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鎂光燈,沐浴在時乃空身上。
但是,她卻沒有熱情地唱著歌,或是賣力地舞步,
而是蹲在原地。
--因為,她正在排便。
在燈光中流淌的,並不只有這間地下表演會場的灰塵點點,
還有時乃空兩腿間慢慢滑下的大便。
一段、兩段,軟軟地,像是切塊的提拉米蘇一樣,
掉落並攤倒在地面上。
縱使時乃空再如何想阻止,卻只能使用力的肛門切斷上一段大便,
大腸裡的洶湧之勢,仍然無法停歇。
「嗚……嗚嗚……拜託……不要看……」
時乃空滿臉羞紅地拿開麥克風,向台下求情。
但卻不小心讓那低下來的麥克風擺到屁股邊,
讓那似電流奔動、又似水道潺潺的小小的排便聲,
透過音響系統,傳遍整個會場。這下她更絕望了。
完蛋了。
居然第一次出道表演,就發生了這樣的慘劇。
在場雖然僅僅十三個觀眾,但如今網路發達,
這樣的景象,肯定很快就會傳遍各大論壇。
(我的Hololive……居然就要這樣結束了嗎……)時乃空不甘心地想著,
但屁眼卻仍舊連連不停洩著氣,
切成段的硬糞,已經在她的兩腿底下慢慢堆積起來。
略顯稚氣的藍色偶像裝下,
遮不住時乃空因長年鍛鍊舞步而渾圓的屁股。
原來,表演的前一晚,她緊張到睡不著覺、也大不出便,
卻在今天的初次舞台上,因為全身賣力地演出,
腸道也順暢了起來。
就在進入副歌的瞬間,她當場放了個粗屁,
在十三個陌生的觀眾眼前,直接大起了便。
失去歌聲的音樂在會場裡寂寥地奏著,
照著舞台的燈光之中,無法看見觀眾的表情。
時乃空幾乎要哭了出來。
「吸……哈……!」
但是,在觀眾當中,卻聽見了吸氣與吐氣聲。
其中一個觀眾開始大力吸著氣。
彷彿像是初次爬入人世的胎兒,又像新鮮排出的排泄,
他用盡全力、吸氣、吐氣。
接著,其他的觀眾們也接連跟隨起這樣的行動。
吸氣、吐氣。
時乃空頓時傻住了,她不知道觀眾們,為何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啊……!」但是霎時之間,她突然想透箇中理由。
「「「「「不要放棄啊!」」」」」」
在觀眾們的呼吸聲裡,默默地傳達著那樣的心意。
縱使眼前的新人偶像,出了天大的醜,
但老到的偶像粉絲們依然用盡他們的愛情,鼓勵著這位偶像。
(對啊……我可是、偶像啊……!)
既然是偶像,在觀眾的面前,就要全力努力到底。
就算是大便也好……!
(這樣不上不下地大便,究竟誰會高興呢……!)
時乃空慢慢深吸了一口氣,縱使自己的便味混雜著會場的廉價香水傳入喉嚨,
也努力忍住強烈反感的乾嘔。
她重新梳理自己紊亂的心情,這次,抬頭挺胸地面對著觀眾們。
「大家……謝謝你們!」
少女的表情,已經與上台時截然不同。
那一瞬間,她已不再是默默無名的出道偶像,
而是、貨真價實地被喜愛著的,超新星。
時乃空的大便也不再被潦草地夾斷,
而是飽滿地、深長地,拉出了一條巨蟒般的大便。
那當中,不只是她昨天的所有飲食,
也是她出道前這幾年來,所有的努力匯集在一起的結晶。
(看著吧……我可不會放棄喔!)
時乃空的屁眼擠了最後一下,排出最後一口氣、一點小小的糞丸,
隨即她站起身來,繼續賣力舞動。
縱使會場充滿著令人窒息的臭氣,
但少女全身,卻彷彿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緊緊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當晚,台下的觀眾們雖然人數不多,
那座會場的歡呼聲,卻響徹了整片街道,直到深夜……
那就是,時乃空的第一次表演。
每當後輩因為公開表演的表現不夠滿意,而感到鬱鬱寡歡時,
時乃空都會向她們說起這段故事。
那奇蹟的一晚,
hololive落地誕生的瞬間,
以及十三位無名的騎士。
……那就是,至今在世界上遠近馳名、
H O L O L I V E
諸多 新 生 故 事 的起源。
公演結束後,觀眾們離去的會場,
舞台上也沒有燈光與表演的人。
每晚負責打掃的低薪清潔員,
走到了舞台邊。
她丟下掃把與畚箕,
忘我地走向舞台,彷彿受到神靈啟發的將信徒。
「這就是……偶像……!」
少女脫下手套,用手掌捧起那無數硬塊上棲息著的、長長的黑色大便。
她吃了一口。
然後、又一口。
再一口。少女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流下淚來,仍滿足地吃著,
最長的便條吃完了,就雙手輪流抓起小塊來吃。
吃完,她用手臂擦擦嘴,也不顧黃色的袖子上沾滿了糞泥。
「我也要……成為偶像阿魯……!」
那一晚,誕生了第二名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