終於找到你這小兔崽子了。」
「什麼意思?你們在找我?」菲魯斯疑惑的問道,但四周強盜們不理會他的疑惑,兩雙
強而有力的手像老虎鉗一般,將菲魯斯架起,隨後把他架出帳篷。
「幹什麼、你們要幹嘛!?」
菲魯斯被用力的推倒在草地上,正想抗議時,其中一個強盜開口:「快滾吧,菲魯斯.
艾克羅斯達爾,算你好狗運。」
仔細一看其他強盜都並沒有太大的惡意,但也絕對並非友善,菲魯斯感到莫名其妙,連
忙壯起膽子:「你叫我走就走?為什麼不是你們滾?」
「你能活下來,菲魯斯,但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子民必須死。」領頭的強盜說道:「趁著
我還沒回心轉意之前,快給我閉嘴離開這裡,否則就把你丟去餵暴風龍,像你的小女朋友
一樣。」
一提起伊莉莎白,菲魯斯的理智瞬間斷了線。
「好,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有關於其他三個他們的團員,尤其是當中最厲害的。
」菲魯斯企圖引誘他靠近,見到他們不理不睬,他繼續說道:「尤其是亞斯伯格,你們一
定要幹掉他,不然我也會被他們追殺的。」
聞言,原本打算進入帳篷的強盜轉過身來,領頭的男子靠近菲魯斯,而菲魯斯示意他靠
過來。
待到強盜將耳朵湊近他的嘴邊,菲魯斯輕輕說道:「去你媽的小女朋友。」
隨後,用黑矛狠狠貫穿了那傢伙的脖子。
鮮血盡是噴在菲魯斯身上,一下子周遭所有人拔出武器,直直向菲魯斯撲上來,菲魯斯
正打算不顧一切、衝上前拚個你死我活──突然,一個身影不知從何竄出來,撞得菲魯斯
跌坐在地;慘叫聲在草原上響起,菲魯斯定睛一看,一個灰色的身影以非人的動作迅速、
兇猛的殘殺著強盜們,一隻斷手飛過來,砸到菲魯斯的臉,一下子弄得他血跡斑斑。
屍體如同下雨一般落下,一下子三十幾個強壯的男子便被撕成無數個碎塊,菲魯斯嘗到
濃濃的血味,不由得嘔吐起來,但經過整整兩天並未進食,只吐出一些酸液;菲魯斯並未
感到好過一些,殘暴地分屍著人類的怪物似乎長著長長的大耳,空洞的大眼彷彿毫無生機
,而巨大的爪子垂掛著,就像是在袖子一樣──菲魯斯定睛一看,真的是袖子。
剎那之間草原上已是屍橫遍野,染成紅色的草原上掛著各種腸子、飛濺的眼珠、斷肢四
散、頭顱落地後撞出一個個坑,而在菲魯斯面前、屠殺兇手正趴在一個屍首尚為完整、只
失去了手掌和半個腦袋的可憐男子,他是最後一個被按倒的強盜,此時正被利牙用力的撕
扯著胸膛。而被染成紅色的身影此時正埋首於屍體上拚命地搖著頭,同時巨大的兔耳也劇
烈的搖晃著;意識到眼前的『東西』正在大快朵頤,菲魯斯一下子軟了雙腳,他顫抖著看
著怪物的鴨子坐姿,意外的發現了潔白的大腿。
咬了沒幾口,身影便轉過來,開始看著菲魯斯,一下子菲魯斯覺得自己像是新的盤中餐
,恐懼感隨著夜晚的空氣深入他的體內;人類在面對人類時還勉強能囂張,但在真正的怪
物前也只能喪失逃走的勇氣。
怪物抬起頭來,使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一雙紅色瞳孔正述說著好奇與無辜,頭上大
大的兔耳朵高高的豎起,紫色的捲髮從連身帽中垂下,又寬又長的袖子垂到地上;眼前楚
楚可憐的少女正歪著頭望著渾身顫抖的菲魯斯,彷彿與眼前發生的血腥屠殺毫無關連一般
。
「妳……到底是什麼東西……?」菲魯斯害怕的問道,眼前的少女若無其事的舔舐著袖
口上的血跡,對菲魯斯的疑惑充耳不聞。
明明外貌相當惹人憐愛,但真正給人的反而是相當恐怖的氛圍,菲魯斯冒著冷汗,見到
少女並未反應,又不知如何是好;好一陣子才想起來帳篷裡還有同伴被綁起來,正站起來
想去營救時,少女卻猛然抬起頭,凝視著菲魯斯的雙眼。
一下子菲魯斯看見兔耳少女撲過來,只感覺兩邊的肩胛骨被利器刺穿,菲魯斯被按倒在
地,少女坐在他胸膛上,一揮手臂,便撕裂他的脖子──
回過神來,剛剛的場景就像作夢一般,面前少女已經伏著身子,死死的盯著動彈不得的
菲魯斯,菲魯斯直覺地感到性命不保,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要戰鬥,自己連剛剛那群強
盜都打不過了;要逃跑,也不知道能不能逃過少女的追獵。菲魯斯想到狗有狩獵性攻擊行
為的天性,但眼前既非狗亦非人類,菲魯斯奇怪自己想到狗。
「嗨、嗨,妳是什麼東……妳叫什麼名字呢??很、很高興妳剛剛殺光了……救了我一
命,我叫做菲魯斯喔,初次見面、請多多多指教……」
幾乎是帶著令人可疑的假笑說完了一點也不讓人感到親切的自我介紹,但沒想到少女竟
然抬起頭來,歪頭望著菲魯斯;隨後,少女終於站起來,一直舉在胸前的雙手也終於放下
,菲魯斯在她掛著一個孰悉的圖騰──跟團長在左臂上刺下的一模一樣。
「妳也是他們的團員啊……嚇死我了,別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啊,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儘管剛剛嚇到出現幻覺,菲魯斯此刻終於放下心來,有點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正準備走到帳篷前時,菲魯斯感到肩膀一沉,背部有兩團巨大的壓力──兔耳少女摟在
他的肩上,一臉好奇地盯著菲魯斯;冰冷的肌膚伴隨著一股血腥味,使得菲魯斯背脊發涼
。
「您、您、您有何貴幹嗎?」
少女困倦般的揉揉眼,微微張開的櫻桃小嘴裡尖銳的白牙正閃爍著冷光。
「請不要吃掉我!」
菲魯斯意外的摸到了口袋中鼓鼓的東西,那顆阿卡娜所給的、一直放在身上的蘋果。
「請用!算是我供奉您的!千萬別把我吃掉啊!」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嗅了嗅菲魯斯手中的蘋果,竟然真的咬住了蘋果,趴在地上大快朵
頤;看見少女意外的乖巧,菲魯斯不禁有些內疚於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畏懼,他重新站到
帳篷前,一把拉開了門簾。
阿卡娜等人仍被綁得動彈不得,菲魯斯連忙將她口中的白布取出,阿卡娜虛弱得開口:
「菲魯斯……抱歉,我沒想到竟然會有那麼多敵人……」
「沒事的!阿卡娜!強盜們都被殺掉了!」菲魯斯一邊幫三個人鬆綁:「你們的冒險團
已經派同伴來救我們了!」
聞言,阿卡娜與魯瓦達面面相覷,不知道菲魯斯在說什麼。菲魯斯帶著她們走出帳篷,
只見草地四處散落著殘敗的屍首,而罪魁禍首正玩弄著吃剩的蘋果核;一見到眼前的少女
,魯瓦達連忙舉起大劍、而阿卡娜則嚇得尖叫起來。
「怎、怎麼了?」意識到同伴的恐懼並非源自強盜們的屍體,菲魯斯緊張的問:「妳們
不認識她嗎?她不是帶著團長的圖章嗎?」
魯瓦達看起來面有難色:「她的確是郡主的團員,但……」
「佐姆小姐,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阿卡娜躲在魯瓦達身後,畏畏縮縮的問。
此時,名叫佐姆的少女湊到了菲魯斯腿邊,像是撒嬌般的靠住了菲魯斯。
「看、看!她不是還滿溫和的嗎?我承認剛剛她戰鬥的身姿的確是相當可怕,但……」
「菲魯斯!會被吃掉的!」阿卡娜驚恐的聲音打斷了菲魯斯的話,他看著眼前兩人極端
的畏懼,不禁也開始感到一絲絲不對勁。他緩緩的將視線轉向腳邊的少女,彷彿查覺到菲
魯斯態度的轉變,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眨著,等待著菲魯斯的下一步動作。
菲魯斯吞了吞口水,悄悄的凝聚了暗屬性魔力,準備使出黑矛時,佐姆像是感覺到即將
到來的危機,猛然將菲魯斯撲倒在地,在眾人的驚叫之下,她張開了嘴──
隨後,趴在菲魯斯胸前,安靜的熟睡起來。
「佐姆小姐的話,在我們那裏並不受歡迎。」阿卡娜尷尬的解釋。
眼下並不受歡迎的小姐,此刻正好奇的趴在阿卡娜的身上,不停的嗅著她身上的氣味,
金屬的爪子時不時摩擦著地面,看的出來阿卡娜相當緊張。
「不受歡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代替了欲言又止的阿卡娜,魯瓦達解釋:「那個傢伙,喜歡待在壞人身邊。好像能感覺
到人的善惡,每次她都會親近比較邪惡的人。」
換句話說,被她給纏上的我,在這兩個人面前已經被貼上標籤就對了?
彷彿是注意到我臉上的不悅,阿卡娜連忙打圓場:「嘛、也並不是在針對菲魯斯的不是
,佐姆也很親近團長啊,也許菲魯斯剛好被她給纏上了,這也不是判斷是非的標準。」
阿卡娜嘴上是這麼說……但魯瓦達始終沒有表達立場呢,菲魯斯暗自緊戒起來,若無其
事地繼續問:「只是這樣而已?那她也沒必要受到如此厭惡吧?」
像是贊同菲魯斯所說的話,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佐姆發出呼嚕聲。
「那是你沒被她吃掉過,我們的同伴可不會這麼想;在她第一次出現時,殺了多少居民
你知道嗎?而且還把我們的夥伴萊昂像是玩具一樣啃咬三天三夜,最後被丟到一旁。」魯
瓦達有些憤怒的說:「蕾蒂斯雅大人殺死她的次數可是用十隻手都數不完,結果她還是一
而再再而三的復活,也許你只看到她現在熟睡的樣貌,但有天你一定會看見她啃咬著你的
內臟。」
已經看過了。菲魯斯心想。
「既然是那麼危險的怪物,那為什麼要留著她?驅趕她不就好了嗎?這樣可以省下許多
人命欸。」
「要是能趕走的話早就趕走了,重點是她不管怎樣都找得到路回來啊。」
佐姆大打哈欠,像是睡飽了一般抬起頭。
這樣的怪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哩?菲魯斯還是有滿腹疑問,但姑且還是別過問才好
。依他的看法,想趕走早就能趕走了,恐怕是有心人故意留下來的吧?
「唔、幹嘛?肚子餓啦?」佐姆再次靠過來,和伊登一左一右得夾著菲魯斯,而阿卡娜
和魯瓦達不知何時已經退開來,警戒的視線令菲魯斯相當煩躁,但他也沒膽子推開兔耳的
少女。
就這樣,在尷尬的處境下待了整整三天,一直到三個男人回到營地,緊繃的氛圍達到臨
界點。
看看團長和哈爾的態度,菲魯斯便知道相當不妙──尤其是佐姆還在菲魯斯身後,兩人
卻依然拔出武器對著菲魯斯戒備的模樣更是讓他心灰意冷。在解釋過有關強盜的事情之後
,團長也並未放下對佐姆戒心,連帶著對菲魯斯的敵意也跟著上升;一下子菲魯斯與團員
們的距離被拉得老遠,只剩下阿卡娜仍會在單獨時與他交談。整個冒險團就在這令人快窒
息的氛圍下繼續前進。
第五天,廣大的草原上終於出現了變化。
「是森林。」
在地平線上的那一頭,確實是一片深綠的密林,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一點變化的菲魯斯,
在期待了幾秒以後,又再次擔憂起來。
「不會又是那種該死的鬼難度情節吧?再來一次滅團我可承受不起,什麼強大的魔物之
類的橋段別再發生啦……」
「不用擔心,前面的森林是經過冒險團認證過的,適合居住的森林喔。」
阿卡娜對菲魯斯說道:「我們的目的地也差不多在那附近,因為也和其他冒險團約好了
,危險的事情會減少很多喔。」
看著阿卡娜的笑容,菲魯斯卻仍感到一絲不安。
「不不不、阿卡娜都說了很安全,不要再立旗了啊!」菲魯斯連忙拍拍自己的臉,強迫
自己鎮定下來。
不過,倒是佐姆在森林進入視野時便飛快地向前跳躍了呢。
「唔,看起來的確是正常的森林。」
踏過樹木與草地的交界,森林並未被高大的樹木完全遮住了陽光,青草、鮮花、泥土味
撲鼻而來,時不時聽見鳥鳴聲……
「約定好的同伴……」
「似乎還沒到呢。」團長說道:「那就先在這裡待命吧。不過,也不能閒著,在入夜之
前準備好營地,並且留下指標;在他們到以前,要確保這附近完全沒有敵人。」
「對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任務啊?」菲魯斯好奇的問阿卡娜。
既沒有趕上保衛商團……又不知道暴風龍的出現……這實在讓人在意他們到底是來幹嘛
的。
「嗯,我們是為了調查某樣東西而往這裡來的,菲魯斯你知道絕對死線嗎?」
「知道,那個名字很爛的魔法界線。」
「那麼為了穿過那條界線,到達鄰近的區域,就得通過死線的漏洞,也就是所謂的『門
』;但是在不清楚門的另一端有什麼時莽撞的通過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因此必須有人駐守
在門旁,進入門內也好,防止有什麼打算通過門也好,這都是冒險者的工作。」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才聚集起人手,駐守在門旁啊。」
「是的,因為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暴風龍居然在這裡現蹤,這就表示還有門的存在,就有
提防的必要。」
菲魯斯明白的點點頭──
「但是,總感覺人們對這個世界了解也太少了吧?光是區域調查就夠嗆的了,魔物又是
極度不友善,實在是糞作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但是,如果你早就孰悉這個世界的套路,不會很無趣嗎?」
「我只希望不要一開局就死了兩個從者……」
感覺到菲魯斯的沮喪,阿卡娜連忙轉移話題:「嘛、菲魯斯是作家吧?還沒有聽過你的
故事呢?能讓我耳聞一下嗎?」
「…只不過是個有關魔王君臨天下、聖女揭竿而起反抗暴政的故事罷了……抱歉,我沒
什麼心情去想這個……」
「抱、抱歉!看來我一直在碰你傷口!」
阿卡娜驚慌失措的道歉著。
菲魯斯嘆著氣轉向伊登──金髮的幼女最近變的超級沉默,有時夜晚矇矓間更能看見她
站在自己身旁,伊登太過於需要菲魯斯,這使他相當困擾。
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麼妳呢?我還沒見過妳的從者呢,你創造出了什麼角色?」
「欸欸欸?要、要看嗎?怎麼辦、好害羞啊!」阿卡娜吞吞吐吐地說道:「若是在戰鬥
的話倒是……好像要把私密的日記拿出來,欸、那個……能不要聽故事嗎?」
「當然,各人有各人的隱私。」
阿卡娜點點頭,然後輕聲呼喚:「出來吧、櫻斑。」
突然吹起的一陣風,帶來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櫻花花瓣,盤踞在阿卡娜的肩膀,一下子出
現了一隻粉色花斑的二尾貓,很是亮麗的毛色;牠倚偎著阿卡娜的臉頰,然後靈巧的跳到
地面。
「怎麼樣?很可愛吧?」阿卡娜自豪的說:「比起角色,牠更像是使魔呢。牠能夠施展
各式各樣的加護,還能抵禦火焰喔!算是很令我驕傲的孩子呢!」
「是這樣啊,這倒令我很期待是怎樣的故事了。」
「嗚哇、不是說好不問的嗎……」
阿卡娜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害羞地低下頭,令菲魯斯相當不解。
此時,剛剛還蹲坐在一旁的伊登,此刻安靜地走到了菲魯斯身邊。
「不好意思、菲魯斯。」
「幹嘛?」菲魯斯有些不耐的問道。
「剛剛等級上升了,我來尋求你的意見。」
「喔!喔!最好玩的部分!能讓我幫忙出意見嗎?菲魯斯?」阿卡娜興奮地問道。
「呃……當然,請吧。」
阿卡娜開心的將伊登牽到自己懷裡,然後喚出了伊登的簡介。
「治療、體力增幅、疲勞恢復、跑速……欸?為什麼有關靈巧的加護特別多啊?」
「這個嗎,當然是為了盡快探索世界、讓伊登自己也能輕易迴避戰鬥中的攻擊,經過深
思熟慮後所做的決定啊,妳看補師不都很容易受傷嗎?為了在戰鬥時沒有後顧之憂,所以
得先確保伊登的安全才行。」
菲魯斯瞎編著,阿卡娜佩服的張開嘴……不對啊,連伊登都明白的點著頭啊……
「原、原來如此,沒想到先放棄了補師擅長的回補能力反而先注重其的存續能力啊,還
真是特別的戰術。」
聞言,菲魯斯在心中暗自叫苦。
「當然啦,不過,畢竟是補師,還是先加強回復能力吧……哈哈……」
「伊登的回復有好多種啊,要先學哪個呢?」
菲魯斯湊過來一看,有三種可以起手的初始技能可以選擇,分別是『回復增強』、『神
聖祝福』、『黃金聖果』。
「什麼跟什麼……沒有技能說明嗎?」
「一般來說名稱都會被改掉的呢,而且也並不會告知,所以若是遇上聽都沒聽過的技能
,根本就像在賭博呢。」阿卡娜訕笑著。
「換句話說,有特別名稱反而是優良技能對吧!」
「也不能這樣講啦……不如現在先出保險牌,至少字面上看的懂的技能吧?」
那麼便是『回復增強』了。
「……能小幅增強各種回復能力……如同雞肋一般的說明。」菲魯斯無奈的嘆氣。
「嘛、一開始也不用期待太過於優秀的能力啦,不然削弱是幹嘛呢?」
「說的也是……」
不過還是很失望,本以為伊登能更有一點用處的,但沒辦法戰鬥,根本保障不了自己;
星夜巨人時也是、暴風龍那時也是,伊登都只有逃跑的作用……
與伊登對上眼的菲魯斯,不禁再次嘆息。
「那麼,就拜託你稍微照看了,菲魯斯。」
「喔、別擔心,你們放心去吧。」
面前的團員們一個跟著一個踏進樹林,留下獨自坐在營火旁的菲魯斯──
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這都要從入夜之後,哈爾的雀躍大吼開始說起。
「喂──!大家──!」
呼喊聲從樹林中響起,哈爾連蹦帶跳的從草叢竄出來:「我發現好東西了!冷泉、有冷
泉啊!」
「欸欸!?真的假的!?」阿卡娜一聽到,也發出驚喜的叫聲。
看見所有人都一副興奮地模樣,菲魯斯不禁開口問道:「冷泉?很稀有嗎?」
「當然啦!一般來說出來冒險的人注定要與乾淨舒爽沒有交集,但若是找到冷泉就不一
樣了,通常有冷泉的地方附近都不會有魔物,而且水質乾淨甜美,是冒險者的一大福音呢
!有些人甚至在冷泉旁開起旅店了呢,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冷泉可是不小的恩賜!」
「原來如此啊……」
連區區泉水都能讓人高興到流下淚來,果然是相當殘酷的世界呢。
「菲魯斯、一起去泡泉水吧。」團長提出邀約。
很抱歉,如果是阿卡娜提出來的話或許我還會答應……菲魯斯心想。
「啊啊、沒關係,你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我們基本上全部的人都會離開營地的……」
「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不會無聊的。」
在老家都是一個人洗澡,菲魯斯難免還是會感到害躁。
這時阿卡娜抱著伊登走過來。
「不好意思,菲魯斯,伊登能借我帶走嗎?」
「啊啊、當然,她應該也會覺得渾身不舒服吧?」
女孩子還是乾淨點比較好。
亞斯伯格似乎在帳篷內睡覺的樣子,而注意到不對勁而打算逃跑的佐姆也被魯瓦達硬是
扛起來,打算抓到泉邊好好把血汙洗掉的樣子。
於是,團員們分別到冷泉邊梳洗了,菲魯斯獨自一人坐在營火旁,整理著思緒。
「嘛、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有可以放鬆的時候呢。」
確實,接二連三的苦難,一再地折磨著人們的精神。
今日還相互微笑的美麗女孩,還不能確定能活著度過明日。
如此無常、如此艱苦的世界,在這片天空之下,生離死別的哀傷幾乎奪去了人們生存的
尊嚴。
但是,透過樹林所望見的、眼前滿目的繁星,實在是如此美麗。
也許在天上,反而能更加幸福的活著;也許在別的星球上,不必擔心時時刻刻存在的危
險;也許在原來的世界,就已經是所謂的天堂。
菲魯斯似乎領悟了什麼。
「阿卡娜,此刻正在洗澡吧?」
湖中,團長和哈爾正浸泡在碧藍的水中。
哈爾的金髮濕潤的塌在胸前,寬大的胸肌正微微的起伏著,鎖骨那完美的線條更添增了
他身材的魅力,而適度的腹肌既不會過多也不會顯瘦,剛剛好是青年人中最完美的身材,
兩條人魚線沒入湖水中,帶給人無限遐想。
而團長的身材比哈爾還要壯碩,一下子篤定了兩人的上下位階,不同於哈爾年輕的肉體
,團長的皮膚略顯粗糙,但黝黑的膚色上遍佈了征戰時留下的傷疤,更凸顯了強者的魅力
,他粗壯的臂膀彷彿能將所有人溫柔的懷抱著──更重要的是,團長的屁股有著上天恩賜
的曲線,也是他貴為團長的原因。
『幹!是兩個男人喔!』
菲魯斯暗聲罵道,本來期待能對著阿卡娜在水中的身姿進行祈禱(意淫)的;又或者至少
是身材火爆的佐姆的巨乳在水中漂浮的樣子;又或者是發育不完全、充滿著無限可能,楚
楚可憐含苞待放引人犯罪的幼女伊登;至少,也應該來個魯瓦達也好!
但是竟然是兩個壯碩的男人在水中泡澡!一想到就算加入也是屁股痛痛的,菲魯斯便感
到敬謝不敏。
就在菲魯斯在連聲罵幹時,團長和哈爾開始聊天了。
「真沒想到這裡有這麼一個冷泉呢,真是太好了。」哈爾首先開口。
菲魯斯不知道的是,在自然中的某些湖泊擁有天然的加護,諸如恢復體力、補充魔力和
消除疲勞等作用,對於冒險者來說是相當大的福音。
「是啊,想必是神的旨意吧。」團長認同的點點頭,轉向哈爾:「這種時候,就是該進
行『那個』呢,對吧?哈爾?」
所謂的『那個』,是指運用銀針進行針灸,在肉體上增加微小傷口,加速吸收魔力的活
動,因為有古老的傳說表示將儀式的名稱說出來就會失效,所以這個世界的人通常不會明
說。
「欸欸欸?團長要做那個啊?」哈爾嫌麻煩的說:「很晚了誒,我可不想明早痛到爬不
起來。」
聞言,菲魯斯感到一絲怪異。
「不會不會,應該說現在更應該做才對。」團長說道:「若是(疲勞)放著不管的的話,
明天就會覺得難以忍耐喔?」
菲魯斯應聲吞了一口口水。
「真是的,其實團長很喜歡做吧?每次都被你強拉著做(針灸),我也是很困擾的啊?」
哈爾無可奈何的背對團長:「真是沒辦法,就隨你的意思吧。」
「每次都麻煩你了,多謝。」
團長將銀針掏出來,哈爾忍不住開口:「團長的那根也太粗太長了吧?不管看幾次都會
覺得怕怕的啊!」
『什麼、那個是什麼?』
「男子漢可不能這麼膽小,亞斯伯格可是連眼都沒眨啊。」
「那是因為團長你就算壓在他身上,他都無所謂啊。」
團長和哈爾一齊哈哈大笑,而菲魯斯則惶恐的想著:『連、連亞斯伯格都淪陷了嗎……
太可怕了!這群邪魔歪道!』
此時,團長已經準備開始針灸。
「團長,不先按摩嗎?」
「哈爾喜歡前戲啊?但是時間會不夠的,趕緊結束吧,會著涼的。」
「嗚啊,有點刺痛呢……不管過了多少次都不能習慣呢……」
「這種東西可不能習慣啊,戰士就是要時時刻刻記住身體上的痛,否則會變得麻木的。
」
「團、團長!不要進進出出的啊!啊、啊……」
「這樣吸收才比較好啊,忍耐一下吧。」
「我知道的啊……從小時候我老爸就教過我啦,他還會故意用力的把我弄痛,真是有點
懷念啊。」
『從、從小時候就被開發了嗎!?』
「我是自己一邊嘗試一邊摸索的,現在要背對別人還是有些不習慣呢。」
『團長是自行開發的嗎!?』
這時,居住在水中、擁有著純淨魔力的水之精靈出現了,由於相當膽小,人們也不會輕
易的叫出名字。
「哈、哈爾!你快看!好大量的出現了!」
「真的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大量的出來……太美了……」
「笨蛋、別哭啊,要以崇敬的心情感謝!來、跟我一起讚嘆神的恩賜吧!」
「真是非常謝謝您!」
「感激不盡……!」
『哈爾竟然哭出來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那種人……不對!高潮到哭出來還是能接受的啊
!高潮到感謝神明是哪招啊!』
「團長,換我幫您吧?」
「拜託了。」
趁著魔力正因為精靈而達到最高值,兩人興致勃勃的繼續進行補魔。
「喔喔、哈爾,你的技術也不賴的嘛?」
「當然啦!我可是受過魯瓦達嚴格的訓練啊,沒想到她的竟然比團長的還要更粗,嚇得
我好一陣子都不敢直視她呢。」
『魯、魯瓦達竟然!幹幹幹!剛剛還對她祈禱的說!好險沒看到!』菲魯斯用力的捶打
著自己的肚子,企圖消化剛剛聽到的對話。
「我早先也曾向她領教過了,的確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啊。」團長感慨著:「若不是為了
生計,她也不會成為冒險者啊,本來可以成為郡內首屈一指的大師的說。真可惜。」
『有這方面的天才嗎!?』
一不小心,哈爾的針斷了。
「啊!抱歉!斷在裡面了!」
菲魯斯心頭一緊,大腿夾了一下。
「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注意點啊?」
「團長太過於緊繃的關係啦,果然肉體有鍛鍊過就使不一樣。」
「沒辦法,回到郡內再接上去吧。」
「可以接嗎?我還以為是一次性的呢……」
「當然啦,郡內可是有專門的技師呢,因為常常有人弄斷的關係,賺得比冒險者還多。
」
『常常有人弄斷嗎!?』
「真的假的,要不我試著去轉職吧?」
「哈爾走了的話團長我可是會寂寞的啊。」
兩人再次大笑起來,菲魯斯掙扎著想站起來:『對、對不起,我、我再也不敢偷窺了…
…』
「話說回來,菲魯斯沒過來呢。」
聞言,菲魯斯踉蹌跌倒在地,嚇得下半身全部都軟了。
「該不會是迷路了吧?團長很中意他嗎?」
「他一定還沒學過吧,得稍微帶帶他才行,也算表現我們冒險團的誠意。」
「嘿嘿、我已經期待他喊痛的哀號了呢。」
聽到這裡,菲魯斯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連滾帶爬的逃到月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