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Executioner 序章

作者: neckson (脖子)   2018-01-06 19:04:03
─序章─
四周充斥著飄散不去的燒焦臭味,其來源是建築物上仍在蔓延的火苗,以及地
面上一具具燃燒不完全的人體,人們絕望的吶喊由城鎮中心的斬首廣場向外擴散。
「不願服從神聖力量的魔物啊,你將被審判女神之力封印,在此之前我就讓你
傾訴遺言吧!」審判高台上,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子以勝利的姿態向下望著這場前所未有
混亂的源頭。
「哼……什麼遺言,別說笑了,有本事你倒是殺了我啊!」那名男子露出睥睨
的笑容,身上的孔洞,如眼睛、鼻孔、耳朵、嘴角、加上被刀傷劃出的新鮮傷口,不停
湧出黑色的煙霧以及鮮血,皮膚上纏繞著如烙鐵的鎖鏈刻印,像極體能已經到達極限,
卻仍拚命在狩獵者跟前掙扎的猛獸。
「氣數已盡的傢伙就別說大話。騎士團的成員們,我賦予你們新的使命,一同
上前處決這名罪大惡極,讓國土陷入黑暗的罪魁禍首吧!此刻你們就是讓王國重返和平
擁抱,親手執行正義的行刑者!」那名女子高聲喝令,原先圍在男子身邊穿著騎士服裝
的六名男女像獵犬一般衝上前,手中各種形式的利刃整齊劃一刺入男子的心臟。
從此,不同於一般人存在的「行刑者」在世界的舞台初次登場,他們擁有超凡
能力,並協助審判女神封印邪惡力量,理應作為光榮存在被人民供奉的他們,卻在不到
一年的時間紛紛自請流放,並陸續傳出在各地犯案的消息,有人說他們終究只是凡人,
乘載著強大的能力使他們迷失自我;也有人說處決惡魔的那晚,邪惡力量就已經滲透他
們的內心。無論真相為何,曾經的英雄墮落成人人懼怕的殺人魔,行刑者成了人們避而
遠之的存在,在歷史的扉頁上留下將近三千年的紀錄。
「今年冬天最溫暖的高級羊毛毯大拍賣!無論你是外出旅行或是──欸,小哥
,你一看就是識貨的人,我手上這條就賣你兩千如何?」
「我連今天晚餐都沒著落,哪來的錢買奢侈品,倒是老頭子你要不要施捨我,
讓我度過孤單的寒冬啊。」
「呿,原來是該死的乞丐,閃一邊去,別玷汙我潔白的商品。」
老人話剛說完,就面露嫌惡地把眼前身著斗篷的少年推開,一邊撫摸手上羊毛
毯,一邊咒罵。被推倒在地的少年面對如此羞辱的舉止,卻像是家常便飯,僅只是起身
拂去衣物上的塵土,重新將斗篷的帽兜拉上後離去。
「啊……我真的快受不了了,這座城市的懸賞布告欄到底在哪?」
那名少年抬頭仰望著天空高掛的冬陽,卻絲毫感受不到應伴隨光線的熱度,看
起來有些瘦小的身軀不禁打了個冷顫。
「喲,小夥子你是新來的吧,布告欄就在前方市集出口右手邊的牆面上喔。」
「謝啦!大叔!」本來略顯疲態的少年聽聞此消息,立刻打起精神、邁開步伐
,卻被身後一股強勁的力道牽制。
「不過,我先給你衷告,這裡的懸賞市場可是競爭得很激烈喔!像你這樣的菜
鳥最好趕緊前往下一座城市,或許還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委託。」剛才的大叔稍微彎下腰
,非常認真地注視眼前的少年,這番話似乎不是帶有惡意的驅趕,而是誠懇之言。
「好的大叔,你不用擔心我啦,反正在這個時代,出現像我一樣找不到下一餐
飯而橫死街頭的人,應該是稀鬆平常的事了吧。」少年露出開朗的笑容,轉身就向前奔
去。
拚命擠進了聚集在布告欄前的人群中,少年好不容易來到最前排,大口、大口
地換氣後,才聚精會神地尋找能讓他以最少體力獲得最大效益的懸賞單。
「腥紅殺手……五百二十萬!不愧是號稱以財力建國的威爾斯城邦,連懸賞金
額都超乎我的想像!但是腥紅殺手的單子都已經出現在懸賞市場五年了,也沒聽過有哪
個人能制伏他,這筆賞金想必也沒機會送出吧。」他將視線從最上方褪色的懸賞單移開
,目光停留在布告欄右下角,那懸賞金額甚至不足買半張羊毛毯的單子,其並沒有泛黃
或破損的痕跡,看來是不久之前張貼的,若要避開同業競爭的場面,選擇如此「新鮮」
又「沒看頭」的懸賞,可是風險規避的基本原則。
「亞伯特‧強,涉嫌搶奪平民財物,並殺害在場的三民人員,懸賞金──兩百
元。」雖然金額少得可憐,在商業大城中,頂多只能買三、四個麵包,少年仍繼續往下
瀏覽相關資訊。「據目擊者證詞,其逃跑方向為距市集西方一公里的貧民窟,女神曆
2963年12月11日。哦!那不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嗎?看來犯人應該還沒有出城,去碰碰
運氣好了!」他又再次拉整了帽兜,鑽出重重人牆,往市集的西邊走去。
「大姊,請問你聽過亞伯特‧強這個人嗎?」沿路蒐集情報,也是避開額外風
險的作法之一,而當地的雜貨商通常會是首選情報員。
「你說昨天那起殺人事件的犯人嗎?我弟弟剛好是目擊證人喔,他昨天一臉驚
恐的跑回家,我真是快笑死了,都活了二十年,目睹殺人現場也能夠讓他嚇得屁滾尿
流。」穿著亞麻色洋裝,卻塗著正紅色口紅以及濃厚眼影,嘴上說著像是聽到天大的笑
話,但臉上卻毫無表情的女性一手清點傍晚新進貨物,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太好了!」少年在心中雀躍地喊著。「那我方便跟你弟弟聊一下嗎?」
「不行喔,他到現在都還沒恢復理智呢,那個現場真是超悽慘的啊!我後來也
去湊了個熱鬧。雖然說那戶人家是以屠宰為業,但我很確定那個絕對不是豬啊、牛啊的
腸子啦!」本來平淡的五官,此時突然有了活力,鮮紅的嘴唇上下分隔,從中間穿出的
是生鏽門閂一般的尖銳笑聲。「抱歉齁,我都忘記你是要問亞伯特‧強,他身高大概和
這扇大門差不多吧,每次他到我們店裡來,門口的光線就會被完全遮住呢,印象中是個
壯碩的樵夫,特徵大概就是左手臂上俗氣的飛龍刺青吧。如果你是衝著那兩百元的懸賞
金,我勸你還是算了吧,完全不值得為了這麼一點金額喪命喔,小弟弟。」
「謝謝你的情報!啊……也祝你弟弟可以早日恢復往日作息。」他尷尬地揮了
揮手就離開小雜貨店,步行過幾間商家後轉入一個人煙稀少的巷弄。
手依著岩石牆面,一手揪著胸前衣領,他面露痛苦的神情慢慢蹲下,喉頭湧出
陣陣異物感,終於隨著作噁聲一併發洩。
「噁心死了,這種熱衷血腥現場的嗜好,還配上那種過氣的妝容……」就在那
嘔吐浪潮還未消退時,少年因背後傳來的撞擊而往前踉蹌一下,用袖口抹去嘴角殘渣後,
他瞥了一眼撞擊的來源,巨大的陰影以及俗氣的飛龍刺青映入眼簾。
「亞伯特‧強……真是走運。」
「你小子搞什麼鬼!在本大爺門口吐得亂七八糟,不要命了嗎!」亞伯特‧強
一伸手就瞄準了少年的衣領,但不知道怎麼卻沒抓著。
「好濃的酒臭味,你該不會是個大酒鬼吧,那誰知道這些嘔吐物是不是你製造
的。」他對亞伯特發出訕笑,故作鎮定,心中其實有點詫異,只是因為在大街上嘔吐太
過丟人,才轉彎到小巷裡解決,這下不僅偶遇目標對象,還很順利找到其藏匿處,接下
來的數十種作戰計畫在腦中快速浮現後,他一手推開旁邊的厚重門板跑進屋內。
「死小鬼!給我從老子的家裡滾出來!」亞伯特一邊踏著有點不穩的腳步,一
邊抄起門邊的柴刀跟著衝進室內。「快給我出來!」
但環視了周遭環境,亞伯特並沒有看到剛才的矮小身影,他稍微提起戒心往屋
內更深處走去,醉意已消退三分。此時一道黑影閃過,亞伯特迅速的瞄準並揮下柴刀。
「呼……好險,那是一塊普通的門簾,要是劃到的是我身上的斗篷,那我今年
冬天真的會因為凍死而結束人生。」少年從亞伯特後方的懸梁上一躍而下,右腳踏在亞
伯特的上背,使亞伯特重心不穩往前跨了幾步,隨後少年藉著反作用力輕巧著地,沒多
揚起塵埃。
「你這傢伙!不要太過分了」亞伯特就像是被挑釁的公牛一樣,手上的柴刀迅
速地揮舞,附近的家具全都被這強勁力道給削得遍體鱗傷,少年一味閃躲,同時被逐步
逼退到角落,碰落了一整個櫥櫃的瓷器。
「沒路可逃了吧,哼,昨天才剛解決幾個弱者,今天老子我本不想開殺戒,這
都是你逼我的,你也別怪我啊,嘿嘿。」亞伯特看著眼前縮瑟的身影露出險惡的笑容,
心裡正沉浸在殺戮的快感,把柴刀和殺意一齊高舉過頭,隨著一聲大笑揮下。
「對不起了,但你的刺青太俗氣,我無法忍受死在這樣的手下。」眼見本來顫
抖的身軀突然平靜下來,並慢慢從蜷曲的姿態直立起來,除此之外還有一抹鮮紅的色彩
噴灑在斗篷上,而亞伯特的笑聲驟轉為慘叫,聽起來是結合他此生最痛苦的經驗而成的
吶喊,沉重的物體落地聲也沒能將其打斷,沒錯,那樣物體上正是俗氣的飛龍刺青以及
被緊握不放的柴刀。亞伯特用還連接在軀幹上的手去抵擋大量湧出的鮮血,一邊恐懼的
望向前方。
「你……不要……我不想死啊,饒了我,拜託,拜託,我也只是受人委託……。
」剛才的囂張氣焰一霎那被撲滅,跪倒在地的人仰望站在其跟前的人。「小弟弟,你……
你是『行刑者』,對吧?我只是個普通人喔,就算殺了我,你也不會獲得任何力量,所
以……放著我不管對你來說更省事吧?」
「看也知道你沒什麼力量,我是為了賞金而來的,別自視甚高了。」少年握著
破碎的瓷盤碎片,輕輕擱上亞伯特的頸動脈,動作之流暢,有如收割小麥的農夫。
「處決。」
「真是噁心至極,我唯一的一件禦寒外衣要拿去洗了啦,雖然有特別找防水材
質,但血腥味果然還是要用肥皂搓個三天三夜才會退啊。」少年將斗篷脫下,露出深棕
色的頭髮,後方扎成一束馬尾,褐色的雙瞳連看都不看那剛倒下的身軀,逕自跨過眼前
仍血流如注的屍體,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打算先把血跡清理乾淨。
等待著臉盆中的水緩緩注滿,少年突然想起亞伯特死前所吐出的「行刑者」三
字,厭惡的情感從身上每一個毛細孔鑽出,他粗暴地將斗篷甩入水中,並使勁搓揉著斗
篷上大片血漬。
「這個稱呼簡直是糾纏不清的前任情人,我明明是想要獲得『審判女神』的力
量,消滅那些野蠻物種的啊……」原本快速錯動的雙手動作緩和了下來,少年陷入一道
回憶漩渦之中,腦內扭曲的畫面似乎是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笑容,以及周遭此起彼落的
哀號,最後是揮之不去的詛咒。
「你就繼承這項名為力量的厄運在世間苟且偷生吧,剛誕生的『行刑者』。」
「好了,衣服晾乾大概也需要半天時間,要不是昨天隨身物品和武器被偷走,
根本不用弄得如此狼狽。」少年走回到亞伯特冰冷的身體旁,用手指蘸了一點黏稠鮮血
,在亞伯特手臂上留下一長串數字,然後起身退到一旁,將雙手掌心交疊置於胸口下方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大地之子,風之精靈,以我艾爾維斯之名喚你前來助我一臂之力。」
周遭瞬間形成一道微弱氣流,伴隨著草地的氣味,在半空中出現一顆淺綠色的
結晶石,結晶石兩側岔出纖細的翅膀,下方拖曳著兩條橘色絹絲。
「我剛完成任務,麻煩你替我傳遞訊息,帳戶號碼都寫上了,這次報酬是兩百
元,一分錢都不能少喔!」艾爾維斯仔細地叮囑,結晶石繞著艾爾維斯的身體轉了三圈
,似乎在表達「沒問題」,之後就消逝成一道風從大門與地面間的縫隙鑽出去。
大約過了五個小時,風之精靈回到已經陷入夢境的艾爾維斯身邊,形成小型旋
風,設法喚醒他。
「唔……煩死了。」艾爾維斯像趕蒼蠅般揮揮手,似乎還帶點起床氣。
精靈只好奮力旋轉讓結晶時下的絹絲像小型風扇打在艾爾維斯臉上,被突如其
來的巴掌伺候,徹底讓艾爾維斯清醒過來。
「兩百元賞金確實入帳了嗎?真是感謝你。已經完全天黑了啊,差不多該離開
這裡了。」收到道謝後,精靈再次消失在空中,艾爾維斯則是走向窗戶旁確認衣物是否
已經晾乾,摸起來雖然有些冰冷,但大概只是冬季的影響,重新披上斗篷後,艾爾維斯
放輕腳步離開這間小屋,步出屋外那剎那打了一個冷顫,鼻息也形成清楚可見的白霧,
既然已經有投宿的資金,儘快找間小酒館留宿是目前的首要任務。
「白天時完全忘記要先打聽可以過夜的場所,可惡,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啊!」艾爾維斯一邊咒罵自己的疏失,一邊奔跑讓身體暖和起來,所幸回到主要大街後
過不到半小時便找到一處燈火明亮的小店,看外頭的招牌,即使沒有空置床位,點杯咖
啡在桌子上趴睡一整晚也不成問題。
「歡迎光臨!要點些什麼嗎?」在櫃檯擦拭玻璃杯的老人親切的詢問。
「老闆,你們這裡還有空房嗎?我想留宿一晚……好香的味道!你們這裡有販
賣麵包嗎?」
「目前已經沒有空房了,但如果你不介意,角落那張沙發可以讓你休息,毯子
和枕頭另外租借要收你九十元。至於麵包是我女兒作為興趣烘焙的,並沒有正式販售,
小弟弟,看在你好像餓滿久的份上,我就賣給你兩條吧,算你四十元就好。」
艾爾維斯盤算了一會,如果今天租借毯子及枕頭,再加上買食物部分,所剩資
金只有七十元,大城市物價指數果然高出許多,不過原先預計留宿會花費一百五十元,
這下還多了些閒錢,只要明天再多接兩個任務就可以立刻回本,於是就點了點頭。
「好啊,那就這麼決定,另外我還要一杯熱拿鐵,謝了老闆!」
「加上拿鐵一共一百六十元,那小弟弟你是要付現嗎?」
「我要『手結』。」艾爾維斯說完,老闆就從櫃檯下方掏出一個水晶握把,旁
邊有非常精細的木工雕刻,上方還有類似女神像的雕塑,艾爾維斯將手握住握把,握把
的水晶由透明無色緩緩轉為金黃色,又漸漸回到無色。
「好,結帳完畢,稍等我一下,你的點的東西馬上會送過去。」
接過老闆從後方木櫃取出的毯子與枕頭,艾爾維斯往角落走去,老闆隨後就將拿鐵與麵
包送到沙發前的小茶几上。正披著毛毯,享用麵包和熱拿鐵之時,一位看起來非常頹喪
的青年走來,在小茶几旁的另一張沙發椅坐下,手上拿著一杯牛奶大口大口地往口中送
,突然間他轉過頭來,跟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艾爾維斯眼神交會。
「呃……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消沉的人。」艾爾維斯出
言不遜,完全沒對先前的失禮舉動持有歉意,但那名青年也只是看了看艾爾維斯就繼續
喝牛奶,同時將手伸向桌上的另一條麵包,剛拿到就往口中送,過沒兩三下就吃得一乾
二淨。艾爾維斯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大概呆愣地看著麵包兩、三分鐘,才做出
回應。
「欸你!這是我買的麵包欸!我已經餓了整整一天,你竟然就這麼輕浮的吃掉
它,你要怎麼賠償我。」
青年仍舊一臉頹喪,腦袋已經停止運轉似的,以空洞的眼神回應艾爾維斯,之
後才緩緩開口:「抱歉,我錢剛好花完了,不然……這杯牛奶還剩下一些,你要喝嗎?」
說著就將杯子遞出。
「呿,第一次遇到比我還惡劣的人。誰要喝你剩下的東西啊!你這個怪人。」
「不要喔,那好吧。」收回的杯子湊上青年的口,瞬間杯中的牛奶也被喝完了。
「搞什麼嘛!你從頭尾都沒有要給我喝的意思……欸!你要去哪裡!」艾爾維斯
話還沒說完,青年已經將店門打開,準備要離開。
「喔,我牛奶喝完,要走了。」
「給我站住!」想要追上去的艾爾維斯被老闆拉住。
「小弟弟,不好意思,毯子不能帶出去喔。」
「我知道了。」艾爾維斯嘆了一口氣,回到沙發上倒頭休息。「這兩天怎麼專
遇上一些衰事啊。」回想起昨日下午,只是在路旁的大樹下睡個午覺,醒來之後身上所
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就差衣服沒被扒光,而且完全沒有頭緒要上哪去找犯人,只
好抄近路走森林小徑,趕緊前往目前所在城市,期盼能找到難度不高的懸賞,沒想到在
路上還遇到了一名被強盜洗劫,而且全身衣服被扒光的妖精,不知道哪來的憐憫心,讓
他把自己帳戶中所剩餘的金錢都給了他。
「真希望我幫助的是哪個妖精國度的貴族,說不定對方還會捧著一大堆珠寶來
報答我呢。」不過想起昨天被解救的對象手腳盡是粗糙的厚繭,這種白日夢成真的可能
性大概是零吧。
艾爾維斯的眼皮變得愈來愈沉重,沒多久就擺脫一切思緒進入夢鄉。
「封印之力日漸衰退,深淵之主復甦在即,我等的後輩啊……」
「誰在那裡說話!」艾爾維斯朝著漆黑的遠方大喊。
一位身穿破舊長袍的老人,從黑暗中走出,用瘦骨嶙峋的手臂拄著魔杖,並在
魔杖上方燃起火焰,在微弱火光下,艾爾維斯仔細端詳著老人,原來他的手臂不只是瘦
骨嶙峋,而是根本只剩下骨頭,看起來詭異至極。
突然間老人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指向艾爾維斯,指尖射出的紅色光束穿透艾爾維
斯的額頭,同時,艾爾維斯感受到劇烈的灼燒感從額間向周圍蔓延。
「住手啊!」疼痛感讓艾爾維斯只能勉強擠出這三個字,鮮血沿著淚溝流下,
想要提起手去擦拭卻無法動作,艾爾維斯開始咒罵這個夢境。
「停手,他可是……」似乎在老人身後更遠處傳來一到低沉的命令,老人立刻
放下手指,艾爾維斯努力想聽清楚那句話的後段,但夢境突然終止。
======分隔線======
初次創作,如果有比較不通順或邏輯不連貫的部分,還請各位多多見諒並提出指正!
謝謝收看><
作者: kd1523 (雨)   2018-01-07 12:31:00
加油啦,排版還是要鬆一點比較適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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