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羅是一隻德國狼犬。
庫羅被用一條又粗又長的鐵鍊栓在水泥柱上,項圈從小到大已經換過了幾次,每次都是阿
雄幫它戴上的,現在這條咖啡色的牛皮項圈隱藏在它的黑棕色長毛裡面,不但不明顯,
戴了這麼久,庫羅自己也習慣了。
前面是一排紅磚砌成的兩個豬圈,旁邊有個傳統的茅坑,庫羅活動的範圍裡,是和一大群
雞鴨共享的,鍊條到不了的那個小玫瑰園是十來隻白鷺鷥的地盤。每天天剛濛濛的亮,它
們就成群的飛出去附近的池塘覓食,也不知道它們的食量到底有多大,到了接近中午的時
候,它們還是爭先恐後的搶奪和吞噬著媽媽切好的吳郭魚塊。
奶奶養的那隻黑貓又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庫羅站起來盯著黑貓。現在家裡沒有小雞小鴨
,庫羅不用擔心黑貓走近,只是玫瑰園是不能讓它過去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白鷺鷥
總是很害怕的發出叫聲。
相較起漆黑的貓,庫羅龐大的身軀擋住了通往玫瑰園的路線。黑貓盯著庫羅看了一會兒,
轉頭走到庫羅的狗碗邊,默默的啃著黏在狗碗上的油脂,而且不時的抬起頭跟庫羅示威。
阿雄早就看到這幅光景,他不做聲的慢慢走近,忽然一腳就朝著黑貓踢了過去,黑貓的身
影像鬼魅般的迅速躲開了。阿雄一腳踢到了不銹鋼的狗碗,還好腳上穿的牛頭牌的學生皮
鞋還沒脫掉,腳趾頭才沒受傷。狗碗飛著撞到牆壁在地上滾了幾圈,庫羅走過去叨來放在
阿雄的腳邊,阿雄輕輕的拍著庫羅的頭,順便搔搔它的下巴。庫羅躺下來它龐大的身軀,
露出了它柔軟的肚皮,阿雄這時也蹲了下去,就像那時剛把庫羅從應忠叔叔那裡抱回家一
樣的疼惜著撫摸著。只是阿雄已經抱不動它,庫羅人立起來早就比阿雄還高了。
阿雄解開了庫羅項圈上的鐵鍊扣環,牽著腳踏車騎出了家門,庫羅一直跟在他身邊。鄉下
的每個院子都至少是一隻狗的地盤,一隻隻比貓大不了多少的狗都對著庫羅狂吠,庫羅總
是連頭都不回,它從來就沒有和狗玩過,它也不懂為什麼其它的狗會聚成一群?反正、阿
雄會全心的陪著它就夠了。
腳踏車的鍊條在半路上又掉了,阿雄架起了腳踏車,正試圖把鍊子裝回去。庫羅坐在阿雄
的身邊等他,不遠處的小黃狗還一直的狂吠著,四隻短短的腿正帶著像蟲子般長長的身軀
一直靠近。它的距離已經快可以接觸到阿雄了!庫羅「姆……」的閉著嘴巴低沉的發出長
長的威嚇聲,小黃狗不知道是呆了還是不怕?竟然站著動也不動,直到庫羅發出一聲響亮
的「汪!」它才「該、該、該…」的用它的短腿飛奔逃開。
腳踏車的鍊條還是沒有修好,阿雄只好把它牽著走,等爸爸晚上回家了再修。
路上有人對著阿雄大叫:「哈哈、落鍊、爛車!」庫羅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指著阿雄笑?反
正它的頭就在阿雄的身邊,他沒有回答任何人,只是不時的會摸摸庫羅的頭。
家門口有一個鋼筋焊成的大狗屋,比起被栓在柱子和雞鴨們做伴,庫羅還是比較喜歡這裡
。不是因為雞鴨們吵,反正入夜之後家裡的門窗都關了,黑貓也不會出來威脅到它們。庫
羅入夜後的工作是看家,它的叫聲很響亮,這裡才是它守護圍牆內全家的崗哨。
不過庫羅喜歡這個狗屋還有另一個原因。
在那麼一個夜晚,前面廟口的廣場阿榮他們兄弟早已經跟著阿坤師練完了拳。奶奶這兩天
都不在家,爸爸和媽媽這幾天晚上都還要出門工作,隔壁的鄰居燈火也關了。阿雄的臉上
有鹹鹹的味道,手上拿著手電筒打開狗屋的門鑽了進來。他們兩個互相依偎著,庫羅好喜
歡這樣的感覺。雖然後來經過的伯母指著阿雄大笑:
「都已經十歲了還要人家陪你睡覺喔?哪有媽媽不在就找狗睡的,你是不是男生啊?」
阿雄一直嗚嗚的哭著,沒有回答伯母的話,庫羅把頭靠在他的臉上,用毛髮去磨蹭阿雄臉
上的液體,它還記得阿雄不喜歡自己去舔他。
過了沒多久,伯母的尖銳笑聲把附近鄰居的燈都點亮了,阿榮他們兩兄弟也過來加入嘲笑
的行列。庫羅聞到明顯的惡意,但是有阿雄在身邊,它不敢發出聲音,只能蜷曲著自己保
護著阿雄一直抽搐的身體。
後來爸爸和媽媽還是回來了,媽媽和伯母一樣笑罵著阿雄把他拉出狗屋。只是庫羅有聞到
,媽媽的臉上和伯母不同,有著鹹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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