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們收拾的空檔，我快速地走向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請問有什麼事嗎？」還沒轉過來就問了。
「嘿！妳對老同學很冷淡耶！洪筱淇。」我故意裝出受傷的表情，然後以眼神表示她要幫我治療傷口。
「陳……陳……陳昊宇？！」啊妳是看到鬼喔？
「妳什麼態度？我是牛頭還是馬面呀？」
「我驚訝是因為你都沒變除了身高長高一點。」
一點？厚！我的火氣又高升了。
「把我以前給妳吃的哈密瓜吐出來。」我伸出左手在小淇面前晃晃。
「都國小的事了」欸？還真的給我什麼。
巧克力。
「以前你也送過我巧克力，現在回送你一顆。」
「為什麼是巧克力不是哈密瓜？」
「因為它可以幫人驅逐憂慮找回快樂。」
洪筱淇……好感動，朋友還是老的好。
「不過另一方面是它比較便宜，有哈密瓜在手我還不給你呢！」
……我忘記老朋友最會互虧、互耍對方了。
「那首天使……」
我們聊些日常生活的事後就因為她還有其他表演而先行離開。
在回錢櫃的路上，我想著和筱淇討論的內容。我習慣這樣，在當下的時候我只依表面的感覺行事，事後我才會嘗試釐清這些感覺。
這是一個壞習慣嗎？
雖然只聽到後面一部分，可是其實我已經聽過這首歌許多次。但我剛剛我聽到的部分卻彷彿上下括號般地將歌詞的這一段強調出來。難道我在生活的樂趣和快樂都依賴趙翎錦嗎？筱淇說光從我敘述中講的，她的想法就是：對，就是如此。
說沒有她我的生活就是虛無是太誇張一點，然而我現在的確是對很多事提不起勁，也沒有一件事是我認為是我生活的中心。平日上課等下課，下課等午休，午休等放學，放學後敷衍課業等打電動。
不知不覺地走回了大廳。
「姊。」他們都出來了。
聽到子妍的聲音我連忙抬頭拉開一個微笑。
「姊的笑容好勉強。」
「有嗎？」
為了增強說服力，我更用力扯開一個微笑——她竟然說像抽筋。我無言到不行，所以只好重複我剛才的想法。
「姊姊都一直接受一般人所想的，你從來不說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愉悅難道不行依賴別人嗎？為別人的開心而開心不行嗎？說不行都是世俗想的！」
「嗯。」
「陳昊宇！」子妍生氣到直呼我全名。
「如果妳說的姊姊是他的話，我同意剛剛妳說的。」我身後突然傳出熟悉的語調。
「洪筱淇妳還沒走？」
「老朋友是這樣當的嗎？」
呵。
「老朋友，要來嗎？」
「去哪？」
「我家。」
「和你？」
「我們。」我比比站在我一旁的子妍順便介紹她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