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就好,真的
(字有點多的提醒)
不知不覺,突然回想起來一下子一年又過了一年,演唱會一場又過了一場,漸漸的連
「時間」都用演場會做單位了。
上一次在五版發心得文竟然已經是二零一七年的金曲獎,在那之前已經把我身上所擁
有回憶的都送給了五版上的五迷,不知道那些五迷是不是還如當年那樣深愛五月天?
二零一八年剛開始的桃園演唱會一連下了好幾天好大好大的雨,好悲劇好悲劇泡在冷
雨用主唱大人帶著我們唱著:「我能防水也能防雨」來自我免疫與五月天度過,有點喜悲
交織的精神錯亂。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演唱會的那三小時就像一場華麗而且虛幻的自我放逐與自我追尋
的過程。
有好多好多好多的歌都是長大之後才聽得恍然大悟:「哦,這首歌原來是這樣、那樣
啊,真是誤會多年了,失敬失敬。」
還沒長大的時候以為情緒的宣洩是「HOSEE」,長大後才聽明白沒說出口的情緒是「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
還沒長大的時候以為戀愛的甘甜是「好不好」,長大後才知道戀愛裡面還有「突然好
想你」;
還沒長大的時候以為長大就是「能不能不要說」,長大後才知道原來長大就是「生存
以上生活以下」;
我以為出了社會可以像「人生海海」那樣,只要努力一切都沒問題,後來才知道不能
只是「憨人」,更多的要是「人生有限公司」;
而我以為追尋自我是「一顆蘋果」,長大後才知道原來像是「成名在望」。
我以為人只會生老病,但過了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後我終於知道人也都會散場也都
會離席最後缺席,就像「如煙與轉眼」那樣。
二零一八年是我最斷捨離的一年,不迷惘了還突然清晰了起來,斷了我擁有不起的感
情,捨了我承擔不起的工作責任,與離了我生命中影響我最深、帶我接觸五月天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就在轉眼間,一下子連一點點的快樂好像都要搖尾乞憐
那樣求之不得。
以為演唱會是場歡快的遊戲,但其實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儲思盆,得用自己已
經殘存的精力去求一張門票進去裡面放逐自己。
在經過所有人都經歷過的苦與甜之後回到那個好像永遠都沒有改變過的地方回憶過去
,獨自一個人回想以前種種的變與不變,然後靜靜的聽一首「轉眼」慢慢哭泣舔傷。
我想我是個守舊的人,可以為了當年快當兵的五月天跟當時的天團五五六六歌迷同學
吵架,可以為了五月天而守在廣播前面相信他們會回來;
我想我真的是個守舊的人,可以為了那個已經離開了、成為全新的靈魂的人永遠記得
替她聽上最新一場演唱會,然後告訴她我們今天都很好。
特意選了十二月三十日的場次,好感謝嘉賓有國璽,一瞬間就想起了她跟我說過脫拉
庫跟五月天在彰化的回憶,眼神閃閃發亮而且精力充沛,然後告訴我未來要記得跟她一起
聽五月天。
我遵守了諾言,一首一詞如數家珍地背誦,與因為五月天所以認識、相識相聚的朋友
一起。
暫時忘記工作與生活責任與擔憂解決不了的哀傷,只要心無旁鶩好好思念那些離開的
人與陪伴那些進來的人,都在轉眼之間用眼淚去珍惜。
朋友曾經說過現在的五月天看了一場等於未來少了一場,聽得我好哀傷好哀傷,個性
暴戾如我,有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殘忍,瞬間有種遺憾。
遺憾的不是我不能擁有,
而是若我不能永遠擁有,那我何必曾經擁有?
然後我在新的一年帶了人生中第三位從來沒聽過五月天演唱會的新朋友參加演唱會,
帶他去看五月天嘔心瀝血的作品與五迷的瘋狂與激情。
我笑說能在十場裡面選到十二月三十日與一月四日,其幸運程度差不多是我拿一生的
運氣換來的喔?
後來想想,我能在世紀末時用當年的CD隨身聽聽到五月天從耳機裡面傳來的歌聲才是
真正的幸運吧。
如果我真的不能完全擁有,
至少在我擁有的時候我能「真的」知道我擁有。
感謝協助這十場演唱會的所有工作人員與扭蛋活動,承受了眾人所有心切的討論,努
力想在之中找到最好的方式;
感謝五版上的大家快速分享歌單與talking文字檔(這十多年我都好好奇到底大家都
怎麼記住全文);
感謝所有被邀請的嘉賓,我想這大概是五月天飲水思源的方式,而五迷也都非常捧場
,就算我們知道主體是五月天,但還是給了與五月天一樣的熱烈歡呼;
感謝五月天在變與不變之間保持不變,帶給了感受一樣飽滿的變與不變是何其珍貴的
特質與努力。
朋友說:「欸五月天真的很寵歌迷欸,這樣不會寵到壞掉嗎?」
這種時候我好驕傲我是五月天的迷。
最後的最後,要感謝所有參與的歌迷,是你們大家變成一片永恆而且溫柔的藍色潮汐
,把最美好的lalala傳唱成一首日後可以驕傲的自傳。
備註:標題是當年讓她笑得合不攏嘴的阿信在廣播節目的開頭,日後的她拿這句話當
她的座右銘,可惜放在塔裡沒有墓誌銘。
只要五月天好,我想我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