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他跟我說
"那是她很好的朋友"
我心裡想，朋友咧，這種鬼話你也信
那些矯情的形象營造，分明就是情侶的前奏
現在，我聽到她說
"那是我的朋友"
我心裡想，朋友咧
然後，我有點懂
為什麼他口中的"她的朋友"
從來沒有一個明確的身分或介紹
因為只有在那個曖昧的不說中
才有空間給一個朋友
而我們不需要用道德指責她
在那許多年前，我還是一個相信愛的年輕人
認為不變是愛情中重要的一個堅持
可是後來我發現，世事並不是如此
一昧的堅持，可能只會成為束縛
變心其實是一種令人鬆了一口氣的變化
然後我也變成了一個瞧不起道德的人
也變成了一個不相信愛的人
前兩天，我想起了更多年前的麥迪遜之橋
那個時候，他說
"你們以後就能懂得"
是的，我好像終於懂了一些
變心是令人鬆了一口氣的變化
可是，角色不同
我還是沒辦法輕鬆地說
"嘿，去跟那個朋友度過愉快的餘生吧"
情感的層次上，還是有背叛
或許我仍是那個極保守和自私的人
於是我沉默，甚至冷漠
被一些小小的動作點燃怒火
慢慢地醞釀著
或許是湊巧
這幾天在網上看到幾篇寫郭襄的文章
從小說裡，或從屢次翻拍的電視劇裡
郭襄一開始就是個迷戀上楊過的少女
楊過每一秒的溫柔，都讓人這麼心驚膽跳
心驚的是每一秒愈陷愈深，不可自拔
膽跳的是青春該不會真能無敵吧
可是如一篇文章所說
金老爺子若真讓郭襄和楊過在一起
怕是要被一路讀來的讀者罵死
郭襄被綁在襄陽城外時
那句"楊大嫂，妳真美"
化解了她一路以來黏著楊過的曖昧
愛還可以留下
但曖昧總要走到盡頭
美就美在，世間再殘酷，人再多
16年或是24年，也只是轉眼之間
也許我只是不再相信愛情
還是沒有接受人就是會變心
所以現在我懂了
但還是沒辦法祝福"那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