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政大一個多月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蛻了一層皮,或許是脫皮吧,腐爛到血肉撐不住表皮
然後開始與自我剝離,全部裝不下的身份都在這時吐了出來。什麼難吃的餐廳、熱鬧的市
集、被雨水濺得怵目驚心的帆布鞋與白襪都與我脫了干係,每天想的只有搭開往信義環快
的公車比較好還是往公館的路線可以比較快逃離這個會整死人的地方。
現在坐在捷運上看著成功校服都很想說點什麼,然後默默地舔了舔唇,好像在安慰自己真
的有說出些什麼。以前在捷運上背早上要考的level4單字本時有個學長跑來跟我認親,那
時候好錯愕,但我卻突然懂得那種沒有一間教室屬於自己的空虛感了。
原先希望秋天在冷清的空堂可以坐在長椅上讀小說,或是法文句型,還是英文會話跟寫作
技巧都好,然後快點轉到外文系或成功雙金融之類的,儘管我從來不覺得這種工具性的學
科對自我有任何幫助。現在這場雨看起來沒有要停,隨便你,我已經預示到我吃著難吃水
煮青菜的四年了。
政大有種西瓜皮的味道,有股水氣以外什麼都沒有的涼意,長大後不會抱著西瓜啃了,但
現在抱著貓空的騎樓躲雨,我等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