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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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了好幾天的天晴,將冬至過後的冷空氣加了溫,午後的球場裡,暖暖地像被窩,只可
惜保護草皮的隔離板佈滿地面,否則這樣的午後,甚是適合準備些美酒小食,逍遙地躺在
這草皮上,幻想著球隊奪冠的瞬間,全場沸騰的聲音,然後不勝酒力的小憩片刻,讓冬日
的暖陽在身上添被,而夜,何時來到已不再重要。
但昨日,起了風,風吹過來的方向與落日相反,像是要將這唯一的溫暖來源給吹走似地
,使上了全部的力氣。太陽敗下陣,在球場的邊緣消失,風得到了勝卻絲毫不罷手,在漆
黑的夜裏更是囂張。陣風成了利刃,割開身上包裹的衣物,直入骨髓,雙手揮舞著想阻擋
那看不見的利刃,卻被它劃出一道道的印記,印記警告著即將到來的寒冬。
這風威力驚人,多年前常從淡水騎車沿著六十一號快速道路前往位在觀音的丈人家,側
風起時會將我吹離航道,氣溫低得連續四個小時的騎乘只流了一點汗。有天到達丈人家,
卻見到庭院有如颱風過後之景,樹倒枝殘,人也被低溫摧殘,鼻涕直流,趕緊躲到屋內取
暖,外頭依然呼嘯著,像是千萬頭野獸在外頭嘶吼準備入侵這最後的聖地。
昨夜,那陣風再度肆虐,舞台旁數台機具噴出的煙霧只存在瞬間,但彩帶與紙花卻被這
風吹得漫天飛舞,遲遲未落地,好似天仙在天界的狂喜或哀傷,都化做凡人得以體會的現
象示眾,此情此景,是否好似天雨曼陀羅?
球場的邊緣,三樓看臺區的上方有片屋頂,原意應是遮陽避雨,但造型頗有特色,是達
文西手繪稿中飛行器的翅膀,輕盈的像是可以將這球場托起,在空中盤旋。今夜的風如果
未歇,能否將這球場帶上天空,振翅高飛,有如拉普達般的永恆的存在在無垠的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