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嘴巴還完整的屍體走去排排站好,以便等下的屍體交談。
女侍對著只剩下女人小孩的村民宣傳著。
「等等!你說的東西違背了我們的傳統!」一名老叟出面反駁,還有老人。
「傳統保護你們了嗎?剛剛你們差點也變成了傳統!」女侍充滿攻擊性。
「以神之名--」
「神已死!不然怎麼不救你們?還是你們有罪,迎接你們的就是被盜賊所凌虐?」
「你數典忘祖!」
「我們祖先還不同個呢!」
「我去你個花開富貴!」
老叟的語言組織能力並沒有很好,大概是太久都沒人敢反駁他了吧,一下子就被搞到說不
出話來,自尊讓他變得臉紅脖子粗。
女侍繼續:
「來吧!加入我們,有固定的薪資與休假,不用再因為收成好不好而擔憂,我們更甚至有
著協助耕種的夥伴,不用擔心工作傷害!」
「爸爸……爸爸……」小孩往骨牆走去,女侍看了我一眼,我理解地手指點了一下。
我暗中移動骨牆內的物件,確定小孩的父親是哪個之後,讓他走出來,並且撫慰著小孩。
「爸爸,跟我說話呀……」小孩的祈求讓其餘眾人留下眼淚。
「很遺憾,不過只要成為死靈法師,那就可以溝通了喔!」
胡說八道。
「我也可以成為死靈法師嗎?」孩童天真地問。
「當然可以囉!」女侍燦笑。
「你們的愛只有到死為止嗎?死亡並不是終點!他依然存在著!會因為他的樣貌不同而改
變了你們愛的形式了嗎?」女侍越來越激動。
「可,可是我還是希望能好好安葬我先生……」一位女人顫抖著回話。
「當然可以!你們的願望,神使都會尊重,但是希望家人依舊陪伴在身邊的,你們也得尊
重!」
女人點點頭,女侍成功地分出接受論點與不接受的群。
「雖然不幸,日子還是得過,我會指導你們怎麼讓你們的親人協助工作。」
我大概能理解女侍的做法,接下來會讓我把他們親人的骸骨控制權給他們,只要讓他們有
人能習慣,那麼之後覺得這樣沒什麼的人也會隨之增加吧。
我將村勇的屍體也排排站,讓遺孤領走。
「請問那些盜賊,你們會怎麼處理?」
「他們是罪人,會用工作來償還他們的過錯。」
「可是他們已經死了啊?」
「死亡不是逃避的理由。」
恐懼的氣體。
不接受論點的村民追思自己的親人,接受的則是開始詢問:
「請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
「只要簽下這份生前契約,我們就可以讓你親人能聽到你的話。」
聽到要簽契約,村民有明顯的戒心,女侍開始解釋。
生前契約的內容大意:
一、讓逝去的親人可以陪伴著還在世的人身邊。
二、死後如果有子嗣,那所有權會轉移到孩子身上。
三、如果沒有子嗣,那就聽從神使的命令。
對只剩下當下的人來說,這份契約說的都是以後的事情。
老叟再次發難:
「你這是褻瀆屍體!」
「讓動物吃掉,火化,水葬,回歸自然,褻瀆只是你們無謂的偏見!」
「靈魂會不得安寧!」
「如果肉體禁錮了靈魂,那解脫的靈魂怎麼會為此不安寧呢!」
「你、去你的花開富貴!」老叟一拐一拐地離開,沒有人去攙扶。
「那老鬼老是仗著年紀大,找機會說我們一頓呢。」
「他還很重男輕女呢。」
「還會偷摸人家。」
「他這樣也是不容易,要對老人寬容一點,但是道理是不可以放棄的原則。」女侍緩頰。
女侍漂亮地贏下這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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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現得如何?」女侍像是炫耀一樣對著我說。
「你剛剛在指揮我嘛。」我從收刮的戰利品中學習到幻音術。
「欸?你能說話?那你自己說不就好……」
「你自作主張了很多事嘛。」
「可是我以為那樣比較好……」
「你做得很好,你是個好助手。」
女侍對於讚賞喜出望外,並不像是演技。
女侍繼續說道:
「這裡的人以耕種維生,如果要挖礦,雖然骸骨不用吃飯,但是監督者需要,而且食物這
樣基本的物資不能自給自足的話,即使有人願意加入為大人效勞,也會因為不良的工作環
境而失去對大人的信任。」
我點點頭。
「接下來是詢問屍體的時間了,對吧?」
也許我撿到了個好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