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laptic (無明)
2020-07-10 13:11:34https://i.imgur.com/Vhf4bF2.jpg
No. 2098 - 體鳴清脆 ‧ 鋼片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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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2249 - 翼龍俯瞰 ‧ 布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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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2430 - 楚顏殺姬 ‧ 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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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魔大陸東方的兩個國家——西之皇玥和東之皇玥長年戰火不斷。其中在西之皇玥
的國境內,受戰火所摧殘的小鎮中,一名女孩虞姬的右手死命握著發硬的饅頭,那是她隔
了三天久違的食物。
為求得這食物,她一如往常般讓衣衫襤褸的大漢擺弄,粗暴的對待使她感到疼痛,但
她沒有流淚,澄澈的雙眸遠眺蔚藍的天空,思緒像逃避殘酷般遊走,回到父母還在生的時
候。
母親總是以鼻哼唱著輕快的調子,年幼的虞姬好奇地問︰「媽媽,你在哼什麼?」
「那是能夠帶來幸福的歌謠呀。」母親揚起溫暖的笑容柔聲說︰「當你覺得痛苦的時
候就哼唱它吧,這樣就能忘記傷痛。」
沉浸過去幸福記憶的虞姬不知覺地以鼻哼唱起來——
「哼~哼~哼——呀!」可是她的歌聲卻被大漢猛然捏住脖子而中斷。
大漢猙獰地瞪住她︰「你這丫頭在唱什麼!是在嘲笑我嗎?」
「不……咿嗯!」虞姬想解釋但對方收緊雙手力度,使她無法呼吸。
「你這骯髒的婊子,給我去死吧!」大漢見到虞姬無力反抗,但他的臉上竟然揚起喜
悅的笑容,似乎在為自己能掌控虞姬生命而感到興奮。
『……這是個失去良心的世界,每個人為了存活而捨棄人性,不惜踩踏他人才能活下
去……』虞姬雙眼變得空洞,收回想掙扎的動作,任由大漢施暴。
窒息使虞姬的意識逐漸淡去,前所未有的安寧包圍她,正當她要墮進這安寧的深處之
際——
唰!
血肉被刺穿的聲音響起,劍刃穿過大漢的胸膛,黏稠的鮮血濺到虞姬臉上。
「嗚……」被刺中的大漢往旁邊倒下,同時鬆開了捏住虞姬的手。
「咳咳咳——!」重新呼吸的虞姬激烈地咳嗽,沒察覺有人靠近。
對方的身影籠罩虞姬——那是位英氣勃發的美麗女人。她身穿閃亮的戰甲,手持銳利
的長劍。
「你沒事嗎?」她蹲到虞姬旁和緩地問道。
虞姬卻沒有一絲感激,內心反而升起旺盛的憤怒,忿然地問︰「為什麼要救我?」
「誒?」
「為了生存,我到底還要失去多少人性!」虞姬以沙啞的聲音吼道,「我受夠了!為
什麼不讓我去死!」
「你……」女子愕然,淚水急速湧上雙眸,自眼角滑落而下。她把沾滿血污的虞姬擁
入懷中,用力抱緊。
「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謝謝你努力活下來……謝謝……」
虞姬聽到女子一邊啜泣一邊拚命地道歉,封閉已久的心靈被撼動,她把頭埋進女子懷
裡、放聲大哭起來。
為了不得不變得污衊的自身、也為了這個悲慘的世界。
「來,跟我回去吧。」女子牽起虞姬的手,一起回到西之皇玥的王城。
原來女子是西之皇玥的二王女、亦是現任女王的親妹皓月。她收養虞姬作義妹,教虞
姬讀書寫字和武術。
這天,皓月指導虞姬騎馬,忽然一道人影筆直走來,從後一把抱住皓月。
「皓月姊!」虞姬擔心皓月的安危連忙跳下馬,並拔出腰間配劍,但皓月卻揚起手阻
止。
「姊姊,你這副德性被看到,小心又被那些大臣碎碎唸呀。」原來抱住皓月的是西之
皇玥女王,這也是虞姬入宮以來第一次親眼見到女王。
「……我累了。」女王沒有鬆手,執拗地抱緊皓月悶悶地道。
「唉,真沒你辦法。」皓月露出無何奈何的表情,輕拍女王的手,柔聲說︰「你放心
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皓月語畢,女王便立即沉沉睡去。皓月抱起女王走進寐室,讓女王枕在自己大腿上,
虞姬伏在床邊臉帶好奇地審視著女王。
「和你想像中的女王很不同吧。」皓月輕撫女王的髮絲,臉上是帶著寵溺的溫柔,「
不像歷代的女王強悍,她很脆弱、很善良,所以才想盡辦法尋找與東之皇玥停戰的方法。
」
「停戰?」虞姬雙眸帶著疑惑,「這……很難實現得到吧。」
在虞姬懂事以來,東西皇玥便戰事連連,雙方的民眾對對方恨之入骨,停戰一說尤如
天方夜譚。
「沒錯,停戰是很難,許多大臣權貴竭力阻止,甚至想動搖女王的地位。」皓月遠眺
,「但不去嘗試的話就連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明明對你們沒好處。」
皓月勾起虞姬的下巴,揚起略帶悲傷的微笑說︰「因為我不想再出現像你一樣受戰火
所牽連的孩子,我們想創造一個能讓你們這些孩子無憂歡笑的國度。」
『原來這世上還有著如此無私的人存在。』在那一刻,虞姬被皓月崇高的志向所撼動。
「所以呢,虞姬,我有個請求。」
「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會做!」面對如同再生父母的皓月,即使對方要了虞姬
的命,想必她也會毫無猶疑答應。
「假如有天我不在了,請你代替我守護她。」皓月視線移到沉睡的女王身上,虞姬用
力點頭。
「我答應你!」
然後,虞姬的約定在三年後便要兌現。
這三年在西之皇玥女王的努力下,戰事漸漸減少,東西皇玥的關係緩和下來,女王認
為時機適合,便派出皓月前去東之皇玥議談停戰一事,可是回來的只有皓月的屍體。
大臣們為皓月舉辦了盛大的葬體,然而正要火化晧月的屍體時,女王登門闖來,把屍
體搶走,並自封於寐室裡一整夜。女王把所有人擋在門外,眾臣苦無辦法,只好找來虞姬
幫忙。
虞姬來到女王寐室的門前拔劍,在眾人譁然聲下,她俐落地揮動利刃,施展皓月教她
的劍術,把大門摧毀。
光芒射進幽暗的寐室中,但驅散不了瀰漫在空氣中的屍臭味。虞姬沒有動搖,筆直走
到房中心的大床前,床上女王抱著皓月的屍體,一動也不動。
虞姬的手顫了顫,用力把握著的劍柄緊緊地扎進手心內,上次見到皓月時,她對自己
說:「回來後,我們的願望就能實現了。」
沒想到,是訣別。
知道皓月的死訊時,她湧起了前所未有的痛,比失去家人、比被人施暴更痛得刻骨,
皓月給予過她曙光,如今硬生生被命運收回去了。但她知道再難過也要壓下來,因為她答
應過皓月要守護女王。
虞姬極力保持平靜,喉嚨發沉地道:「女王,皓月已死,請讓她暝目。」
「……她答應過會永遠陪著我……」女王以沙啞的聲音低喃,「沒有她……我一個人
要怎麼走下去……」
虞姬上前握住女王的手,懇切地說︰「我會代替她守護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女王抬起頭,豔麗的容顏因憎恨而扭曲起來,「那麼和我一起滅絕東之
皇玥。」
虞姬瞠目,精緻的容顏染上慘絕的哀傷。她無法責怪女王,在殘酷的命運面前,每個
人都是受害者。
錯的,是這個荒謬的世界。
然而,單憑虞姬一人無法掙脫這如同泥濘的枷鎖,為了拯救眼前被託付的人兒,她只
能縱身跳進惡夢的沼澤,與女王一起沉入深淵之中。
「……謹遵王命。」虞姬單膝跪下,抹殺自己的情感木然的回應。
於是,戰事再次白熱化,如同詛咒般在這片大地上不斷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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