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從包裝到內容要稱為輕小說都沒有什麼問題,但題材與敘事風格上沒有很輕小,大致
是很寫實地從新聞業的角度去側寫2019年間的台灣大事,譬如反送中事件、總統大選、反
紅媒等同時段的台灣與國際新聞,中間經歷了新聞媒體遭到陷害抹黑導致查證不實,被媒
體與網軍圍剿,上演正義媒體人反擊惡勢力的絕地反攻,然後收尾時......
銜接到自己的奇幻世界觀。
雖然有作出劃分啦,沒有嚴重干涉。
但是是奇幻世界觀。
作品類型 以新聞業為題材、與2019時事並進的輕小說
適合讀者 1.對新聞業有興趣的讀者
2.對公民時事議題創作有興趣的讀者
3.想看中〇新聞垮台的讀者
奇幻?
幾乎沒有,大概1%吧,如果要把黑科技、未描寫但能成就魔法級戰果敘事手法(根本克里
姆王)也算進去應該有5%。
以下無雷評論,有雷會先防雷。
總體來說,覺得有點虎頭蛇尾。
我對新聞業並不熟,但開場的新聞業描寫可以說服我這是一個實地認真考察新聞播報現場
、嘗試捕捉主播播報口吻、認真雕琢新聞業的專業面向與分工的踏實作品,甚至會讓我剛
翻開書的時候想說「這作品難道比我想像中硬派?」。(輕小說的標準啦,大眾小說的話
應該要更用力一點)
但是有三個點讓我容易抽離跟困惑:
一是風格混淆。
2019台北的寫實描寫,搭上,純真且低齡的人物性格描寫。
作中主角在播報時用力內心強調的:『傳達絕、對、的、正、確』,這種完美主義發言可
以出自新聞業、一個當家主播之口,閱讀時真的突然意識到我正在看輕小說,整個被拉回
二次元。(譬如,『片面事實』算不算一種符合絕對正確的謊言?人為疏失可以被容忍嗎
?這都會導致追求『絕對』一詞令人覺得幼稚,就連二次元作品都很少用到這種極端措辭
,因為那是魔法的範疇。)
作品調性需要一致,輕小說的思維與對白。(補充一點,『輕小說等級的思維與對白』我
並不是指輕小說是比較劣等的東西,而是輕小說在題材處理上比較純粹、不去處理現實複
雜要素、同時結合類似漫畫的誇示法可以做到較超脫現實的表現,這部分觀點歡迎討論。
)
二是自肥。
在作品中,女主角白石櫻與線人小七在設定上是超乎常理的二次元設定,但在鋪陳與安排
上面讓很多情節只要一演到他們身上,就好像他們正在把問題拋給哆啦A夢一樣突然就迎
刃而解,非常 ── 詭異。
對於奇幻結合現實這做法我沒意見,但如何安排才能讓讀者接受?這部作品為了貼近現實
,現實感非常重,卻讓少少的魔法扭曲整體印象,我認為讓人不易接受。
第三,頻繁繞過具體作為。
有時會出現主角們長篇大論怎麼做的「概念與方向」之後,換一頁跨個時間過兩個月、成
果就全部都理想地完成,名聲挽回了、網軍壓制了、資料找好了?我覺得可能作者忽略了
「實作」對任何作品都像是『戰鬥』一樣刺激,甚至很多作品會刻意略掉企劃階段,只為
了在實作上給讀者多一點驚喜感。
而錯把企劃當成實踐,跨越時段述說成果,這就是放錯重點,根本只是讓讀者像被克里姆
王打到一樣,在被展示成果時充滿疑問而已。
下面另外聊一下這部作品的「實驗性」:與時並進的劇情
具體一點說,是在時事發生後很近的時間點,以作中角度切入該時事描寫。
與其說實驗性質,這是個有趣的企劃但不至於到實驗性,以前玩過的常歸類到政治與軍事
、(虛構)歷史等小說類別,譬如在陳水扁執政時期就有《暗殺陳水扁:大衛王的密使》
這種描述陳水扁在當選總統前檯面底下的政治角力的作品,《時代爆破2020》的收尾就是
總統大選的結局,場景換成新聞業、而且目標是中〇而已。
不談《時代爆破2020》表現如何,「劇情發展緊貼現實時間」這概念本身是有趣的,但跟
時事就是有賞味期,只要過了新鮮感就只是純粹的歷史作品,而這做法為了當下時事如何
安插,在情節發展上可能不盡理想,讓作品有天生受限的感覺。
要改善或許有些方法,但與時並進的編寫壓力很大,除非「跟著實際時間走」這個要素有
什麼不可退讓、且能成為作品核心的亮點,不然直觀上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提案。
(關於不可退讓的作品核心亮點,假如是時事預言式小說,那與時並進就會有另一層意義
存在,譬如在選前預言選後結果,由於未知因而產生驗證預言的想法,這種我會相對認同
「與時並進」的作法,不過實際做起來,應該非常血尿。)
而回到《時代爆破2020》此作品來說,我是覺得沒有必要。
變成只是貼著歷史事件很近的時間點發布的歷史(時事)題材輕小說。
標新立異這件事其實也是好事,成功了會被敬稱為不可模仿的傑作、失敗了至少給人留下
比較深的印象。
在實驗性、題材選用之外,我是想說作者有點本末倒置了,想以這個作品的實驗性為起點
發想、想要以此作品警醒社會大眾、教化讀者之類的想法聽來有點熟悉──阿不就最後生
還者2。
不是說娛樂作品不能有這種東西,但先後有序,喜歡這作品的人才會被你傳遞的思想影響
,若選擇了輕小說作為包裝,那該面對的就是讓輕小說的讀者們喜歡,這群讀者才會為作
品中內涵的想法買單。
這個作品是典型的新手初出茅廬之作,儘管沒有不堪到不忍卒睹、但依舊有許多新手作者
的問題,如果保持紮實的態度持續創作,再寫出幾部作品就能退去這種青澀感吧。
以下,會就實際內容提及一些有雷評論
(1)場景:不夠具體、目的不明確。
在劇情中,當進入一個新的場景時,儘管依照狀況會給予的細節不同,但是基本應該給予
讀者對於場景一個概略的「輪廓」,參考書中段落(P.23)初次進入新聞台的場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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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絲蕊或許因為是新進人員,所以不禁流露了一絲緊張的情緒,不過直到電梯門敞開
、新聞台大廳內人群的焦灼之感撲面而來,他依然相當鎮定地隨我們快步往會議室移動。
我微幅環顧四周,平時就忙來碌去的新聞台,此時更如兵臨城下。電話鈴響、文件翻
閱和敲打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幾個略顯疲憊態的員工匆忙地跑來跑去,在白板上的「紅
區」留下字跡的同時,也忙於傳遞各部門的資料。
高掛的數台電視機播報著其他媒體的報導畫面,現在大家陸續都開始了香港事件的報
導,內容大同小異。我眼角餘光瞄到播報畫面中,某名黑衣年輕人倒地而被圍毆的殘忍景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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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了解新聞台環境的讀者來說,這段描寫僅提到了「人的匆忙」而沒有提到關於格局
與布置,多大?整體印象?光線感受與氛圍?對於讀者進入一個重要的景來說,就算只是
氣勢的描寫都有助於讀者建立一個新場景的印象,說不定他直接就把自己看新聞那個主播
背景帶入了一小片進去,然而留白卻會讓人茫然,這段描述,丟到任何一個辦公室也都成
立。
而且沒有解釋白板與紅區,那為什麼又要突兀地放這個物件出來呢?它應該是讀者理所當
然要理解的常識嗎?這部分來說,立刻補述一句它的功用,至少也該達到告知目的。(當
然,不解釋也是一種手法,但是那就必須在後續劇情推進中讓讀者猜得到這東西的意義)
除此之外也有一點覺得遺憾,作品開頭帶出香港情勢、場景的轉換我覺得自然合宜,但除
此之外卻越來越少其他場景,而變得像是辦公室的網軍交戰,在場景的豐富度而言、以此
題材我覺得可以更多更好。
(2)劇情:邏輯撐不起世界觀、角色失色
劇情編排受限於時事、順序法走一種王道路線,大方向沒問題,是種寫得好套路也沒差、
但寫爛了就是技術問題的事:
1.常見邏輯不通
2.過於劇情主導,角色服膺於劇情大綱
舉劇中的例子,讓我難以接受的是主角所在的獨鋒新聞台從神壇殞落的誤報事件。
在第一章(p.19),獨鋒新聞的描寫上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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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快速崛起的新創媒體,「獨鋒新聞」運用其背後龐大的資金周轉,還有對網路
世代的先見之明,在短時間內於各大就有媒體中脫穎而出,成為除卻「一體獨大」的中雄
媒體集團以及網路社群的新媒體世代領導者「報導人」以外,最具指標性的媒體來源。
加上旗下《先鋒報》對報章雜誌的改革,只在追求真相、撻伐惡習,如此公正與毫不
偏頗的作風,立刻獲得多數人民的青睞,甚至被冠上了「不可能說謊的媒體」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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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很超過(?)的描述層級下,遇到了誤報事件,誤報事件具體時間上是這樣:
1.當天公司內收到未署名恐嚇信件
2.同時,公司伺服器受到攻擊、受損輕微
3.(經由莫主管告知)其他多家媒體詢問恐嚇信件是否自導自演,同時這些多家媒體表示
他們握有「證據」
4.主角等人的決定是,在這些媒體亂報之前主動闢謠,由於這基本屬於公司內部問題,他
們決定把情報蒐集交給非常信任的線人「小七(背景不明)」來調查,盡速取得一般手法
約需半天以上的證據情報,用以闢謠。
5.獨鋒新聞台播出後(內容基本上是指責中雄),發生「誤報」事件。情況是『只有獨鋒
新聞台播出的畫面與其他家媒體的不同』,該畫面從非正面的角度拍到了與主角相同衣著
的人物將恐嚇信投入信箱。
6.主角等人釐清狀況,但此時網路上已經開始炎上,獨鋒新聞台澄清無用,越演越烈
那個,槽點有點多。
1.作品中有提及,恐嚇信對於獨鋒新聞台是一個稀鬆平常的事,莫主管的理由是「同時有
伺服器的損毀事件」因此不能等閒視之......那是不是應該追查的是導致伺服器燒毀的主
嫌啊?
2.信件是寄到獨鋒來的,是『家務事』,根本沒對外聲張過,為什麼已經其他媒體都握有
證據了?這些媒體全部都是中雄相關企業吧,理他們幹嘛?情理來說,挺獨鋒的媒體自然
對於這種消息有所保留(還要看情報源),而與獨鋒敵對的媒體當然隨他們造謠,完全不
懂這段落,只是因為他們嚷嚷著有證據而要理會的理由?
3.要主動闢謠也可以啦,但那個傳說中的線人「小七(背景不明)」,主角等人真的是無
條件信任欸,當成哆啦A夢一樣用,常理來說,第一個猜內奸就是情報來源小七吧?但沒
有人質疑,這點信任光環就太過了吧。
4.用『誤報』這個詞也非常的作者編劇導向。因為在那個情境,如果主角們對於情報源有
絕對無誤的認知(我先不管是不是魔法),誤報的是他人而不是我們,用詞上,應該第一
個反應的是『為什麼其他媒體報出的都與我們不同?』,而不是第一時間使用『我們錯了
(誤報)』這樣的用詞,很有作者要引導、過度強調某種觀感的感受。
5.那個影片描述就沒拍到臉,是能當什麼證據。這種沒一刀致死的證據也能當證據,是不
是太小看鄉民啊?
6.網路開始炎上這個是合理的,但能燒到什麼程度?我上面貼一個獨鋒在此事件之前的風
評意思就是「以那種程度的信任,這樣燒不死」,顯見就是在開頭捧太高、但這件事情要
燒死獨鋒說服力有待補強;獨鋒沒有合作夥伴嗎?怎麼可能。中雄有關係企業、獨鋒也會
有同志能聯合反擊,同樣立場的人,手上就算有改過的影片也會先求證於獨鋒才考慮是否
播放,很難會出現「因為你播的不一樣」導致全世界跟你為敵的狀況。
7.網軍推波助瀾?網軍有威脅性,但神化網軍的威力也哪裡怪怪的吧?網軍頂多是引流帶
風向、但是對於一個事件能不能造成炎上是很看機運的,好,這個事件來說網軍夠強,設
定這個世界觀網軍就有這麼強。
那在後續莫先生被解決之後,『雖然醞釀了兩個月的「B作戰」成功使莫諱陽受到制裁,
我們也已經在基本上癱瘓了網軍所能對我們做人身攻擊的惡意體系。』這段描述很扯啊,
網軍始終可以是個人戶、要有組織性只需要一個telegram就可以了,所以你們是把可能牽
涉網路造謠行為的對象都禁止上網了嗎?你們這個應該不到五人的小工作室是在嘗試什麼
黑魔法不成嗎!
在三次元世界觀用什麼二次元的方式強調戰果,聽起來超詭異的啦!
8.就算真的全媒體共同圍剿,也別忘了這個社會是有信仰的,信徒可不會因為什麼不利證
據就否定自己的信仰。
因此,綜合以上困惑,獨鋒要搞到炎上成接近垮台的地步我是無法接受。
我不否定嘗試合理地讓獨鋒跌下神壇的發想是好事,但事情要做就做絕,設計一個更強烈
的攻擊,比做半套搞到半死不活好得多。
劇情上,類似的細節處理還有些地方令人詬病,問題類似就不多提。
這邊偷渡一下《電波少女的七大不可思議》
現實環節的問題,無胥的作品《電波少女的七大不可思議》處理得很好,同樣是現實世界
觀,卻絕不輕忽我們看作品時常冒出的常識疑問「這種狀況不是該叫警察嗎?」、「現行
法規有辦法制裁這樣的犯人嗎?」,當然在任何作品中,靠警察與體制搞定一些狀況其實
有點不夠熱血跟破壞情調,但這作品有縝密地去處理在現實體制下可以做到的事情,並且
圓融地處理成一個完整又合乎邏輯的故事,這個部分而言必須推薦。
接下來,講一下這部作品的人物。
一、角色功能失衡
環境是現實而且嚴苛的,但是人物卻是充滿理想與各種超人,這種突兀感像是現實中有大
眼美少女出現在你面前一樣奇怪。
主角頌真劇中是23歲,畢業前就被獨鋒網羅,入職新聞業三年已經成為當家主播。
女主白石櫻就是個展現超乎常人智慧的17歲天才。
小七是神祕但是深獲獨鋒新聞台信任的線人。(但其實是白石櫻的下人?)
從讀者觀點,這三人的能力差距大略是:主角是23歲的天才,女主跟小七則是來自於二十
三世紀的機械貓,只要拜託他們,任何困難就會迎刃而解,這種近似魔法的東西拜託就請
留在有魔法的世界觀別干涉現實世界好嗎?
這魔法還直接寫出來了(p.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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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白石櫻所說的「白石家」的影響力、相信小七的情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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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白石得永生?還真的可以,白石櫻幫你實現各種願望都不用代價:
(p.192) 取得莫諱陽不法資金週轉的證據、中雄媒體集團過去隱藏的不法行為調查記錄、
聯繫警方並要求警方完全配合。
(p.198) 為了癱瘓掉莫諱陽手機,做了偽造中雄媒體集團高層的郵件IP位址、給予莫諱陽
假指示要他留在公司。部屬警方,遣走獨鋒內的從業人員及附近所有人,封鎖區域,架設
電磁干擾逼他無法求援,並要求警衛與機房檢修人員保密。
作品中有提到這很浮誇啦,但頌真你還真信有人做得到這種浮誇的事情欸?
這個作品變成主角頌真在打一場仗的時候,動不動請求魔法奧援,同時不懷疑這個「白石
家」到底有多大威能、也不考慮請求這個奧援的後果,好像只因為白石櫻是自己女友,所
以她幫這些忙是沒有代價的,要求多到可以搞垮一個前三大的媒體,但甚至不需要頌真自
己去找白石家談。
跟白石家無償的奧援比,報導人方面還花了幾頁去遊說,但他們的支援卻彷彿只值得由旁
白帶過,為報導人感到不值,簡直像是在凸顯白石(二次元imba)跟報導人(三次元普通
人)的戰力差距呢。
二、角色性格
考慮到這部作品基本只有頌真在運轉,最崩的也就是他,這個我很不滿。
在本作開頭,頌真在播報時充滿信念地說著內心獨白(p.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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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媒體新聞台,不是辯論節目,我再次提醒自己。所以我不會脫口大罵、製造
綜藝效果。
但不表示,我沒有陳述「客觀」的「主見」之權利。
人們常常說,媒體,身為第四權,應當保持完全的中立客觀,不摻雜任何的主觀意識
。然而,世上沒有不會獨立思考的人類。身而為人,我們有思考的權利與義務。
而這即是我一直不捨棄的責任:傳達絕、對、的、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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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雖然很幼稚感、但至少話語鏗鏘有力。
看下一段,擊垮莫諱陽(p.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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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去年開始,李大哥就開始懷疑莫先生的為人,以及獨鋒內部正在發酵的陰謀。
自從獨鋒垮台後的一陣子,明明早就退休的李大哥不斷東奔西走,逐步拼湊出事情的
真相。同時,為了拿出有力的證據逮捕及起訴莫先生,一直在與搜查單位合作,監視著莫
先生,好不容易才終於讓我們的反擊得以具現化。
以上,是神出鬼沒的小七轉述給我的內容,也是白石櫻以其背後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影
響力換來的戰果。
說實話,我不知道小七話中李大哥的行為是真是假,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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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突然就不太care真假?
嗯,這個不是播報新聞,我睜隻眼閉隻眼好了,但是──
看下一段,炸中〇(p.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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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方問頌真)
「如果我們就這樣在中雄眾目睽睽之下闖入新聞台、插上隨身碟,毀掉一切,那不就
是在說『火是我放的』嗎?」
當下我支吾而答不出來,反倒是正在破解病毒的林天替我們解惑:「這種事不會發生
。雖然在真實的紀錄以及中雄眼裡,確實是你們攜帶病毒並自行銷毀了獨鋒的資料財產。
但屆時如果你們的設想正確,中雄在外部世界的可信度也搖搖欲墜了,不是嗎?那麼接下
來只要讓病毒痕跡成功指出製造源頭,塑造出他們原先就打算在明天『炸了』獨鋒的白底
黑字證據,你們就不必背這個鍋了。」
「意思是說,你要我們對大眾撒謊?」我稍加駁斥。
「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謊言。」
(中略,同個人)
「好。邱頌真大哥,如果你們真心想贏,那在某些層面上必然得作出一些讓步,比方
說……多學會投機取巧。」
「讓步……是嗎?」
「而且實際上,中雄確實有這麼一個『銷毀獨鋒新聞伺服器資料存檔』的計畫白皮書
。這已經存在很久,只是一直沒有明訂一個日期。」
我恍然大悟,理解了林天的意圖並確認道:「也就是說,只要在銷毀伺服器資料的同
時,讓這『白皮書』曝光的話……」
「那中雄也難辭其咎,是這個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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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所以頌真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後成長了,學會投機取巧了?
這就典型角色崩壞。
並不是角色不能對這種事情退讓,而是他先前表現出的信念該『成為障礙』擋在自己前面
才對,如何克服這個障礙我不管,但沒有出現就是崩。
換個方式說,把先前強調「絕對的正確」的頌真拿到這裡,會出現什麼場景?
頌真可能會對提出這個建議的林天大聲吼過去:「你稱這個為投機取巧?林天,你是不是
中雄待久了,不習慣我們的行事風格?我們是不會欺騙大眾的!」
就算沒有這種發言,他也少不了該對自己的內心作強烈譴責。
那樣子順暢地接受「投機取巧」的頌真,只是個為了炸中〇而不擇手段的人而已。
所以,哪怕旁白把這些行為講得多大義凜然,我也無法感受一絲的高潔。
更別說,這整本作品的核心思想、主軸到旁白全部都在努力提倡著這些真相的價值,卻因
為主角的選擇讓這一切變得不再可信。
一般作品怎麼做的?以殺人為例。
沒辦法突破內心障礙就是沒辦法,讓配角代勞,或是在關鍵時候找到不用死人的方法。
作者該做的,是幫主角想到漂亮的解決之道。
不漂亮也就罷了,但不能讓他否定自己的信念,那會讓這一切走來的意義煙消雲散。
以上,作個簡單結尾。
我不討厭這個作品的發想,抽掉個人的奇幻部分也是個不差的題材,摻了奇幻讓它變得有
些執行上的難度,可能需要調整下作品方向、現實與奇幻比重才會好看,而這些如果有格
外出色的角色設計來演繹,也會是很有意思的作品。
當然以上都建立在,人物寫好、風格一致這些基本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