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她看似純潔的花朵,包藏的卻是蛇蠍心腸。」
***
這可真是麻煩,卡沙碧雅抿著唇,看著密件中的情報,深知這次絕對會是一個風險,不過
比起平常應對各城邦政要的爾虞我詐,這似乎又沒那麼費神了。
畢竟想知道「那個地方」的情報,有著一定風險也是可以理解的。
卡沙碧眼瞇著眼,想到「那個地方」時心臟就忍不住高速跳動了起來,遊走在各城邦之間
刺探情報,已經滿足不了卡沙碧雅追求危險的慾望了。
露出狡詐的笑容,卡沙碧雅深知絕對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不能。
***
貿易是件需要動頭腦的事情,賣軍火更是,更準確的說,若你要賣給雙方軍火,那你就必
須動更多的腦,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是不要賣給對立的雙方軍火,而是不要被發現。」
崇尚力量的地方就會有衝突,而衝突帶來戰爭,戰爭帶來商機,軍火商的存在怎麼會是邪
惡的呢?我們只是滿足人們對於力量的渴望,或者是說對於毀滅的渴望而已呀。
馬車一路顛簸的向那個地方駛去,信仰力量即是正義的城邦-諾克薩斯。
可惜的是,這次軍火商仍然無法進入諾克薩斯,只能選擇在鐵棘山脈的附近村莊進行「交
易」。
有著天然屏障以及複雜地底系統的諾克薩斯,一直是各界城邦想探清楚的點,沒想到這次
還是不能進入阿。
沒錯,賣軍火固然賺,但賣「情報」這件事情將會更賺,若你與很多人結仇,你家的安全
系統的情報,當然會成為大家想要「買」的東西囉。
***
村莊坐落在鐵棘山脈的附近,這裡仍然過著較原始的生活,儘管相隔不遠便有著「科技之
城-佐恩」,但還是可以看出,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很重大的戰役,不只是從村莊的殘骸
來看,更可以從那些遠古的防禦設施中看出端倪。
但意外的是,這裡並沒有被佐恩的灰霾影響太多,似乎是這裡的山脈有著獨特的運作,
從這邊往佐恩望去的確是灰暗的一片,但山脈本身附近竟不受汙染。
由指路人帶路,軍火商伊萬進入了無人能知的靜謐山莊,這些防禦設施看起來是為了抵禦
大型生物所建造的,尖端的金屬雖然些許剝落,但從那異樣的光澤看來,上面一定塗著某
些不可知的劇毒。
「那是度毒,遠古先祖的靈力,千萬碰不得。」看著伊萬小心翼翼的神情,指路人驕傲的
說道,伊萬心想這也是必須要指路人引領的緣故吧。
幾經曲折,伊萬在帶領下終於到了這個村莊,另伊萬驚訝的是,這裡的村莊如此不同,就
像是被火山包圍的綠地那樣的突兀。幾乎像是世外桃源一般,空氣似乎也意外的清新,伊
萬都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佐恩之城附近了,那可是幾乎吸入一口灰霾就會致命的地方阿
。
指路人點了點頭,伊萬了解這些村莊的禮數,便將先前準備的的糧食、葛皮全數交給了指
路人,算是一點報酬。
交易不能長久,好的交易才能,伊萬心想。
看著手上零碎竹片的指示,伊萬找到了一間離村莊中心較遠的小屋子,上面殘破不堪、藤
蔓叢生,不近看或許就會跟森林合而為一了。
「是不是要那麼隱密?」伊萬一手輕推,一手扶在腰間的武器上,以防任何的不測。
「隕石碰撞底下還能有生存的空間?」看似跟牆壁化為一體的壁畫動了起來,一個老人咳
了咳,將手招了招,示意伊萬靠近。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伊萬放下隨身攜帶的行李,一手取出一張破舊的葛皮紙,上面
記載著密密麻麻的圖像跟數據。
「是不是少了點什麼?」老人接起葛皮紙後看了看,語帶不悅的問道。
「那可是最機密!」伊萬就知道這老狐狸會出這招來壓低交易的價格,不過這也在我意料
之內。
「但是我能提供給你工程師的住處。」伊萬立即補上額外的情報,作為談判的籌碼之一。
「好,就這麼說定了!」老人這才開懷的大笑了起來,鬍子在昏暗的木屋下晃動的著詭異
的弧度,老人將一袋「晶骨」從木屋地上的木板取了出來,放在了伊萬面前。
伊萬瞇著眼打量了一番,才心滿意足的將那袋晶骨放進他的行李袋。
交易原本很順利,但是伊萬的前腳才剛踏出木門,後腳還沒跟上,就聽到那危急的號角聲
!
「幹,你出賣我!」伊萬對著後面的老人一吼,奮力逃向出口的另外一方,不過那邊密林
叢生,沒有指路人的伊萬又能逃去哪呢?
***
老人心中一驚,趕緊將葛皮紙撕碎,並用小刀切開一旁的大樹,藏在樹皮的內側,作上記
號之後馬上離開。
到底會是誰?不是我阿!這個號角聲聽起來是德瑪西亞軍那群人,這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到底是誰知道這次的交易?如果是諾克薩斯方,那應該會願意跟我們合作吧,如果是德瑪
西亞方,又會是誰洩漏的?我們的保密已經做到如此謹慎的地步了!
老人倉皇的逃逸,殊不知一雙發出神秘綠光的雙眼就在一旁盯著,那雙眼的主人將樹皮內
側的葛皮紙取出,細心的包裹起來後,把樹皮合上正要走,不料她歪著頭,想著想著就笑
了出來,狡詐的笑容配上那雙眼睛,煞是好看。
***
另一方面,伊萬的奔竄讓他進入到鐵脊山脈的中心,雖是軍火商,但也常常深入危險的地
方探取情報,因此身手並不算太差,不料帶著一袋晶骨實在太重了,正在煩惱如何帶著這
一大袋晶骨逃亡時,身體突然一震,伊萬很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踩到陷阱了,一條觸
發繩。
汗水從他額頭旁滑落,現在的確沒有啟動機關,但只要腳一離開,陷阱就會隨之而來,可
是陷阱在哪裡?伊萬左顧右盼,茂密的叢林樹木彼此掩護彼此,草地上的落葉參差不齊,
一點也不像有人經過或者在此生活的跡象,如果不是最近裝的陷阱,那會是指路人所說的
「先祖」遺留下來的嗎?
想起指路人說起的尖刺上的「度毒」,以及那村莊通道外被毀滅的古蹟、伊萬只能知道一
件事情,那就是如果這是古人的陷阱,最好相信它會足以致命的,也相信它不會失靈。在
完全沒有資訊的情況下,伊萬看著手邊那待晶骨以及身上的行李,他只能利用其中一個壓
住這個陷阱繩並撤退了。
這是個難以抉擇的過程,伊萬獲得晶骨是為了完成一場交易,而這個交易可以讓他進入夢
寐以求的諾克薩斯地下系統,對,那是一個很重要的交易,伊萬雖然表面上說想參觀,但
其實是想得知另外一個重要的情報,諾克薩斯的地下城,有一座荒廢的倉庫…。
時間緊迫,伊萬不再想這麼多,正要離開的同時伊萬想要拿起壓在陷阱處發繩上的一個晶
骨作為曾經獲得晶骨的證據,不料那個重量是剛剛好,只要拿起一個晶骨繩子就可能移動
,就有觸發陷阱的可能,正當伊萬想著要拿石頭等替代物交換時,叢林一邊的腳步聲越來
越大,「該死!」伊萬心中咒罵,顧不了這麼多,小命要緊,急忙之中只能刮起部分晶骨
的粉末裝在罐子裡,隨即馬上離去。
***
到來的不是突然獲得情資前來的德馬西亞軍,而是眼裡綻放著些許綠光的女人,她輕靈的
探入兩棵樹的中間,摸索一陣子之後提起了整袋的晶骨,陷阱觸發繩隨即回到原有的高度
,卻又沒有觸發陷阱,她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這次也一樣停頓了幾秒,那個微笑更深、
更危險,咧嘴中的牙齒彷彿就像暗夜的毒蛇獠牙。
她灑下幾張不重要的葛皮碎片在陷阱觸發繩附近,從容離去。情報戰就該這樣打,她心裡
想著,腳步可是連停都沒有停過,不久後就聽到粗曠勇武的德馬西亞吼叫聲,雖然她很想
停留品味,不過這個時候可不允許這麼做。
遠離鐵脊山脈後,她迫不及待拿出一根晶骨,晶骨在陽光之中折射出不一樣的光芒,這聽
說是守護沙漠某個地方生物所遺留下來的骨骼。
是阿,沙漠的某個地方。她看的如癡如醉,彷彿瓦羅然大陸上的彩虹就是以此折射而來的
。
她再度露出微笑,具有高超外交、謀略能力的她常穿梭在各國政要之中,利用任何方法獲
得家族想獲得的情報。除了深諳滲入、顛覆、挑撥、暗殺的技巧外,同時也有著不俗的身
手。
卡莎碧雅,也就是諾克薩斯的貴族-杜卡克奧中最年輕的成員。
看著晶骨的她,心思好像早已飛到某個地方,她喃喃道:
「Shuri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