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四十年前的中學教育相比,現在除了學校穿堂已經不再有訓導主任明目張膽毆打學生、
剪破裙子與褲子、在頭上開高速公路之外,其餘的部分實在沒有太大區別。
不管是一零幾課綱,學生作為一個人的價值根本就無法被看見;上有課綱,下有對策。要求
魚爬樹,那不過是中學的日常生活。
面對整體教育的懦夫賽局(chicken game),所有人都必須趕鴨子上架、參與教育大逃殺:
既要拼命踩下油門往前衝,又要拼命讓自己的孩子不墜入懸崖。
老師拼命趕進度,每日、每堂、早晚考試,差別只有考新進度或者複習考而已;再有熱情的
老師也無力、無暇帶領孩子們領略科目之美。
學生沒有辦法過正常生活,連睡眠、好好吃頓飯,讀本課外書,放學之後閒逛走走,都是奢
侈,遑論每日規律運動,與自我探索、思考未來。
我忙、我加班,可以告訴孩子們我做的事自己覺得有意義;我看書,可以告訴孩子們那是我
愛看的書。我的生命,我有選擇。
但對於敏感、貼心、溫和的孩子來說,中學的生命很難被理解為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