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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lexmrkz32 (SayHi) 看板: C_Chat
標題: [廢小說]香格里拉的獵魔人1-15 尾聲
時間: Sat Mar 3 16:35:04 2018
　　鳳凰市的天空被黃昏染成嫣紅，一抹壯碩的身影驕傲地拍動著翅膀，薩凡娜悠然飛舞，朝著遠方而去。
　　城市寧靜地猶如死城，這並不是實質上的寧靜，路上的車流還是很多，行人們也稀稀落落地交談著，但眾人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們說不出口，也不能說出口，只盼這種讓人不安的寧靜能趕快消失。
　　但，也有人享受著這詭譎的氣氛。
　　卡奧斯正微微地笑著，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顯示出他有多滿足。
　　艾倫看著他的笑容，雙手緊緊握拳，鮮血自他掌中低落。
　　「這就是你的劇本？」艾倫的聲音並沒有因情緒而跟著波動，依然冷淡。
　　「這就是我的劇本。」
　　「不只弒神，還要讓眾神守護者的形象，從人類的心中崩壞。」
　　「對。」
　　「順便把沒有用的、不安定的棋子給放棄掉？」
　　「你說呢？」卡奧斯面帶笑容地看著艾倫。
　　「你……應該有別的辦法，不需要犧牲的方法……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對吧？」
　　「你說呢？」
　　還是同一句話，同一個表情。
　　「這就是……你當初救了拉彌亞的原因，為了讓她成為艾瑪倒戈的因子？」
　　卡奧斯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沒救過拉彌亞。」
　　「怎麼可能？」艾倫的聲音略微提高。「那天艾瑪咬破了她的脖子……而且那樣的出血量，人不可能活得下來。」
　　「人不可能活下來。」卡奧斯詭異地笑了。「但打從一開始，艾瑪．威爾森就沒有邂逅一個名為拉彌亞．霍克的【人】。」
　　「那……她是誰……」
　　「她是即將成為我最完美作品的【人】。」
　　「你……你……」艾倫的雙拳握的更緊了。
　　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他的腳邊已經有了兩灘小小的紅色水窪。
　　「當初……我只要你帶一個孩子回來。」卡奧斯轉過身去背對著艾倫。「所以現在，你也只能留下一個孩子。」
　　「你都知道？」
　　卡奧斯回頭望著艾倫，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在艾瑪咬斷拉彌亞脖子那天，你說過想殺我，現在……你有殺我的決心了嗎？」
　　聽見卡奧斯這麼問，艾倫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
　　「只要繼續跟著我走，你就有可能會失去越來越多你重視的人，如果不希望如此，就殺了我吧。」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卡奧斯看著艾倫，內心抽痛了一下，喉間仿佛想要滾出幾個字眼，卻見他一咬牙，又把話給吞下去了。
　　這時，就在兩人都沒有察覺的時候，一名老者默默地出現在艾倫身旁。
　　他枯瘦的雙手捧住了艾倫兩隻受傷的手。
　　一股溫暖的光芒自他手中發出，片刻過後，艾倫的手上的傷消失了。
　　老者拍拍艾倫的肩膀。
　　「年輕人，不要這麼輕易地傷害自己。」他這麼說著，臉卻朝向卡奧斯。
　　老者的身材修長，就像個事業有成的老人，身上穿著灰色的西裝，灰白的頭髮在腦後束成一個短短的馬尾，滿是皺紋的臉上，還有修剪整齊的鬍子。
　　「真沒想到您居然會大駕光臨。」卡奧斯臉上收起了笑容。「紀錄者－哈瑪，或者……我該稱呼您前任的神王殿下？」
　　「叫我哈瑪就行了。」哈瑪就像是個親切的老翁，對著卡奧斯慈祥地笑著。「我不過是個出來替心愛的孩子們買禮物的老人家，那奇怪的稱呼會折煞我呀。」
　　哈瑪拍拍艾倫的衣服，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塵。
　　「瞧瞧你這樣子，等下怎麼參加菲麗的生日宴會？」
　　「對、對不起……請讓我自己來就行了。」
　　似乎不習慣哈瑪爾過於親暱的動作，艾倫忍不住退了兩步。
　　「那麼，您決定好什麼禮物了嗎？」卡奧斯問道。
　　「我想要有隻寵物可以陪那群孩子玩。」
　　「我知道幾間不錯的店。」
　　「不妨就把你手中那隻寵物給我如何？」哈瑪爾笑著看向遠處的薩凡娜。「如果可讓她帶著孩子們在天上飛一圈，我想他們都會很高興。」
　　「牠可不便宜。」
　　「我出得起。」
　　「洗耳恭聽。」
　　「讓希爾維亞不干涉你所做的事，這個條件如何？」
　　哈瑪的話一出口，卡奧斯的身體猛然一震，仿佛聽見什麼令人震驚的消息。
　　隨後，他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卡奧斯就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你想讓五大神龍之一的善之龍－希爾維亞，不插手我的事情，老頭，漫天開價也該有個限度啊，你想耍我嗎？」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希爾維亞是老鄰居，這點事情要她幫忙並不難。」
　　「好啊，哈哈，很好，我還在擔心自己做得過頭會惹火她，你說她不干涉，很好，你最好能做到你所說的！」
　　哈瑪自信一笑。「那麼牠我就收下了。」
　　哈瑪的手伸向薩凡娜的方位，接著手上發出金色的光芒，下個瞬間，薩凡娜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圈由金色光芒構成的圓形牢籠，不到半秒的時間，薩凡娜就這麼突兀地消失在鳳凰市的天空。
　　就連卡奧斯，也不過勉強看見一點模糊的影子。
　　「你剛剛問我是不是在耍你，」哈瑪看著卡奧斯。「說實話，不論你做什麼，希爾維亞本來就不打算插手你和人類、神族之間的事情，所以……這份交易倒是便宜了我老人家。」哈瑪爾眨眨眼，消失在兩人眼前。
　　艾倫以為卡奧斯會有些行動，根據艾倫記憶中的模樣，自視甚高的他，並不是一個被如此愚弄後還能夠平心靜氣的人，但出乎意料，卡奧斯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哈瑪爾消失的位置。
　　「是嗎，希爾維亞不打算出手……呵，說不定我的目的，早就被那群老怪物看透了。」卡奧斯輕笑一聲，轉身離去，臨走前他對著艾倫說了這麼句話。「快回去吧，哈瑪的禮物，我想你也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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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的人都散去了，被獵魔人與夜魔族破壞的地方已經圍起了一道紅線，除了必要的人員以外，大多數的民眾都已經離開。
　　只剩下少數人。
　　魏名鋒走到了其中一個女孩面前。
　　「拉彌亞．霍克。」
　　「咦？」拉彌亞愣了一下，她不記得她曾經告訴過魏名鋒自己的名字。
　　「你認識那個女孩子？」
　　「……嗯。」
　　提到了艾瑪，拉彌亞的臉又黯淡了起來。
　　「可以跟我們走一趟嗎，我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些她的事情。」
　　「好的……孩子們也能一起去嗎？」
　　「只要你不介意了話。」
　　拉彌亞點點頭，跟著魏名鋒來到了他們的車前。
　　魏名鋒先請拉彌亞和三個孩子上了車，接著又叫傑諾與夏婉月上車，一台車就這麼被塞滿了，可是魏名鋒人還在外面。
　　對上夏婉月疑惑的眼神，魏名鋒淡淡地笑著。
　　「你們先回去。」
　　夏婉月還想追問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傑諾給阻止。
　　目送著他們離開後，魏名鋒來到了艾瑪受傷的地方。
　　這裡已經連柏油的地面都被薩凡娜給吞入嘴裡，此刻只剩下一個半徑至少三公尺以上的大洞。
　　魏名鋒的手，撫摸著洞口的邊緣。
　　一點濕黏的液體沾上他的手。
　　看起來就像是墨汁一般。
　　（當時看見的，艾瑪身上流出來的，明明是紅色的血，為什麼現在這裡卻……難道我的推斷沒有錯？）
　　魏名鋒這麼想著，但他不敢確定，方才的一連串打擊，已經讓他喪失大部分的信心。
　　他抹去手上的黑血，回望遠去的拉彌亞等人。
　　那如嫩芽青草般的綠色長髮，勾起他心中不堪回首的記憶。
　　一個滿身是血，跪在地上的痛哭求饒的男人，從錢包裡拿出孩子的照片，對著他說。
　　【這是我女兒，很可愛吧，拜託，不要殺我，不要讓她失去爸爸，我求求你，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吧！】
　　（嘖！為什麼，連妳都被牽扯進來了。）
　　拉彌亞．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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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憶篇
　　本該寧靜的課堂，此時還是能夠聽見稀稀落落的交談聲，站在台上使用投影片上課的教授似乎也不打算阻止，表現出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大學的通識課，大多數教授都有著比較寬鬆的標準。
　　畢竟多數的學生，只是從學長姐口中得知那些課程比較容易通過才選的，真正有興趣的學生可以說幾乎沒有，既然大家都是來湊學分的，教授自然也沒多少幹勁。
　　關了燈的教室，僅靠著投影片上的光是無法將其照亮的，過半數的學生在這幽暗的，冷氣強力放送的空間，沉沉睡去。
　　在教室的角落，艾瑪也如同大多數人一般，趴在桌上。
　　但她的模樣卻比所有人看來都還要落魄，原本水藍的短髮失去了光澤，蓬鬆的像個鳥窩，雙眼的眼眶凹陷，黑眼圈相當深，而且整個人看來整整瘦了一圈。
　　沒有人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也不敢問。
　　曾經有個男學生帶著一半挑釁一半輕蔑的態度詢問，打算藉此嘲笑武藝科的學生獲得優越感，卻沒想到對方不過才問出口，手腕的關節就被艾瑪卸了下來，最後只能哭甩著彷彿沒有骨頭的手逃開。
　　此後，再也沒人敢問她任何事情。
　　這樣正好，因為她根本不願提起那件每天每天不斷地糾纏她的惡夢。
　　哪怕只是短短一秒，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忘掉，能夠把一切都成是夢。
　　可是那卻是血淋淋的事實。
　　（我……殺了拉彌亞。）
　　她忘不掉自己咬了拉彌亞的脖子一口。
　　她咬得很深，就像用橡皮擦隨意擦掉了人物脖子的一角。
　　她還記得拉彌亞的血肉在嘴中咀嚼的觸感。
　　也記得自己貪婪地將嘴附在拉彌亞的脖子，不停吸允的醜陋模樣。
　　那貪婪、瘋狂、恐怖的模樣，全都透過驚醒的拉彌亞清澈的瞳孔，印入了艾瑪腦海裡。
　　她忘不掉拉彌亞驚懼的模樣，忘不掉她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更忘不掉自她眼中看見的自己。
　　那展露猙獰面容的自己。
　　拉彌亞死了，失去了那樣大量的鮮血，沒有人活得下來。
　　（我也不該活下來。）
　　艾瑪的心中總是如此自責。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提不起勇氣自殺。
　　她想到那瓶被她偷偷珍藏起來的玻璃瓶，個裝有拉彌亞血液的瓶子，想著鮮血散發出來濃郁的異香。
　　她捨不得死。
　　內心的慾望讓她眷戀著那猶如毒品般的味道，可是她也不敢再去接觸那罐玻璃瓶，僅僅只是想到拉彌亞就讓她痛苦的想死。
　　若再去想到自己竟然因為慾望而殺死她，艾瑪的心就像被撕裂成碎片似的。
　　（去死吧，不要活了，去死吧。）
　　（回去以後，摔了那瓶個玻璃瓶，然後去死吧，反正現在這種生活，沒有拉彌亞的世界，也不值得留戀。）
　　這樣的字句不斷地在艾瑪的心裡重複喊著。
　　「像我這樣的人……果然還是死了最好嗎？」艾瑪低聲說著。
　　突然，教室的門被打開，一絲陽光照耀著進來的人。
　　「對不起，我遲到了！」
　　她氣喘吁吁地對著教授鞠躬，教授反而像受寵若驚似地退了好幾步，緊張地揮動雙手表示沒關係，不過他馬上就察覺這不是自己該有的姿態，連忙收斂面容，嚴肅地瞪著來人。
　　「咳咳，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不要再遲到了。」
　　「是！」來著相當有精神地回應。
　　然後，她朝著艾瑪的位置走來。
　　那是很有朝氣，相當樂觀的聲音。
　　在一絲陽光下，幾縷青綠色的髮絲微微擺動。
　　那是……熟悉之人的身影。
　　是夢寐以求的身影。
　　看著她一步一步接近，艾瑪心情變得異常複雜。
　　（不可能是她，不可能……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艾瑪內心瘋狂地尖叫。
　　於是她再度將自己的臉埋入手中，趴在桌面上。
　　（那只是很像她的人罷了，只是夢。）
　　「……一切都只是夢。」
　　（如果是夢，就不要這麼真實，不要讓我有所期待，不要讓我……）
　　咚！
　　（不要讓我這麼疼啊！）
　　「好痛！」
　　（我的天啊，超級痛！）
　　艾瑪抱住自己的頭，眼眶差點飆出淚來。
　　眼前出現的，是拉彌亞拿著一本厚重的教課書。
　　「啊勒……我是不是不小心用到書角了？」拉彌亞露出尷尬的笑容。
　　「為什麼……」
　　（為什麼是真的？為什麼？）
　　「我只是想把妳叫醒而已……」拉彌亞眼神尷尬地飄開。「對不起。」　　
　　「不對、妳、妳，妳不應該在這裡……怎麼會在這裡……」
　　「我？」拉彌亞指著自己。「我都住院半個月了，現在回來上課也不奇怪呀。」
　　「可是、可是，不對啊、可是……」
　　「艾瑪妳怪怪的喔……」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拉彌亞疑惑地看著她。「出事的那天妳不是也在場嗎？」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才……」
　　想到那天的事情，艾瑪的心又被狠狠地劃上了一刀。
　　「……而且還是妳送我去醫院的不是嗎？」拉彌亞皺起眉頭。「我們被夜魔族襲擊，我昏倒後，妳趁著夜魔族不注意將我帶出來送去醫院，不對嗎？」
　　「是、是這樣嗎？」
　　「我只記得被襲擊的事情，剩下的都是醫生跟我說的，嗯…….該不會……」拉彌亞露出警戒的眼神看著艾瑪。「妳打算騙我，然後看我出糗吧？」
　　「不、不是，這怎麼可能……」
　　「是嗎？」拉彌亞又看了艾瑪一會兒。「還是妳也記不清楚了，聽那醫生說妳送我過去的時候表情很恍惚呢，隨時昏過去也不會讓人意外，他們本來也要順便幫妳診斷，不過妳好像咻地一下子就跑掉了。」
　　「是……這樣……這樣子啊……」
　　看著拉彌亞認真的模樣，艾瑪不認為她在騙人。
　　但艾瑪也不相自己記錯，那些真實的觸感，不可能是假的。
　　不過，如果……
　　（那天，我並不是沒有失去意識的時候。）
　　（就在襲擊了拉彌亞過後，到自己回到了宿舍這段時間，我確實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去的。）
　　（難道就是在那時候？似乎……也只能這麼解釋……）
　　艾瑪突然朝著拉彌亞伸出手，掐她的臉。
　　「嗚耶？」
　　無視拉彌亞的驚呼，艾瑪繼續揉捏拉彌亞的臉。
　　（這不是夢，我碰的到她，聽的到她，看的到她。）
　　（拉彌亞還活著，這不是夢，我還有機會彌補自己曾經放下的錯誤。）
　　艾瑪的淚水潰堤般的落下。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喜悅是什麼？
　　幸福是什麼？
　　艾瑪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體會到了，她覺得自己高興得快要死掉了。
　　她不顧眾人的目光，緊緊抱住拉彌亞。
　　（這次，我絕對不會再傷害妳，就算豁盡這條命，我也一定會保護妳。
　　我發誓！）
＝＝＝＝＝靈魂收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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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到處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