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住在我家樓上
以前沒什麼印象
只覺得她長得很高
然後就這樣過去五六年了
上次她在地下室門口摔倒
我去幫她把仿賽抬了起來
她跟我說了一聲淡淡的謝謝
雖然可能有170吧
但仿賽還是太高了
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還是搆不著地板
特別是在斜坡的時候
或許是如此吧
如果是年後入學
那在高三的時候就會考到駕照
我當年考到駕照後騎著我爸的三錶狼
這是一種對成熟的憧憬嗎
我忘記當時自己騎車在校園拉轉被老師罵的感覺
但是如果一個女高中生騎著仿賽到學校應該很標新立異吧
我是這麼想的
晚餐吃飽飯後會脹氣到不舒服
吃完太鹹的餅乾以後全身脫水的疲倦感
刮不完的鬍鬚
當我還在跟變不變老做思想鬥爭的時候
身體已經很成熟的告訴我
那種不在意世界的年齡已經過去了
如果我是一個騎著仿賽的女子高中生
那一切18歲的時光將會是這建制社會中
一種極端怪異的資訊誤差
倒也跟她是不是女生沒關係
倒也有可能是跟她是女生有關係
她家境可能不錯
或是父親就愛玩摩托車
光是仿賽就停了兩台
很羨慕啊 我當時是這樣覺得著
羨慕她有個能騎仿賽的家庭嗎
羨慕她是這樣任性的粗魯的展露她的年輕嗎
到頭來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
失眠的晚上想起今天生活中唯一一件不是公式化的事件
年輕的時候不懂
後來長大了
好像懂了什麼
卻在也被拒絕於青春的理解當中
我覺得我的身體是老了
或許在這種時空下一部分的我承認心靈上已經不再年輕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的話
我想我終究能體會那些當年不喜歡聽的話
「你現在是最幸福的
除了社會你就知道人生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