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Ordinary Men》
這本書沒中文版,但是我真的很想讀,只好啃下去。
可能是因為是作為歷史紀錄的整理,所以書內用字淺白,連很久沒碰英文書的我都能
不用查太多單字就能順暢閱讀。挺幸運的。
正文:
本書描述的是德國於二戰時期組成的秩序警察,以101營這個單位為中心的微觀歷史紀
錄。
(書內資料主要是來自125個人的審訊紀錄,所以對作者來說整理出客觀事實也是
蠻棘手的。像是有些事情甲會說他沒做,但是乙和丙卻說有之類的。)
同標題所述,這個營是「後備」警察,組成基本是中下階層的中年男性,像是商人、
農夫等等,同你我一般的普通人。
然而這些人萬萬也沒想到自己將會成為種族滅絕的行刑人。
書中按照時間序描寫了這個部隊一次又一次的屠村行動。
其中細節最多也最精采(?)的非第一場的「約瑟夫烏屠殺」莫屬。
他們的首要任務,是把1800人的猶太村民集中到村內市集。
行動綱領如下:
如果有想逃或想反抗的,格殺勿論。
太老或太病、腳麻走不動的,一樣就地處決。
嬰兒,一樣處決。
根據審訊,當時有參加這場屠殺的人說他們在搜索村民的期間聽見槍聲四起,不過只
有兩人承認他們有殺人。數名警察還說他們曾聽見槍聲從安養院及醫院中傳出。
關於處決嬰兒的部分,有人說有看見嬰屍。但是也有人極力強調自已負責的區域內沒
有半個人對小孩動手,他說:「因為母親們死命護住小孩,所以我們只好讓母子們一同前
往市集。」
也因為這樣,營內上尉還怨嘆警察們不夠積極。
到了市集定位之後,長官們挑出約300名的青壯年男子送到勞動營。剩下的人則是被帶
上車運到附近森林裏處決。
一車大約四、五十人,然後長官會派出對應人數的警察,一對一,把村民從森林邊緣
帶進森林。
進去之後長官會挑好處刑點、找空位(有1500人要殺,沒辦法),然後要村民面地趴
下,警察則對著他們的頭部開槍。
在屠村行動前他們還請了外科醫生教學,要他們抵著後頸部位開槍,而不是後腦杓。
這樣才不會腦袋開花、血漿亂濺。
不過這個課只有給本來負責當槍手的第一連上。
後來因為處決進度太慢,被叫來幫忙趕進度的第二連不知道,就搞得滿身腦漿、骨頭
碎片。
至於進度為什麼會慢呢?原因很多。
有的是事前就軟手啦。
更多是動手了之後承受不住,在林子裡搞失蹤。
途中說想去抽菸搞菸遁的。
有的是跟自己配對到的猶太人在行進過程中聊天聊出感情的。
其中有人是被派到要殺小孩的,他們跑去跟隊長解釋自己是有小孩的人下不了手
,於是隊長就赦免他們,把他們調到看守市集的崗位。
說到赦免,這場屠殺的帶隊營長——上尉特拉普,打從行動的一開始就有跟底下的警
察們說:「如果你們不想參加這場行動就不用參加,沒關係。」
當時只有十二個人在當下站出來,繳出步槍不幹。
對我來說,這段插曲特別有意思的點在於,事後審訊的時候,有部分警察宣稱他們不
記得營長有說過能讓他們退出,或是營長可能有說但是他們沒聽到。
真的是人的精神自我防衛機制全開。自欺欺人。
裝作當初是沒得選擇,單純是聽令行事才動手的,以避免良心苛責。
……
打到這裡發現上面只不過佔了我想談的部份的十分之一。
如果想完整講完這本書我看是會寫出個萬字心得。
沒有到改變人生的地步,不過這本書確實讓我對人性有了新的認識。看一般良民怎麼變成
劊子手。
總而言之,好書。大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