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會用ptt,手機排版,有閱讀上的不舒服還請見諒……連續幾天發蠢,感覺可以當笨
版人了orz
看到徵文題目的時候愣了很久,想說穿到國慶日前是要怎麼寫……導致洋洋灑灑地寫完了
之後,發現沒什麼國慶的味道orz
故事穿越的方式比較特別一點。
如果有人覺得有趣就好了orz
— — — — —
(初級:違和。)
你從短暫的睡眠中醒了過來。
第一個湧上你所有感官的,便是那股難以言喻的違和感,就好像在作一個「明知是夢」的
夢。
身體一會浮浮沉沉,一會飄飄然。眼前的視野也霧濛濛的一片,沒有什麼實際感。使得你
覺得自己或許還沒醒來,仍在作個奇怪的白日夢。
正這麼想的時候,一道道沉甸的鈍痛,便在你的頭部延展開來。知覺和五感突然變得清晰
明瞭,視線裡的迷霧也早已散失。這時,你才終於確認自己「果然已經醒過來」的事實。
同時,你也知曉了自己目前的所在之處。
……醫院?
呆愣地看著眼前匆忙來回的護士,以及門口處掛牌上的「急診室」三個大字,你頓時感覺
有些錯愕,一時回憶不起來自己會躺在急診室的原因。
你記得……你只記得自己昏睡過去前好像在忙著叫喊什麼。繼續回想,逐漸浮現在你腦海
的事物,卻是一顆爛掉的文旦。
它在你的眼裡由遠而近迅速增大,最後覆蓋掉你的所有視線,然後……記憶硬生生地掐斷
在這,再更後頭的,你便沒有了印象。
……什麼跟什麼。
壓了壓自己額前發疼的腫塊,想著此物形成的原因,你有些無言。然而,伴隨你按壓動作
而傳來的刺痛,奇異的圖像在你的腦子裡一閃而過——是個獅臉人身的傢伙,不小心把
鳳梨砸到你臉上的畫面。
……什麼跟什麼跟什麼。
你好像更加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昏迷來到醫院了。
懶得再去思考這些事情,你坐起身,打算請護士幫忙拔除手腕吊著點滴。突然,門口一個
拎著超商袋子的少女,出聲打斷了你的動作。
「——啊,你醒了啊?」
快步地走了過來,少女坐到了你床位旁的椅子上,將袋子裡的即食飯團遞給你。你接過飯
團,看了她一會,少女的名字、與她的過往,隨即浮現在你的思緒。
不知為何,你跟剛睡醒時所感受到的違和感一樣。從記憶中窺看,你可以很清楚地知道,
她是你高中交好至今的朋友一事。可是你看著她,明明感到熟悉,卻又隱約覺得哪裡好像
不太對。彷彿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跟你說——這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大概是腦子還沒清醒吧。
你搖了搖頭,把這個奇怪的念頭消去,並試著輕呼少女的名字:「夏孟——你怎麼來了?
」
被你稱呼為夏孟的少女抬頭看了你一眼。「因為是你的同事聯絡不到你的家人,所以就撥
通到我這了。」
她從袋子裡撈出一罐蘋果牛奶,插下吸管,喝了起來。「真是的,你也太沒用了吧?只不
過被暴民的文旦砸到,就暈了一個小時。」
暴民的文旦……嗚喔?
一經提醒,你立刻想起來自己昏倒進醫院的原因。
今天是十月九日,雙十國慶日的前一天。由於工作的性質和上級的安排,你被調派到這次
的國慶升旗典禮,成為負責維護秩序和保障安全的警務人員。
你記得沒錯的話,今天上午十點左右,會場內正在進行活動的事前綵排。流程進行到一半
的時候,在會場外巡邏的你,透過無線電得知,大門口附近似乎有兩派群眾在爭執抗議。
你連忙趕往現場,見到的便是那——漫天飛舞的爛柚子和爛文旦。
鬧事者們,聽說是為了最近台南政府主辦的「物種特產爭奪戰」的結果而爭執。透過網路
舉辦的票選,「柚子」被選為台南最具代表性的特產,但「文旦」派的支持者們似乎不太
能接受這個決定,紛紛抗議政府黑箱。
他們趁著今日會場的綵排時段來鬧場,要求到現場視察的台南市長出來談話。殊不知風聲
走漏,「柚子」派的支持者得知這個消息,也立刻趕到會場進行圍堵。兩方人馬的爭執越
演越烈,紛紛拿出淘汰不要的爛柚子跟爛文旦互砸對方。
負責維護秩序的你,很不幸的,就這樣被爛文旦砸了一臉。頭部受到撞傷,有些腦震盪,
當場昏迷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直到不久前才終於醒了過來。
……什麼跟什麼跟什麼跟什麼。
你想起這個有些……不,應該說非常丟人現眼的暈倒原因,忽然地,你覺得嘴裡本來就沒
什麼味道的飯團,變得更加地索然無味起來。
看著你臉上的窘迫表情,夏孟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的同事說,你的上司讓你今天下午放
假。」將喝完的飲料空罐放到另一張椅子上,她拿出手機,給你看一張圖片。「當作是我
特地過來照顧你的謝禮,待會陪我上街買這個貓咪抱枕吧!」
你看過去,在她手機畫面裡的,是一張歪著嘴、有著死魚眼的黑色貓咪抱枕。你盯著手機
上的圖片好一會,莫名奇妙地,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很可愛吧。」繼續滑動手機,夏孟又給你看其他同系列商品的照片。
你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並將最後一口的飯團放入嘴中。
— — — — —
(中級:怪異。)
你在醫院櫃台辦理有關出院的事宜。
準備離開的時候,你聽見急診室方向的走廊,傳來了陣陣的騷動聲。
「大概又是得了暴躁症的病患在鬧場吧。」相較於你臉上顯露的好奇,一旁的夏孟反倒不
以為意地說著。「剛才我在醫院來回走動的時候,就看到不少類似的事情。」
……暴躁症嗎?
聽到這個詞,你想起上個禮拜的新聞播報內容。
暴躁症,是一個新聞媒體自取的名詞,尚未有醫學上的根據,主要是用來概括最近這一個
月,人民性情突變,急躁且具有暴力傾向的一個現象。
暴躁症的成因不明,有人說是生活壓力過大,有人說是患者本身的抗壓性問題。一些芝麻
蒜皮的小事便會引起患者的暴怒,甚至可能盲目攻擊周遭的人事物。
他們時常為了無聊的事情憤慨,為反而反地去爭執,一昧地向她人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
打個比方,今天上午的柚子和文旦之亂,便是個典型的暴躁症傾向。
「——請您冷靜一點——」似乎是壓制不過病患,你聽見護士的勸導,跟病人爭執的聲音
越來越近。
「閉嘴——」在那陣吵鬧的喧鬧中,突兀冒出的冷淡音調,莫名其妙地勾起了你的在意。
「有東西忘了?」見到你再次走回急診室方向的舉動,夏孟有些困惑,盯著你已經走遠的
背影,她愣了一會,連忙快步跟上。
——總覺得好像在哪聽過那個聲音。
一邊想著這件事情,你一邊下意識地加快步伐,走沒多久,便到了十幾個群眾好奇圍觀,
因而堵住通道的人牆。
你看準了一個隙縫,像身旁的群眾說了句「不好意思」,便側身鑽了進去。一出來,你就
立刻見到一個,依照常理來講,其實相當奇妙的場面。
——三位護士和兩名保全,聯合上前想要壓制一名女性,卻一直不停地失敗,五人氣喘吁
吁地瞪著女性的畫面。
就你看來,女性的身材,雖不瘦弱但也不壯碩,交由那兩位高大的男性保全,應該是能夠
輕而易舉地拿下才對……然而實際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女性輕鬆地閃躲過兩名保全輪替襲擊的禽抱。她冷靜地觀察保全和護士的舉動,迅速判斷
對方要進行的動作。閃躲之間,還時不時地對保全的手肘進行手刀的劈砍。
身法之精彩,使得你不由得出聲驚嘆,甚至就連一旁的民眾也莫名地拍手叫好……雖然加
油的對象,明顯地搞錯了就是。
不過……又來了,那個奇怪的感覺。
你眨了眨眼睛,瞧了一會那名年輕女性臉上沉著且冷靜的表情,那一股你從昏迷中醒來就
時不時地浮現出的違和感,再次冒泡出來。
明明不認識眼前的這位女性,卻又莫名地熟悉,好似自己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當你回神過來的時候,你才發覺,自己早已下意識地對著那名女性呼喊出一個陌生的字句
。
——路德維嘉。
一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皆停下了動作。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撇過頭來看你,原本吵雜的
場面頓時鴉雀無聲,彷彿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夠清楚地聽見。
走到你的面前,那名年輕的女性盯著你的臉,神情複雜地,說出了一個你有些耳熟卻又陌
生的字句。
嗡地一聲,一個詭異的畫面,在你的腦袋裡一閃而過——在一個業火燃燒的戰場裡,女性
拿著一把大劍,惡狠狠地指著你。
——黑貓的魔法使。
嘴裡咀嚼著這個字詞,你原本已經不疼的腦袋,再次地隱隱作痛。
— — — — —
(上級:徵兆。)
「嗯……」
「哼……」
兩道交錯你而過的視線,帶著些許的不耐煩,以及顯而易見的敵意。夾在那之間的你,只
能看著前方,步伐筆直地前進,裝作若無其事且不去在意。
打從醫院出來以後,便一直如此。
夏孟十分不能理解你將一個具有暴躁症傾向的陌生人領出醫院的舉動。導致她一路上對於
女性一直保持著警戒,擔心她待會病情發作,可能又會像剛才襲擊護士那樣,打傷你跟自
己等其他人。
對於夏孟的敵意,女性原先是不怎麼在意,但夏孟瞪視她數十分鐘之久的行為,還是多多
少少讓她冷峻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的不耐。
女性自稱為「路德維嘉」。
是今天早上在發生暴動的國慶典禮舉辦的會場外,路過而不幸被柚子砸傷頭部,因此被送
往醫院的可憐外國觀光客。
似乎是受到的撞擊過大,使得路德維嘉醒來之後,記憶就一直處於一個極為混亂的狀態。
她不停自稱自己來自於「甘納布魯」,一個用網頁搜尋也找不到的地方。她自報的名字與
隨身證件上的不同,甚至連自己的證件上親人的名字也想不起來叫什麼。
奇怪的是,她似乎認識你,見到你後就安分了不少,而你,也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在
她說出口前,你便知曉她那自報的姓名,就連腦中也有一些與她交流的模糊畫面片段。
——路德維嘉。
或許就是這份異樣的違和感,才讓你想帶她一起離開。
所幸,你詢問路德維嘉辦理出院,以及賠償醫護人員受傷和物品損失的事宜時,她倒是挺
豪爽地就將隨身的錢包扔給你。另外,從信用卡的卡別看來,她似乎還是個有錢人。
出院之後,你便讓她跟著你和夏孟一起行動。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叭叭叭——
突然地,一陣又一陣的汽車的鳴笛聲響起。你抬頭望過去,似乎是兩台車子小擦撞了一下
。雙方駕駛直接停在原地,下車爭執,導致後方的車輛堵塞,只得不停地按喇叭。
捂住自己一邊的耳朵,一路上鮮少談話的路德維嘉,難得地開了個頭:「我說,你們的世
界一直都這麼吵雜嗎?」說完,她又反手比了一比,在她右手邊哭鬧大叫的情侶,還有在
那情侶身旁,一對爭吵不休的老夫妻。「也這麼愛在大街上跟人吵架?」
「倒也不是……」你頓了一會,思考該怎麼解釋。「最近比較常見,以前倒不是這樣,應
該是生活壓力日益增大,再加上最近的『暴躁症』問題,搞得人民變得有些神經質……」
「……喔?」沒說自己到底理解了沒,路德維嘉只是皺了一下眉,然後抬頭看往天空,問
道:「壓力?跟那有關?」
你停下腳步,順著她的視線,將頭往上仰。
「……那是?」
一塊灰黑、扁圓形的顏料污漬,突兀地沾染在這個名為「天空」的青藍色畫布上。真要形
容的話,那就像是一道開在天空的裂縫。
——歪斜。
你的腦子浮現出這個名詞,卻不清楚這個字詞實際的含義。
「夏孟,那個歪斜……不、那個黑色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嗎?」
「……黑色的東西?」夏孟跟著你和路德維嘉抬頭看,瞧了許久,卻回你一臉的茫然。「
……飛機嗎?」
「……不是飛機。」你手比著「歪斜」存在的位置,說:「你沒看到嗎?」
「……嗯?」夏孟看過去,盯著看了一會,臉上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什麼都沒有啊。」
……難不成這也是被爛柚子跟文旦砸暈的後遺症?
你跟路德維嘉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然而,打破你們之間沉默的,是一道
少女的呼叫。
你轉頭過去,隱約看見一個穿著附近高中制服的女孩子,慌慌張張地從巷子裡跑出,往你
們的方向奔馳而來。還未仔細看清楚她的身影,你們就先聽明白了少女匆忙奔走的原因。
「嗚嗚嗚——對不起!借過一下!」
「——你這個吃霸王餐的小偷!」
在少女後方不遠處的,是一個拿著掃帚的大嬸。即使離的遠遠的,你也能清楚地看見那名
大嬸身上所散發出的怒氣。
過沒幾秒,少女就已經奔跑到了你們的面前。她想要從路德維嘉和你之間的空隙穿過,卻
被路德維嘉故意伸出的腳——給狠狠絆了一跤。
「——你吃霸王餐?」看著吃痛在地上打滾一圈的少女,路德維嘉口吻冷淡地問著。
「謬爾才沒有吃霸王餐!」抓著你的褲管爬了起來,少女躲在你背後,底氣不足地縮著腦
袋,用眼睛的餘光瞪著路德維嘉。「是、是那個大嬸很奇怪——說要讓我試吃大腸包小腸
,然後有一個黑氣往她嘴巴鑽,結果我吃了一口她給的食物,她就生氣了!」
「……奇怪的藉口。」
「——謬爾說的是真的!」對路德維嘉吐了口舌頭,少女忿忿不平地反駁著。
……謬爾?
聽著她的自稱之詞,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又再次地湧上你的心頭。不待你細想,那名喊著抓
賊的大嬸已經跑到了你們的面前,惡狠狠地瞪視著你們。
「——你們這些吃霸王餐的小偷。」
甩著掃把,大嬸胡亂地朝你們揮打。
似乎是想保護你們,路德維嘉一腳踹開大嬸揮舞的掃把桿子,故意吸引她來攻擊自己。
「等等,這個大嬸有事嗎?」跟著謬爾躲在你的背後,夏孟看著大嬸的兇狠模樣,忍不住
發聲吐槽。
……是暴躁症。
看見大嬸的舉動,你馬上會意過來。
如果是因為暴躁症的發作,那麼,那名叫作「謬爾」的少女所說的話,或許就有幾分的可
信度。
〝——有一個黑氣往她嘴巴鑽,然後我吃了一口她給的食物,她就生氣了!〞
……黑氣嗎?
隱隱約約地,你總覺得腦海有一些東西成形,卻又無法完整地捕捉住。同時,你的腦子也
靈光一過一些處理的方法,可是又不太確定,只好轉頭詢問夏孟:「夏孟,你記得電視上
講的,那些暴躁症病患的處理方式嗎?處理完後,他們的狀況如何?」
「我記得是……救護車送院,然後施打麻醉針之類的。」夏孟看著你,雖然搞不懂你問這
些事情的原因,但還是繼續解釋:「反正就是讓那些暴躁症的人暫時失去意識……他們醒
來之後就會恢復正常,但目前還不確定會不會再次發作……」
「——失去意識是嗎?」
聽見夏孟說的話,路德維嘉隨即閃到大嬸的後方。
你尚未會意過來,路德維嘉就已經將手高舉,朝婦人的後腦杓部位——
用力敲下。
大嬸瞬間昏倒在地,躲在你身後的夏孟嚇得驚呼出聲:「喂、你!這樣很危險啊!」
「放心吧,沒死。」路德維嘉依舊維持一貫的淡定語氣:「只是昏了過去。」
「可是……」
「——啊!就是那個黑氣!」
謬爾出聲打斷夏孟。
你往大嬸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如謬爾所說的一般,一團奇怪的黑氣正從大嬸的嘴裡竄出。
「……黑氣?哪來的黑氣?」
似乎看不見,夏孟顯然跟不上你們的話題。
「謬爾沒說謊,真的有,而且還變大了——啊,它要跑了。」
黑氣飄浮起來,開始往某個方向快速移動。
你跟路德維嘉互看了一眼,連忙拔腿跟了上去。
「夏孟——那位阿姨就拜託你送醫院了!」
走之前,你沒忘記向夏孟交代該處理的事情。
「——謬爾也要去!」
跨跳過大嬸的身子,謬爾跟在你們的背後追逐。
「等等啊——你們——」
夏孟大聲呼喊,卻聽不見你們的回應。
盯著你們遠去的背影,夏孟只能無奈地低頭抱怨。
「搞什麼啊……今天……」
— — — — —
(封魔級:黑氣。)
隨著你們跑走的距離,往某個方向聚集前進的黑氣也陸陸續續地增加。待你們跑到一個圓
頂建築物前的時候,黑氣已經集合了七、八團之多。
……結果還是回到了這裡。
看著眼前明日將舉行「國慶活動」的建築場地,你的嘴邊不禁掛起了一抹苦笑。
「——文旦才是特產!」
「少說屁話——柚子才是特產!」
意外地,那些吵著特產的二十幾個人也還在現場叫囂。人數似乎變得比上午你維護秩序時
多了一些……還有三、四位媒體報導者群聚在這拍攝,場面混亂的可以。
地板滿是泥濘的汁液,果物腐臭的味道在空氣隱隱飄散。裝滿爛柚子跟爛文旦的卡車停在
一旁,感覺他們只要一言不合,可能隨時又要拋丟互砸起來。
「——啊,這不是黑貓的魔法使嗎?」
再次聽到這個名詞,你好奇地往聲音的源頭望去。
結果謬爾先擋在你的眼前,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你。
「對耶——長得好像魔法使。」
……都稱呼為黑貓的魔法使……
看來你跟今日遇上的人事物,似乎都有著某種程度的奇怪關聯。
你拍拍謬爾的頭,朝她的後方看去。
遠方一名頭髮耀眼如陽光般金黃,嘴角勾著同她髮色一般燦爛的少女——坐在一個插有「
柚子最棒」旗幟的轎子上,一晃一晃地,被穿著同系列、寫有「感恩柚子、讚嘆柚子」上
衣的四個大男人們給抬了過來。
嗯……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你已經懶得吐槽了。
「——麗維塔。」
一看清楚少女的容貌,在你身後的路德維嘉低喃出這個名字。你訝異地轉頭過去看她,卻
見她原本平淡無波瀾的眼底,閃爍著一抹不明的複雜情緒。
「……你認識?」你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比較認識才對。」路德維嘉皺著眉頭,反問道:「……你失去了記憶?」
你抿了抿唇,簡單幾句地向路德維嘉解釋了一下自己,從昏迷中醒來後就有些記憶混亂的
事情。
過沒多久,被路德維嘉稱為「麗維塔」的少女,從轎子上跳到你們的面前。瞧見你和路德
維嘉和平談話的場面,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顯得不太開心。
嘟了嘟嘴,麗維塔不滿地抱怨道:「……我說這個夢也太奇怪了吧?」她一邊說,一邊伸
手朝路德維嘉的臉上摸去,還用力地抓住她的臉頰,向外拉了幾下。「真是的,魔法使出
現也就算了,居然還跟路德維嘉一起……太奇怪了。」
隨著路德維嘉逐漸陰沉的臉色,你和謬爾的背脊越加地發涼。依照和路德維嘉相遇至今的
模式推斷,你難免替麗維塔感到擔憂,有些擔心路德維嘉待會可能又會將她拋摔在地上,
又得要叫台救護車送去醫院的事情。
沒有想到,你設想好的最糟糕情況並沒有發生,路德維嘉只是舉起右手——拇指扣押住中
指,在麗維塔的額頭上,用力地彈了一下。「——你還沒睡飽是嗎?」
吃痛地後退幾步,麗維塔摸著自己發疼的額頭,向路德維嘉斥責:「你幹嘛啊,路德維嘉
!很痛耶……唉?會痛?」
「……哼,看樣子是醒了。」
「所以不是夢?」麗維塔一臉茫然。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路德維嘉看了眼吵雜的四周。「……還跟這些奇怪的人起鬨?」
「誰知道啊——」麗維塔揉了揉發紅的前額。「我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裡……那一些穿
著打扮奇怪的人就說我是他們的首領,因為被那個什麼的「文旦」給砸到,所以昏迷過去
……然後吵著要我幫忙解決掉那些「文旦」派的人。」
……也是一位被水果砸到的受害者啊。
想起被文旦砸到的感覺,你的前額有些隱隱作痛。
說起來……謬爾也是被文旦跟柚子砸到嗎?
為了能獲得更多情報,你轉而向謬爾詢問。
「——不是喔,謬爾是不小心踩到雷貝里歐滑倒,撞到淺蔥的頭才暈過去的,醒來的時候
就已經躺在長椅上,走著走著就遇到那個大嬸……」
嗯……內容實在太過電波,有近六成的名詞聽不太懂,你只好從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給謬
爾,好讓她連忙打住話題。
「看樣子——我們都是受到某種衝擊才出現在這的。」路德維嘉下了個結論。
「在我的記憶裡,我似乎是被某個物體襲擊……醒來之後便出現於此地。有趣的是,聽你
跟那些自稱護士的小姐說,這個世界的『我』,似乎也被某個東西打到而昏過去——在這
之中,或許有什麼關聯也說不定。」
……另一個世界的「我」?
你記憶起剛起床沒多久時,那個閃過你腦袋——人型的獅子,不小心手滑將鳳梨砸到你腦
門上——的破碎片段。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跟什麼跟什麼?難不成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被東西
砸暈前的畫面?
「——啊,那個黑氣!」中斷你的思考,謬爾拍了兩下你的肩膀,舉著棒棒糖要你看向天
空。「——又有幾個跑過來了。」
原本盤旋在空中的七、八個黑氣,趁你們沒注意到的時候,突然增長變為數十個之多。它
們一個接著一個地往那些爭吵「文旦」和「柚子」的人們嘴裡鑽去,然後又從別的地方又
聚集過來其他的黑氣。
「啊——又要開始了。」在你一旁的麗維塔,語氣有些不耐煩又無奈地說道:「你們注意
一下,小心不要被東西砸到。」
……被東西砸到?
正想問清楚麗維塔是什麼意思,一個讓你差點有「心裡陰影」,讓你無法忘記那股「疼痛
」的物體,突然地從你的臉頰擦過。
你撇過頭一看,果不其然地,一顆爛掉的「文旦」,在地上翻轉滾動。
閃過一顆柚子,麗維塔接著說:「嘛,那些黑氣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開始往那些
人的嘴巴裡鑽,吃到黑氣的人就會開始不分敵我地亂砸東西或攻擊人。」
「被打暈之後,那些黑氣就會變大,從他們嘴裡跑出來,過沒多久,又再次鑽入其他人的
口中……在你們還沒來之前,我已經處理過兩、三次,真是有夠麻煩。」
——果然,暴躁症的成因,和那黑氣有關。
聽著麗維塔的解釋,你心裡的答案明瞭了些。
「——現在要怎麼處理?」隨便從路旁的裝飾旗座上拆來了一支旗杆,路德維嘉揮舞著還
裝有國旗的竿子,將往你們方向飛散的爛文旦和爛柚子,一個接著一個地打了回去。
嗯,抗爭和飛舞的國旗,還真是有國慶的味道……
吐槽了一下眼前的奇異場面,你甩了甩腦袋,把一些無關緊要的思緒拋到腦後,開始認真
思考起該如何解決眼前的這個混亂。
依照麗維塔所言,似乎只要現場還有人,即使將被附著的人打暈過去,那些黑氣就還是會
繼續鑽入附近其他清醒之人的嘴裡。
不過——有個奇怪的點。
路德維嘉打暈那個大嬸之後,那團黑色的氣體並沒有像在場的這些同類,隨意地往周遭的
人身上附著,而是像被什麼吸引,一個接著一個,朝這個地處偏僻,若不是有抗爭活動,
根本鮮少人經過的國慶會場移動。
如果猜的沒錯……
或許,那些黑氣要附到人身上,有著一定的先決條件。
你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地,腦子閃過一個不太好的提議。
嗯……不如……把其他人都打暈吧?
你下意識地說了出口。
「打暈!打暈!」
「啊……等等……」
你連忙改口,想要阻止,但謬爾跟路德維嘉卻已經早你一步衝進人群。
手刀落在那些黑氣感染之人的後頸,他們的後腦杓一一遭受到重擊,兩眼一白,直接昏迷
過去,一團又一團的黑氣從他們的嘴裡逃竄而出。
「——啊,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夢。」看了一眼場面混亂的人群,麗維塔露出了一個調皮的
笑容,顯得有些躍躍欲試。「嘛,感覺這次夢裡的路德維嘉不怎麼欠揍,姑且就先看在魔
法使的面子上,跟她聯手吧。」
打暈那些剛才替自己扛轎子,現在喋喋不休、要自己趁現在處理掉對立派別的四個大男人
,麗維塔甩了甩不小心敲太大力而發疼的手,笑著說:「而且,感覺這樣也比較有意思。
」她拔起木轎上的插著旗子的鐵桿,也跟著走進人群。
……這樣處理……真的好嗎?
你的耳邊傳來了人群此起彼落的哀嚎和慌忙逃走的聲音。
……但比起這個,有另一件事更要去處理。
你抬起頭,看往那些無法順利地找到附著目標,而逐漸在半空中團聚、集合的黑雲,不知
道該怎麼辦才好。畢竟,打暈人也只是個暫時性的處理方式,無法解決根本上的問題。
看著人群頭頂上的黑氣,你突然注意到自己眼角餘光所瞥見的,另一個高掛在天空,同樣
也是異樣事物的空中裂痕。
……歪斜嗎?
似乎部分的科幻小說有過類似的描述,天空冒出了一個虛幻的形體,研究團隊駕駛飛行器
靠近便被吸入,進入到另一個次元空間。
路德維嘉說,這是「另一個」世界;麗維塔則將她自身所碰到的人事物,當作是一場奇怪
的夢來看待;謬爾口中說的名詞,也不像「這個」世界會有的事物;你因為腦部受到撞擊
,加上一些不明原因的緣故,也若有似無地,看見了一些不屬於自己,卻又莫名熟悉的奇
異記憶。
……另一個世界。
雖然少見,但撞到頭而暈過去,過去也還是發生過幾次……卻都沒有像今天一樣,以某種
形式,和其他世界的自己進行了某種程度的連結。
如果說失去意識,是與其他世界的自己連結的契機。
那麼「歪斜」,或許就是串聯其他世界的「通路」。
說不定……
那些黑氣,就是透過「歪斜」,來到這個世界的——異界之物。
一時之間被塞滿太多異於常識的事物,你感覺自己的頭部開始有些昏昏漲漲了起來。你按
壓了幾下太陽穴,思緒雖清晰了一小點,但黑氣處理的解決方法卻仍埋沒在雲霧之內。
……找政府單位來處理?
各地區的動亂已經讓他們忙不過來,連這次的抗議活動也沒什麼在管,有極大的可能會被
當成惡作劇。
……找科學家來研究?
要是他們看不到黑氣跟歪曲,大概會被認為是精神錯亂。
「魔法使,人都已經打暈,意識清楚的也已經跑掉了——」
謬爾邊揮手邊跑了過來。
魔法使……
大概是對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稱呼吧。
要是自己也能擁有魔法的能力和知識,或許就能很輕鬆地把黑氣解決,並且透過歪斜,讓
麗維塔她們的意識回到原本該在的世界也說不定。
你摸了摸謬爾的頭,朝麗維塔她們走去,想請她們連同自己,一起把昏倒的人安置放在一
個遠離黑氣一點的地方。
走沒幾步路,你便發覺到了異樣。
那團黑氣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一般,劇烈地騷動了起來。
「喂——你們——」
你聽見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真的很生氣!你們不會太過分嗎?你們知道我——」
——夏孟!
你眼睜睜地看著那團巨大的黑氣往夏孟的嘴裡鑽去。
一點也不剩地,黑氣全數進入了夏孟的體內。
她站立在那,雙手垂下,恍若一具被提線吊著的木偶。
「……有點奇怪,別過去。」
路德維嘉出伸手,擋住了你想往夏孟身邊移動過去的步伐。
過沒多久,夏孟的身軀漸漸溢出一股幽黑的霧氣。
擔憂著她的狀況,你試著呼喊了一聲:「夏孟……」
唦——
回應你的,是一道火花從你耳旁險些擦過的破裂聲。
— — — — —
(絕級:反抗。)
偌大的木屋裡,一隻漆黑的貓,焦慮地來回走動。
「——還在擔心你的徒弟嗎?維茲。」
替黑貓盛了一碗牛奶,少女將它放置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謝謝妳,夏孟。」跳躍到碗的旁邊,黑貓低頭舔了幾口,隨意地用貓掌擦了擦嘴邊的奶
漬。「也不是說很擔心啦……就只是突然聽不見他的吐槽,感覺莫名地不自在。」
「這就叫擔心呢。」摸了摸黑貓的頭,夏孟笑著說。
「嗯——你就別太擔心了,雖然你的徒弟看起來平平庸庸,一副什麼也幫不上忙的感覺,
但實際上卻是他幫了許多人的忙。」語畢,夏孟看了眼正在床鋪上熟睡的人,又轉頭看往
床頭櫃上,一台不屬於這個世界該有的漆黑方盒。
「更何況,你們還有那邊的朋友在協助幫忙……我相信沒問題的。」
「希望喵……」維茲用腳掌按了下方盒,上頭卻只顯示出三天前的通話紀錄。嘆了一口氣
,牠轉而跳到夏孟的肩膀上,問道:「……倒是夏孟妳,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喵?」
「你說這個嗎?」夏孟抬了抬自己的左手。
夏孟粉嫩的左手背上,有著一塊像是被人隨意塗鴉的不規則黑線。凡只要是有一定魔力的
人,便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黑線所微弱散發出的不詳之氣。
那是夏孟過去,被某樣不詳之物附身過的屈辱回憶。
「它一直在啃食著我的魔力,不過量並不多。」夏孟搔了搔維茲的下巴,接著說:「偶爾
只有在我負面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才會吸取較多的量,但沒有什麼大礙。」
「喵嗚……仰賴怨念和憤恨滋長的魔物……」
回應夏孟的疼愛,維茲撒嬌地蹭了蹭夏孟的頸肩。
鈴鈴、鈴鈴鈴——
黑色的方盒發生了聲響。
夏孟拿了起來,舉在維茲的眼前。
「是聯絡喵!」
抬起自己肉呼呼的腳掌,維茲按下了接聽。
……
焦碳的刺鼻氣味瀰漫在你的鼻腔,微熱的刺痛攀延在你的肌膚。為了不讓那些被打暈的人
受到波及,你一次又一次地靠著肉身和那些抗爭人士落下的標語木板,不顧危險地擋掉夏
孟所扔出、零散飛往自己方向的火花。
要不是路德維嘉和麗維塔近身接近夏孟,掩護你與謬爾搬運那些無辜民眾的行動,同時拖
遠距離並打亂她的攻擊方向和節奏,你的軀體應該早已多處燒傷。
夏孟……
護衛著謬爾,好讓她把最後一位昏迷的民眾搬進會場的建築物裡,你聽著大門外所傳來的
騷動,腦袋思緒糾結成一團。
原本以為,將那些黑氣逼出來會是個適當的處理方式,完全沒有想到,它們凝聚成一塊後
,反而導致更糟的事態。
「魔法使……」擔憂地看著你,謬爾原本朝氣滿滿的臉色變得有些低沉。「對不起……這
裡的我什麼也辦不到……」
「不,謬爾已經做了很多……」
你拍了拍謬爾的頭。
擔心著路德維嘉和麗維塔的情況,你邁步出去查看。
大門外的紅磚地上有著數塊火花灑落過的焦痕,四、五公尺外,路德維嘉和麗維塔依舊與
夏孟糾纏,兩人一前一後地包夾住她,阻擋夏孟移往會場和街道的步伐,避免傷害到被你
們抱進會場的人,以及外頭不知情況而路過的車輛。
「果然——這個世界的『她』真不好用。」你聽見不遠處被黑氣侵佔的夏孟,低沉著嗓音
,自言自語地說著。
異於之前那些被黑氣附身的民眾,夏孟除了變得能使用魔法外,似乎還有另一個不屬於她
原身的意識,強行侵佔、控制了她的身軀。
她朝路德維嘉的方向丟出一顆手掌大小的火球,同時徒手擋下麗維塔揮擊的鐵桿。「雖然
能夠使用一部分我從原主身上吸食過來的魔力,但身為次元同位體,身體素質果然還是有
些差異。」她動了動手上的桿子,連同麗維塔的人,一起拋往你所在的位置。
來不及閃躲,你被麗維塔撞到,面朝地被壓在下方。
「痛、痛、痛……唉?夢裡的魔法使你怎麼跟吉米一樣,老是喜歡趴在地上?」
你想反駁,但無奈嘴巴跟地面親密接觸,堵著說不出話。
也不怎麼在意你有沒有回答,麗維塔自顧自地站了起來。
「真是的……夢裡的我沒有霸眼就算了,身體能力還差的要命。」努了努嘴,麗維塔看了
眼不遠處跟夏孟的魔法纏鬥卻落為下風的路德維嘉,憋屈地說著:「這種類似亞人的低階
火焰魔法是很好應付,但身體卻跟不太上……嗯……」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你一爬起身子,就見麗維塔一臉期待地看著你。
「魔法使不是也會用魔法?弄個水球砸過去應該很簡單?」
聽到她的話,你只能苦笑說夢裡的自己不會魔法。
另一方面。
麗維塔被打遠之後,路德維嘉便逐漸地趨於弱勢。
雖然威力不大,速度也不快,但接二連三的火焰攻勢,還是讓她感到有些吃力,更不用提
她這副反應速度慢、沒有什麼體力的軀體,有多麼地阻礙她自身的行動。若不是仰賴過往
應付亞人火焰魔法的經驗,或許路德維嘉早已被燒成焦碳也說不定。
「嗯……開始適應這副身軀了……」利用火焰的灼熱製造出高壓,夏孟凝聚氣流、集中一
點,將路德維嘉吹飛往你們的方向。「來試試這個吧……雖然威力比不過原身的……」
一個響指,五道的火焰出現在夏孟的面前。
火焰一同排為圓圈,順時針旋轉,並逐漸加快。
她伸出食指朝你們一比,火焰立即形成漩渦襲捲而來。
「——謬爾!」
伴隨火焰而來的強光刺痛了你的眼,你透過半闔起的眼睫細縫,隱約看見本來站在你身後
的謬爾跑出來擋到你的面前。
過了幾秒,原設想好的灼熱和刺痛,卻沒有降臨到你的肌膚上。
你緩緩地睜開雙眸。
一名年幼的少女對你露出微笑。
在她背後,一片無形的遮罩,替你和謬爾等人擋下了烈焰。
「——真是的,還是一樣亂來啊,謬爾。」
「——淺蔥!」謬爾上前抱住了她。「你也來了啊!」
「有話等下再說吧。」少女摸著謬爾的頭,眼睛則注視著你。「只靠這個世界現有的器材
所製作而成的電子屏障沒辦法支撐太久,所以……」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手機,拋往你的方向。
你伸手接住了它,滑動解鎖屏幕。
一塊非現代技術能製造出的投影面板,顯現在你的面前。
——這是……詠唱魔法的介面!
還未仔細思考,你的身體先行一步動了起來。
你呼叫出莎夏姐妹的水之魔法,在火龍捲擊破阻礙前先行破除。水雷交織的漩渦穿過屏障
,熄滅了夏孟所放出的火焰。
「……原來這個世界也有人能夠使用魔法……」
夏孟盯著你,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喵哈哈,看起來很成功喵。」
突然,你卡片詠唱的介面屏幕隔壁,跳出了一個小視窗。
「是呢,多虧了維茲小姐和夏孟小姐的魔法理論。」
走到你身旁,謬爾喚作「淺蔥」的少女,朝屏幕內說話。
維茲……
彷彿感應到你內心的呼喊,屏幕裡的黑貓認真地看著你。
「——加油喵,徒弟。」
一時間,你的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
腦海中支離破碎的場景逐漸拼湊,形成一幅幅完整的回憶。
你一手壓著發疼的腦袋,視線寸步不離地盯著維茲。
我是……
最後一塊的記憶碎片,拼湊上那幅與「導師」相識的畫面。
你想起來了。
關於「那個世界」的一切的一切。
— — — — —
(霸級:殤旅。)
霧化的水蒸氣散布在你們的周圍。
這是你一次次地與夏孟魔法對轟的結果。
趁著夏孟忙於應付你之際,調整好體態的路德維嘉和麗維塔有默契地從旁抄夾。她們一左
一右,個別瞄準夏孟施展術法的右手腕及支撐身體平衡的左腳踝,高舉鐵桿敲擊下去。
「呿……」
注意到她們的動向,夏孟手腕一扭,迅速地將原本與你對峙的火焰轉為朝地朝地施放。她
利用能量受阻、彈回的反作用力,跳離你和路德維嘉、麗維塔三人進行攻擊的位置。
怕打到路德維嘉和麗維塔兩人,你連忙減弱魔法的施展。
路德維嘉和麗維塔立即蹬腳,往後跳躍閃避。你的水系魔法打在她們原本所站的紅磚地上
,四、五片磚頭受到強力的水柱衝擊,不規則地彈起,落地碎裂。
「哼……看來還是得要有一些幫手才行。」
夏孟一手叉腰,另一手朝空彈了個響指。
不出多久,方才被你們打得倉皇逃離的群眾,聚集了過來。
他們的身上隱隱散發著黑氣,是被感染的明顯癥狀。
「——還真是謝謝你啊,這個世界的『黑貓魔法使』。」
認出了你,夏孟笑著說。
「之前被你們阻擾過後,我就一直處於飄散,只能靠著靈性之物心中的憎恨和憤怒滋養的
型態。」
「來到這個世界後,我不斷地吸收著這裡源源不絕的悔恨和痛苦……有著政治上的爭吵,
有著國家認同意見對立而引發的爭執——各種黑色的負面能量滋補著我。」
「要不是你和同伴充滿『善意』的舉動,我應該還在煩惱著要如何集結分散的形體,來找
回完整的意識。」
夏孟笑著重複說了一次。
「——還真是謝謝你啊,黑貓魔法使。」
——殤旅。
盯著夏孟後方,群聚過來且逐漸增多的「感染」者,你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沒事的喵。」半透明屏幕中的維茲,對你信心滿滿地說著:「既然有辦法解決它一次,
就還會有辦法第二次!」
說的也是。
你寬慰地笑了笑。
……可是,該怎麼處理?
「——黑貓的魔法使。」
在你思考的時候,屏幕裡的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你的思緒。
「那個世界」的夏孟,將維茲抱遠離屏幕,說道:「跟上次一樣,擊倒那些魁偶,並把『
我』體內的逼迫出來,引誘它去寄宿到你或者其他心靈強健的人身上。寄宿失敗後,他就
會遭到反噬而動彈不得。這時,你就可以利用這個空檔來打散它的形體。」
也就是……首要問題在於,要怎麼逼迫出來。
你看了一眼周遭的同伴。
因為是個在較為安逸的環境而缺乏鍛鍊的軀體,路德維嘉和麗維塔已經顯露出了疲態。謬
爾和淺蔥則必須要有雷貝里歐和瑟盧烏斯,才能應付夏孟的魔法和感染者的圍剿。
該怎麼做……
你掃了一眼半透明面版上的精靈卡片。
一個靈光乍現,你連忙轉頭詢問淺蔥。
「——去吧,所有的魁偶們。」
夏孟往前一比,感染者們爭先恐後地衝了過來。數十個殤旅的魁偶,撲往所處位置較近的
麗維塔和路德維嘉,雖然奮力抵抗,但身軀還是逐漸被魁偶們埋沒。在這之後,又有另一
波魁偶遞補而上,往你的方向直奔而去。
從淺蔥那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你選出兩張卡片,進行詠唱。
「——喵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徒弟。」
會意到你要做的事情,維茲隔著屏幕,給了你讚許的目光。
詠唱結束,你捉住空中呈現的半透明卡片,附著上透過淺蔥開發的系統從原世界連結過來
的魔力,往路德維嘉和麗維塔的方向拋射出去。
藍色和紅色的光芒包覆住她們。
轟地一聲。
路德維嘉和麗維塔揮開魁偶,從倒地的人群中站立起來。
「……什麼……」
原本一臉得意的夏孟,表情瞬間變為吃驚。
你繼續詠唱,同樣地將兩張注滿魔力的卡片,各別往淺蔥和謬爾身上丟去。她們的身軀被
黃色和橘紅色的光給覆蓋,隨後,兩隻形體異樣的生物,出現在她們的身後。
「喔——把原身從複製的精靈能力,附著回給另一個世界的同位體身上啊……的確,在魔
力不夠精靈實體化的情況下,這是個還不錯的方法。」抱著維茲,屏幕裡的夏孟讚賞地說
著:「跟殤旅從我身上偷走魔力,再讓同位體使用類似——還真是以牙還牙呢。」
「——畢竟是我的徒弟喵。」
聽見維茲驕傲的語氣,你只能尷尬又害羞地笑了一下。
………
你負責應付被殤旅附著的夏孟所放出的魔法。
路德維嘉與麗維塔等人則合作將魁偶們打暈。
過不了多久,魁偶們一個接著一個倒地,黑氣從他們的口中竄出,最後再被謬爾身後的雷
貝里歐給大口大口地吞下。
「不是吃C資源沒關係嗎?」淺蔥有些擔憂地看著謬爾。「……吃完會不會鬧肚子疼?」
手指放在下唇,謬爾稍微認真地想了一下。
「不知道耶,這個雷貝里歐跟雷貝里歐不一樣,好像只會吃東西,也沒辦法溝通,也沒有
跟我產生連結……我想,應該是不會肚子痛……」
——因為不是本體,而是精靈的緣故吧。
看來殤旅的形體,能夠被謬爾的雷貝里歐給吞噬掉。
發現到這個事情,你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能夠完全處理掉這個大麻煩的方法。
……
在輪番攻擊之下,魁偶通通倒地,夏孟也被你們逼到絕境。
她的魔力耗損殆盡,疲態地單腳跪坐在地。
「看來只好……」夏孟看了一眼包圍住她的你們。她選定了一個目標,一團黑氣從夏孟的
後頸冒出,化作你所認識的「殤旅」該有的模樣。「就你了——」
它瞄準對象,迅速地鑽了進去,夏孟的身體應聲倒下。
「……什麼!」
——卻在那個對象面前,被無形的力量給擋退回去。
「……可惜呢。」靠近想往謬爾體內鑽進的殤旅,路德維嘉的左眼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輝。
「你知道霸眼嗎?能夠左右人類情緒的魔性之物……」
路德維嘉注視著它。
「你似乎是藉著人類心靈的空隙或者負面情緒好入侵體內,很可惜的是,雖然我現在使用
的,是個類似原品的次等之物,但也一樣能摒除掉所見之人的任何情緒。」
麗維塔也跟著靠近。
「『凜眼』摒除掉一切後,再加上我能夠給與人內心激昂的『煌眼』……我想,你要找到
被施予之人的內心空隙,應該是件很難辦到的事。」
麗維塔笑著說,她的左眼也泛著淡淡的紅色光芒。
「——不是雷貝里歐的奇怪的雷貝里歐——吃吃吃吃吃!」
謬爾非常、非常興奮地說著。
在她背後的蛇狀形體,張開大嘴,從頭部一點一點地將殤旅吞噬進去。
「你們———你們———!」
殤旅趕緊將形體消散,變成一團又一團的黑氣。雷貝里歐追捕著它們,卻仍有一些漏網之
魚穿過歪斜逃離而去。
——終於結束了。
你看了眼周圍,事情結束後一片混亂的場面。
……但有個更麻煩的善後處理工作,得要解決才行……
— — — — —
(結末級:煙花。)
夏孟在一陣烤肉的香氣中醒來。
一睜開眼睛,天空已佈滿了星點,銀幣般大小的月亮高掛於空。
——醒來了?
啃食著一根玉米,你坐在夏孟躺著的沙發扶手上,詢問著她的狀況。
「唔……這裡是?」
夏孟眨了眨眼,看著眼前像是什麼高級公寓才會有的空中花園,以及牆壁都用透明強化玻
璃取代的屋頂套房,腦子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過來。
「嗯……我朋友的住處。」
盯著她剛睡醒,表情還有些呆愣的臉,你據實以報地回答。
根據淺蔥的解釋,她在這個世界,似乎是個受各國研究單位注目、各領域天才的高材生。
家庭背景,父親本身也是一個知名上市公司的總裁。眼下的這一整棟高級公寓,便是她原
身靠著一部分的研究獎金買下來的。甚至連殤旅的那一場騷動後的處理工作,也是淺蔥透
過關係和金錢進行處理。
總覺得不太好意思,你還是跟路德維嘉等人出了一點力,幫忙將無辜被你們打暈的民眾送
往醫院,一直忙到幾個小時前才終於結束。
為了犒勞大家,淺蔥邀請你們一起在她家的天台烤肉。
接著便是,夏孟醒來所看到的畫面。
站在離餐桌一小段距離的不遠處,麗維塔跟路德維嘉無聲地對看,手上的烤肉串不間斷,
像是在比拼誰吃的比較多似的;淺蔥跟三台穿著圍裙的機器人烤肉,指揮機器人將烤好的
放置在餐桌,等著你們取用;謬爾坐在餐桌前,像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似的,一口接一口地
掃著眼前的肉。
「……怎麼感覺……奇怪的人變多了?」
不知道怎麼回夏孟的話,你只能尷尬地笑著。
疑惑地看了你一眼,夏孟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驚呼出聲。
「現在幾點了?」她轉頭看往咖啡桌上的機器人造型時鐘,上頭顯示著「23:47」。
「唔……我的限量黑貓抱枕……」
早已有準備,你放下手上的玉米,從沙發後撈起一個袋子。
「你要的是這個吧?」
你從袋子裡掏出一顆長得頗像維茲的抱枕,遞給了夏孟。見到她開心的模樣,你內心那股
把她無辜捲入事件的愧疚感,才終於減輕不少。
怕她睡了這麼久沒吃會餓著肚子,你扶著夏孟,將她帶往陽台的餐桌前坐下。一開始還有
些警惕謬爾,過沒多久,便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
有些事情還想問淺蔥,你走到她的身邊。
「你是想問怎麼回到原來的世界吧?」把烤肉的動作交給機器人,淺蔥將帶你往比較沒有
煤煙的地方。「抱歉,關於那個……我也還沒有個把握。雖然知道怎麼過來的原因,但在
靈魂密着於次元同位體的現在,用原來的那個方式,可能會對靈魂產生不好的影響……再
加上次元的時間差,我也不太確定能不能成功。」
你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可能是次元的時間差和原主的昏迷時間點的問題,雖然與謬爾同時間撞擊失去意識,淺蔥
卻比你們早兩個月來到這個世界。她到來的時候,歪斜已經開展在天空,但殤旅似乎還沒
有任何的動作,因此完全沒有關於暴躁症的消息。
為了回到原來的世界,淺蔥開始研究這次元的科技。
她試著朝歪斜發射和傳遞訊息,卻無任何進展。
直到前一個月,才終於有人回應了淺蔥的聯繫——也就是你被巴隆砸昏迷後的好幾天,維
茲注意到了你背包裡所傳來的聲響和震動,接聽之後,意外地與淺蔥產生了聯絡。
聽完維茲所說的狀況,心想魔法使可能跟自己一樣,因失去意識而產生了靈魂的移動,經
過歪斜,來到了這裡。淺蔥利用原世界的知識、這個世界能取得的器材,以及維茲提供的
魔法理論,做了一台透過維茲的那一方作窗口、歪斜作為管線,能將魔法使原身的魔力傳
導過來,並模擬詠唱卡片的器具。
這也就是為什麼你能在與夏孟那一戰中使用魔法的原因。
提到夏孟,你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為什麼自己穿越過來後,沒有什麼原來世界的記憶?路德維嘉她們卻記得清清楚楚,
沒有原身的記憶?
「唔……這個的話,應該只能用這邊世界所說的三魂七魄來解釋了吧?」淺蔥接著說:「
路德維嘉小姐她們,是屬於靈魂直接佔據身體,讓同位體本身的繼續沉睡……魔法使的,
可能在原本的世界遭受太大的衝擊,所以靈魂變得不太安定,為了穩定下來,只好退而求
其次,與同位體共容。」
……太大的衝擊嗎?
你想起自己在那個世界昏迷的原因。
夏季來臨前的那場慶典過後,夏孟便沒有了消息。
有些擔心她的情況,巴隆便拜託你陪他一同前去探望。
你們約好在夏孟所居住的木屋前集合,貼心的巴隆不忘帶上一顆被稱為「鳳梨」的異界水
果過來。
你們站在夏孟的家門前,在門板敲下表示到來的聲響。
大概是門口的設計問題,或者夏孟的開門方向錯誤。
門板朝你們的方向開展,站在台階上的你重心不穩地往後退了一步,同時撞到了身後巴隆
拿著鳳梨的手。
你頭後仰倒地的瞬間,巴隆手上的鳳梨也應聲落了下來鳳梨正中你的額頭。在鳳梨與跟後
腦杓底下石板的聯合打擊下,你失去了意識。
……的確是很大的衝擊。
謬爾和淺蔥會失去意識,是因為謬爾踩到雷貝里歐滑倒,然後跟淺蔥互撞腦部,一同昏迷
過去。麗維塔的部分,似乎是被一隻拿著大錘子,長得像剛多的貓說:「妳的身體相當疲
倦,該休息了。」然後就被錘子敲中後腦杓睡去。
路德維嘉的部分……
你看了一眼不遠處依舊無聲相看的兩人。
嗯……你問了路德維嘉,但只得到了「哼」的一聲。
「啊,是煙火——」
走到能看得更清楚的位置,夏孟驚呼一聲。
大概是一些民眾自己放來開心慶祝的。
伴隨十二點的報時鐘聲響起,幾個零散的火光在空中綻放。
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麗維塔顯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砲彈聲……敵襲?」
你和淺蔥走到麗維塔和路德維嘉的身旁。
看著麗維塔困惑的臉,淺蔥開口解釋:
「別太擔心,這是『這個世界』特有的慶祝方式——這個世界的人們,會將炸裂過後有著
各式各樣噴灑方式和顏色的炸藥射往天空,以表示內心的熱烈情感。」
「據我所知,過了午夜十二點的今日,似乎正好是我們所在區域,人民發動革命,擺脫君
權統治,自主選出領導者,自己決定未來生活方式的日子。」
你點頭表示正確。
「人民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生活方式……」
聽完你的話,麗維塔看了眼路德維嘉,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畢竟,在原來的世界裡,路德
維嘉也是對麗維塔的父親發動革命,導致了她和麗維塔的對立。
……革命嗎?
抬頭看往煙火施放點後方的歪斜,你想起殤旅的事情。
無論出發點是好是壞,革命的本質上也還是爭執。
或許就是這樣的時空背景,即使在安逸的時代,人民的內心仍不斷地尋求爭鬥,想要擊垮
與自己的思想對立之人……吸引了殤旅的到來。
「好燙啊啊啊啊——好燙——」
謬爾大叫的聲音,打斷了你的思緒。
她嘴裡咬著一塊熱氣騰騰的肉,被燙的站起來直跳腳。
大概是被痛的想找淺蔥,謬爾直往你們的方向飛奔而來。
「等等……什麼……唔!」
謬爾邊跑邊胡亂揮舞的手臂,打到了在你們附近的麗維塔。
麗維塔整個人重心不穩地撲往路德維嘉。路德維嘉似乎分神地在想著什麼,一時沒有防備
,跟麗維塔互相撞擊額頭,雙雙倒在地上。
淺蔥擺好了接應的架勢,但謬爾卻在她眼前滑了一跤——沒有預料到這個動作,在淺蔥吃
驚的那一剎那,謬爾已經撲倒過來,兩人也是額頭互撞。
衝擊的力道太大,站在淺蔥身後的你也被波及。
你的後腦杓敲往後方的欄杆,暈了過去。
「等等,搞什麼啊——你們——」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你聽到的便是這句,來自夏孟的吐槽。
……
「還真是災難……喵。」
趴在你大腿的被子上,維茲聽著你在異界發生的事,感慨地說著。
你和維茲依舊待在夏孟的小屋,由於沉睡了好幾日,身體仍有些虛弱,夏孟便收留你和維
茲,直到你的身體完全康復為止。
「——但也得知了很多事情。」
你摸摸維茲的頭,笑著說。
無論是異界的知識也好,還是對於沒有魔法的自己而感到的無力……都讓你有所領悟,了
解到自己身上的能力,有多麼地得來不易。
「……不知道淺蔥她們回去原本的世界了沒有……」
拍掉你的手,維茲一臉擔憂。
——別擔心,應該回去了。
你正想這麼說的時候,那支用來與極聯絡的通訊器,發出了淡淡的藍光。
維茲幫你把它叼了過來,一滑動打開,便見到一封「我跟謬爾平安地回去了,別擔心。」
的訊息。
「是淺蔥。」你跟維茲講了訊息上的內容。
「太好了喵。」維茲開心地在床鋪上跳來跳去。
——不知道路德維嘉那邊怎樣。
腦子閃過路德維嘉的臉,你忽然想起有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說起來……在原本的世界,路德維嘉到底怎麼失去意識的?」
你講出了你的疑惑。
「被人襲擊打到腦袋?」
不可能吧。
你否決維茲的答案。
「走路沒注意撞到柱子?」
應該不是。
「滑倒撞到腦袋?」
有點……難想像。
「——那到底是什麼喵!」
我哪知道啊——
看來這個問題,將會成為你和維茲心中,永遠的一個謎。
……
宏偉方陣軍團長的寢室,一名女性,擦拭著一幅畫的畫框,畫像裡頭,是女性的手搭在一
位金髮少女的肩上,兩人親暱無間的模樣。
「……真沒想到,會被這個砸暈過去。」
將擦拭好的畫,掛回自己重新釘好釘子的位置上,女性苦笑了一下。
「……可別再掉下來了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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