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空城〉(伊澤瑞爾)

作者: Fantasyweed (草壁英彥)   2014-11-11 14:04:47
  ※本文沒有配對,只是想寫個孤獨的故事。
   有關一種孤寂,一個魂魄,一座空城。
  ※算是光棍節賀文……?雖然我也不知道這鳥日子有什麼好祝賀的。
  ※主要衍生自以下插圖:http://i.imgur.com/kxqSTmz.jpg
   (本來就很喜歡這首歌,看到圖覺得意象也很符合<3)
   插圖名稱:id=45791926 It stops to rain
   繪師名稱:墮
  ※時間設定為〈Bring Me To Life〉之前,
   菲艾尚未出現在皮爾托福、伊澤瑞爾還沒有遇見拉克絲。
  歌曲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tKLFCPDgcQ
  〈空城〉
  下雨了。
  伊澤瑞爾倚在櫃檯邊,看著雨水連綿地落在窗上,然後便是淋漓了一整條街的水幕,
將入了夜的整座皮爾托福沖刷成一片茫茫雪白,滿街霓虹渲染成朦朧的燈花,像開了一整
條街的奼紫嫣紅,氤氳著一種絢麗。
  雖是一幅美景,伊澤瑞爾卻沒什麼欣賞的雅興,他僅是抿著唇將雙手插在口袋裡頭,
微皺起眉頭,思索,啊、等等回家的時候要穿雨衣了,還真有點麻煩。
  他一向是個討厭麻煩與意外的人,卻偏偏是個注定要與麻煩與意外為伍的人,畢竟,
若是沒有重重困難與挑戰,就嚐不到勝利果實的豐碩與甜美。習慣意外與擁抱意外,注定
是他作為探險家必然學會的兩個課題。
  他抖了抖插在口袋裡的雙手,仰頭盯著古董店裡那盞光輝奪目的水晶吊燈閉上眼睛,
困倦的模樣,就是等等倏然打個毫無形象的呵欠也不意外。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嘿伊澤瑞爾,你瞧,你要的是不是這個?」
  等了很久,在倉庫裡頭翻箱倒櫃的老闆這才走出來,手裡捧著一個上頭佈滿灰塵的包
裹。老闆一邊走向等在櫃檯邊的伊澤瑞爾,一邊將包裹上的灰塵拍乾淨,店裡的空氣不太
清新,這個動作令水晶吊燈照耀下的店面又多了些汙濁的成分。
  伊澤瑞爾抽動了一下鼻子,沒打噴嚏,但還是不太舒服,不過都是多年的老相識,伊
澤瑞爾也沒打算跟老闆計較,伸手便索過了老闆手裡的包裹,瞧了眼上頭的標籤,便向老
闆點了點頭。
  「嗯,就是這個。還真是謝謝你了,替我保存得真好。」
  「嘿,少拐一個彎諷刺俺這糟老頭,誰曉得你這天才探險家,出了遠門哪一次不是十
天半月才回來的,真當俺這麼有耐性對你的寶貝百般呵護麼?」老闆聳聳肩,逕自走進櫃
檯後拎起煙斗,點燃裡頭的菸草。
  裊裊煙霧在店裡瀰漫,與或陳列在架上、或隨意堆放在地的古老文物散發出的氣味摻
雜在一起,令店裡一下子充斥著刺鼻的氣息。
  伊澤瑞爾搖搖頭,手腳俐落地從櫃檯後翻出一個袋子,把手裡的包裹裝進裡頭紮好,
然後掛在手臂上。
  「俺說,你老是在外頭跑跑跳跳的,興許也快忘了咱皮城的氣候了。俺提醒你,這十
一月雨下了,十二月的雪來得也就近了,要準備冬衣雪鏈可得趁早,別哪天被雪阻得出不
了門,俺也幫不了你啦。」
  「這你放心,我奧術躍遷跳一下就出去了。」伊澤瑞爾不置可否。
  「嘿,別欺負俺老傢伙聽不懂你們年輕人的語言,反正你們這些傢伙古靈精怪的,腦
子裡鬼點子特多,辦法也特多是唄。」老闆笑道:「不過俺還是叮嚀你,伊澤瑞爾,該注
意的還是得注意,別得意了就忘了形,遲早倒大楣的。」
  「這用不著你提醒,我沒你想得那麼沒分寸。」伊澤瑞爾淡淡地回答。
  老闆一笑,他曉得伊澤瑞爾自八歲起就是個才華洋溢的孩子,但自幼就被政府招聘成
為特約首席探險家的他,即使和同齡的少年一樣打扮得時髦,卻遠比同齡的少年更深諳人
情世故,更明白什麼叫做成熟。
  他所表現的放蕩不羈與飄逸灑脫,不過是為了保護他獨特的天性不被這城市的嚴苛給
磨滅罷了。
  「也行,你小夥子這麼有自信,俺也就少說幾句了。」老闆將手撐著櫃檯上,揶揄地
開口:「不過俺說,伊澤瑞爾,你也老大不小了,皮城裡其他這年紀的兔崽子哪個不是左
擁右抱,要麼整天追著女人屁股跑,要麼就是整天在跟男人吵架,爭風吃醋什麼的何時少
過,你沒想過也給算上一份?」
  ……伊澤瑞爾皺起眉頭。真是多管閒事。
  「那是他們的事。」他只能這麼說。
  從小就在外頭四處遊歷闖蕩的他,儘管的確如他所願地避開了城市的喧嘩、可以愉快
地從事他喜歡的考古工作;然而,無論創造了多少浪漫的冒險故事,他都不可免地必須回
到這座城市裡頭,再驚心動魄的冒險終有結束,他的歸屬終究是皮爾托福。
  一座無論如何光鮮亮麗,在他眼裡都依然空蕩的城市。
  「嘿,不覺得這也是自以為是的一種?」
  「我無所謂。」伊澤瑞爾起身:「如果你沒別的話要講,我就先回去了。我的研究還
沒做完,還有一些東西要處理。」
  「我說伊澤瑞爾,你現在也是英雄聯盟的一員啦,這英雄聯盟裡頭雖然人不人鬼不鬼
的怪物不少,可貌美如花的女人總少不了,何況你又是火紅的人物,粉絲也不少吧。像那
叫凱特琳的警長小姐還不錯啊,哎,我說這雪季就要來了,不找個人陪你──」
  「我哪有時間跟女人們廝混啊,我正忙著把那些發霉的古董書挖出來丟給你這專收破
銅爛鐵的臭老頭呢。」
  伊澤瑞爾頭也不回地拋下這麼一句話,逕自離開了古董店。
  雨還真不小。
  饒是伊澤瑞爾,也不可能在一滴水都不沾到的情況下把雨衣從車箱裡頭拿出來穿上,
不過伊澤瑞爾平淡的模樣,就算給淋濕了半個身體也瞧不出一絲狼狽,他手腳俐落地拿出
雨衣穿好,將手裡的袋子扔進車裡頭,戴好安全帽,便騎車上路。
  萬千人群穿行在大雨傾盆的街道上,或成群結隊,或兩兩結伴,無數的傘簇擁在兩側
的街道旁,承載著不知道多少種情緒,在這座空城間遊蕩。
  他一邊等著紅綠燈,一邊百無聊賴地觀察起街邊行人的模樣,有的是互動親暱的情人
,有的是呼朋引伴的青年,也有不少是形單影隻地走過街頭的。
  這裡頭,有哪些人是回到家裡有人陪的呢?
  又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樣,自始至終都覺得這座城市,文明了、進步了,人與人之間的
心卻疏離了,不論再怎麼繽紛繁華,骨子裡還是空蕩著的?
  伊澤瑞爾藏在全罩式安全帽底下的臉,泛起一個無奈的笑。
  綠燈了,伊澤瑞爾的機車駛過下著大雨的城市,掀起一陣水花,映射著街道邊的絢爛
霓虹,斑斕。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與生俱來的魔法天賦,時而令他分不清這究竟是上天的恩賜還是惡魔的禮物。
  他從小就是萬眾囑目的天才,課堂上的傑出表現令他輕易地進入了皮爾托福最著名的
科魔法學院,卻同樣地像形成一圈牢籠,他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同時隔絕了他與所有人
相處的機會。
  沒有人會真心讚賞他的表現,每個同儕都對他考卷上那令人望塵莫及的分數感到嫉妒
或不滿,他就像教授眼中的天之驕子,是他們這些凡人注定無法企及的境界。
  然而,他卻也不是真的那麼得寵,對於這樣一個年輕的後生小輩,並不是每個教授都
樂於提攜後進的;尤其初始的他還學不會內斂,他只是迷惑,自己也不是沒有努力,何以
自己無法向他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但,在聽過教授們的嘀咕、還有同學們的冷言冷語後,伊澤瑞爾漸漸地明白,這世上
有很多事情,是他永遠沒有辦法理解的。
  就像有些人,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討好的。
  然後,他也就索性不討好了。他放棄向那些厭惡他的人解釋他自己,反正他們也從來
就聽不進去,不是嗎?
  也只有在這樣孤獨的環境裡,他才會無聊到完成了那幅令他被政府招攬的皮爾托福地
下隧道的地圖──確實,冒險是生根在他血液裡的渴望,為了追求自己最喜歡的考古工作
,忍受一些孤獨也是無可奈何的結果。
  但是,卻還是寂寞。
  對於政府發來的那封招攬信,伊澤瑞爾時而想起,總會苦澀地覺得自己說不定是選擇
了一種逃避,而非純粹地只是在追逐自己的夢。
  他逃出這座喧嘩的城市,埋頭在那些旁人可能根本瞧不上一眼的古董裡頭,或許只是
出自一種自我滿足的放浪。
  他從來沒明白人際關係是怎麼一回事。從八歲那年就開始擔任探險家的他,從來就沒
有擅長過與他人為伍──尤其沒有學會過如何面對那些冰冷輕蔑的眼神。
  他只是倔強地笑著,佯裝自己真的那麼堅強,真的有勇氣橫眉冷對千夫指,卻只是隱
藏起自己仍然只是個凡人,一樣有個脆弱的靈魂,一個渴望著他人懷抱的靈魂。
  但這一座空城裡,又怎麼會有那麼一個人呢?
  回到家,停好車,關上門,仍是只有一個人的房間。
  他將包裹扔在桌上,隨興地癱在沙發上,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淋淋也不在乎,只
是閉上眼睛、聽著窗外仍不絕於耳的雨聲。
  他喜歡冒險,但不過是因為除了冒險,他也沒有別的事能做了。
  他喜歡流浪,只是因為,沒有他可以回去的地方。
  皮爾托服是瓦羅然最多人喜歡的城市,這裡有領先整座大陸的文明與科技,滿城的高
樓大廈儼然一座都市叢林,入了夜還是一樣燈火璀璨。
  多少人爭先恐後地在放假時想爭取到來皮爾托福旅遊的機會,而伊澤瑞爾同樣被視作
皮爾托福最重要的英雄之一,在英雄聯盟一年一度的城邦賽裡,他也往往是皮爾托福的陣
容裡不可或缺的一人。
  但他從來沒喜歡過這座城市。
  這裡沒有他眷戀的對象,也沒有與他稱兄道弟的夥伴,凱特琳和他雖然同樣出身皮爾
托福,但生活習性相差太多的他們之間也沒太多共通的話題,尤其凱特琳是個正義感充沛
的警官,對伊澤瑞爾來說實在太難溝通了。
  至於杰西,他是個值得敬佩的前輩,但年齡上的差異也令伊澤瑞爾與他沒什麼話好聊
,況且對杰西來說,維護皮爾托福像是他的使命,他對捍衛這座城市有著決然的堅持,而
伊澤瑞爾卻對這座城市深惡痛絕。
  唯一能令他感到熟悉的,也只有這些不會說話、自然也不懂得排擠別人的古老文物而
已。
  再再地,這些因素注定了伊澤瑞爾的孤獨。
  若沒有一個等待他歸去的地方,這座城市再怎麼熱鬧,這茫茫人海、也只是更讓他覺
得寂寞而已。
  無論人潮如何熙攘、無論街道如何擁塞,他都是孤身一人。
  那麼這座城市,於他眼裡,也與空城無異。
  皮爾托福最著名的放蕩探險家,不知不覺間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窗外的雨依然下著,久久未歇。
                          這城市那麼空 這回憶那麼凶
                         這街道車水馬龍 我能和誰相擁
                          這眉頭那麼重 這思念那麼濃
                        Alone Alone Alone 這感覺我跟從
                          這城市那麼空 這胸口那麼痛
                         這人海風起雲湧 能不能再相逢
                          這快樂都雷同 這悲傷千萬種
                        Alone Alone Alone 這個我誰能懂
  〈完〉
  草壁碎碎念:
  最近有點忙……我會盡快讓事情都步上軌道然後回來恢復正常更新的,不好意思讓大
家久等了。
  至於這篇噢,嚴格說來算是光棍節賀文?
  雖然我不知道這鳥節日什麼好慶賀的,不過Pocky日跟我這個光棍無關,我就不給自
己找麻煩了。
  那麼,今夜的你如果同樣孤寂的話,希望這首歌不會讓你太難過。  
  我個人比較喜歡楊坤的版本,我覺得他的苦澀與滄桑比金志文的聲嘶力竭要來得更讓
人糾結……不過其實兩個版本都很好聽就是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wSj9PXujgs
  最後還是分享幾張Pocky日的圖。
  http://i.imgur.com/WRmQPaf.jpg
  http://i.imgur.com/Nviq2kJ.png    
  (出處:http://blog.naver.com/miyn22/110179501753)
  以上,謝謝你閱讀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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