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 石頭
籠子
離開墨爾本的前一天流連在河邊,看到傍晚下班的人換上運動服用奔跑或騎乘的方式結束
忙碌規律的一天,那時河水上閃耀著金色的浪花,天空中大半還是捨不得入夜的水藍,橘
黃的夕陽開始靠近地平線,遠方電車進站的煞車聲被鴿子的翅膀給拍散了。原來,一個城
市卸下疲憊的過程居然可以這麼的寧靜。
或許是我的錯覺或是媒體傳播的功勞,總覺得這裡的一切對自然環境似乎特別的友善,人
類在這片南半球的陸地上是謙卑地生活著,而不是干擾者,但這也許只是墨爾本這城市相
對於繁華的雪梨較為低調地呈現?我帶著疑問來到雪梨,得到答案的當下,我竟像個孩子
般的喜悅。
在雪梨的休假日,一早就遮蔽陽光的陰雨,讓人只想待在室內,而擁有豐富館藏的澳洲博
物館,卻讓人感激這場雨的到來,尤其是當手摸著真實的犀牛小腿骨和藍鯨的鯨鬚,並且
得知鯨鬚就是當年女人身上馬甲的材料時,我腦中竟天馬行空的迸出鯨魚張開大嘴在時裝
櫥窗的畫面。也是因為這場雨,我才能向孩子們炫耀我看到了一隻被解剖的暴龍,還告訴
他們在這博物館裡可以比劃著手中的迴力鏢,想像自己是個澳洲原住民般地在原野上戰鬥
。
離開這博物館,我一直回想在這片陸地上歷史最悠久的博物館,展出與人類文明有關的物
品,除了在此生活的原住民文物之外,好像就此斷了線,這或許與他們不太長的歷史有關
,但也或許他們覺得現在的這些館藏才是真正的寶藏?
雨停了,陽光出現的恰是時候,博物館旁皇家植物園裡的植物因為這場雨,葉片上沾了許
多透光的玻璃珠,仔細往裏頭瞧,可以看見一個變形的世界,讓人想進去一探,看看到底
是我生活的這個,還是玻璃珠裡頭的那個世界才是真的被扭曲了。
遠遠地我就見著許多白色的小點在綠色的草地上跳躍著,從形狀和在一旁人類的比例來判
斷,可以知道那些白點是鳥類,只是一旁的人類和牠們的距離實在太近,近得讓人無法相
信除了鴿子以外竟有其他種類可以如此親近。我好奇地走了更近,牠們頭上都有著一根淡
黃色的羽毛,妻子拿出包包內本來要充饑的核果,這些白點像是磁鐵般地靠近我們,起初
牠們還有些戒心,但當其中一隻站在我肩上,輕啄我手中的核果,所有的白點就靠得更近
了,甚至有些還跳到了我的頭上,我開始沒來由的大笑,像個孩子似的。
我把和這些白點的合照連同那隻被解剖的恐龍一同傳給了孩子們,興奮的忘記告訴他們這
些白點叫葵花鳳頭鸚鵡,小的時候外婆的家裡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只是牠很兇,靠近給
牠東西吃的時候還會啄人,跟這天下午遇到的這群完全不同。
孩子問,在外婆家的那隻為什麼這麼兇,我說,應該是因為牠一直被關在籠子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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