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剛畢業的菜鳥,正拿著一本除了填字遊戲還是填字遊戲的雜誌,
一頁頁地玩著。假如有人能陪她聊天,她一定會在上班時間打私人電話,
可惜她沒有這樣的朋友;而我一眼就看得出她永遠也不會有。
她滿臉青春痘和痘疤,為此自卑得不敢跟人說話;
她的一生如畫卷般在我面前徐徐展開:
她將在五十歲左右死於乳癌,至死都沒結婚,也沒遭受過性騷擾;
她會埋在墓園路旁草坪上一塊刻了她名字的石碑底下,
第一隻碰觸到她胸部的手是解剖她的病理學家;
他會一邊割下她那花椰菜狀的惡臭腫瘤,一邊喃喃地說:「老天,
瞧瞧這玩意兒長得多大,她怎麼都沒跟人說呢?」
他真是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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