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在 Marche des fiertes 一個性別平等運動的機關 當過遊行的幹部
雖然 它不是為男性權益而發聲
但是辦活動的過程 我深深覺得 人們平常經驗到的「性」
它並不就單純只是一個「身份」
那時候遊行完 我停在 Rue Nationale 準備把路上意見單蒐集起來 回饋給主辦單位
我看到跟我一起做這件事的 是一個生理上 Pseudohermaphroditism 的德國「男生」
她看起來就是...輪廓真的蠻像張柏芝的 小臉黑髮 嬌小
男性在青春期因為睪酮的發育 像是顏面骨、身體 她 幾乎都沒有發育
所以看起來就是女生
在蒐集單子的過程 我們互相交談
:為什麼要來參加這次遊行?
她說 雖然她將來選擇的 家裡都會支持 平常也沒有什麼困擾
不過她來這唸書 租屋時有遇到麻煩:
房東跟她講:「因為你好像有點復雜...所以希望你去別的地方看」
她 很生氣
她為得只是簡單的 像其他學生一樣 完成她的學業
簡單的 可以像其他人一樣 擁有同樣的地位
但這個過程
是她要花更多心思去爭取的
那時我是覺得她的經歷是比較特別
但後來我覺得 其實沒什麼不同
第一波遊行後 我就開始找她一起 因為感覺聊得很來
我們一起經歷了去舉旗子 一起走 一起被路人丟東西(主要就是空寶特瓶那種不太痛的
仔細想想 大部份丟東西的人 還蠻有良心) 雜誌、電視台訪談
那兩個月 凡有lgbt活動 我們也都約好一起去
在經歷過這些示威跟報社、雜誌訪談的過程 她放假回國前 她跟我說
她有認識到的是 「在出發前好多期待」
「但實際上 社會能感受到的改變 極有限」
但是她說 她確實是從這種「參加」的動力中
慢慢地建立了 能夠接受她的場景 認識她的男朋友(她男朋友幫她找到可以住的地方)
也在lgbt的集會裡所做得努力中 得到了
很多真正喜歡她的朋友
雖然對社會 她所屬的某些概念 在社會裡有受的岐視 沒有能得到什麼改變
但她就是覺得 let it be了 因為
她得到她真正想要的了 (男朋友 還有我們這些能真正交心的朋友)
她覺得 她經驗到的「性」 它並不只是一個身份
而是一個個人生裡頭瑣碎的集合
最近一次見面 我跟她家人、她男朋友一起在學校旁邊餐廳吃飯
她笑得很開心 我覺得 她整個人很有光彩
看起來很幸福
她讓我覺得 要改變刻板印象 真的是很難
但是我們面對的 它真的不會單純只是一個刻板印象
而都是一個個會跟我們自身結合的瑣碎
有努力過 有積極的面對每一件事
這就會讓人不會在在下一秒時一樣的無力 心情一樣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