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系】2003年全明星賽，Michael Jordan並不光彩的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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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全明星賽是喬丹的全明星謝幕之戰。相比於人們如今尚且記憶猶新的那個科比三罰
兩中、喬丹錯失MVP的結局而言，那場全明星賽開局時的一個細節被很多人忽略掉了，那
就是原本沒有進入首發陣容的喬丹臨時出現在了首發陣容中，而他的這一行為則被多倫多
媒體稱之為「並不光彩的行為」，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於Michael-Jordan、這位很可能是NBA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球員而言，他的2003年全明星
之旅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是難以完美的。因為他不僅錯失了最後的MVP，還差點無緣先發
出戰。如果說無緣MVP是種遺憾的話，那麼只能給後輩打替補無疑是種恥辱。
史上最偉大的球員居然會落選全明星先發？如今回想起來仍覺得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
。Jordan最終能頂替Carter先發，但卻也經歷了很多口水戰的煎熬。Carter一度還因此委
屈不已，《多倫多星報》更是直言Jordan獲得那次全明星先發的過程並不光彩。
這樁故事要從當年度的全明星投票說起。從第一輪選票開始，Jordan的票數就一直在後衛
位置上落後於Iverson和T-Mac，最終僅獲得了1082909張選票。他的票數不僅比不過科麥
艾卡(Kobe、T-Mac、AI、VC)，甚至還沒有初次打全明星的藍領中鋒Ben Wallace多，後者
有1123090張。
為什麼Jordan選票這麼少？其實，媒體們也都盡力了。從第一輪票選結果出來後，媒體們
便大力號召球迷們要努力把Jordan送入先發陣容，但最終還是無濟於事。在Jordan落選後
，其落選原因很快成為媒體們研討的一個重要話題。在Jordan落選後，一部分憤怒的專家
怒批球迷“忘恩負義”，而另一部分相對冷靜的媒體則將其歸因於NBA球迷正進行大規模
的更新換代，而新球迷對Jordan的偉大程度認識不夠。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姚明票數居高
不下，中國球迷“躺槍”了，他們被認定是Jordan落選的原因。
《華盛頓郵報》的一位專欄作家撰文指出：“場均12.6分、7.9個籃板（此為全明星賽前
數據，姚明新秀整季下來為13.5分、8.2個籃板）的中國姚能力壓O'Neal入選全明星先發
證明了一點：中國人有能力改變NBA全明星的游戲規則和投票格局。在MJ落選先發這件事
上，他們同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個國家的人幾乎沒看過Jordan的比賽，他們更喜歡
Kobe、Carter、T-Mac、Iverson，他們的盲目刷票是我能想出來的MJ落選的唯一合理解釋
。”在《華盛頓郵報》看來，中國球迷中的新生代居多是Jordan落選的原因。但一個不容
忽視的細節是，Jordan2003年的選票比2002年少。顯然，即便中國一票都沒有投Jordan，
如果美國人對MJ仍極力追捧，那麼MJ的票也不可能比02年少。很遺憾的真相是，Jordan在
美國本土的人氣也在下滑。
由於NBA拒絕公布來自中國的票數，因而Jordan落選這筆賬被算到中國球迷頭上是不是樁
冤案不得而知，但當時的NBA現役第一人O'Neal落選先發，則肯定與中國人有關。《洛杉
磯時報》大有借MJ落選挑事之嫌：“O'Neal被擠掉尚且能夠通過替補打全明星，MJ可就懸
了。”那個賽季Jordan場均20分左右，對於一位40歲的老將而言著實難能可貴，但巫師隊
的戰績奇爛無比，而教練們挑替補多參考球隊戰績。更何況當時東區各家的當家球星多為
外線球星，如果教練們秉公辦事，他們未必會選巫師的球員，即使選，巫師最好的球員也
是隊內得分王Jerry Stackhouse而不是MJ。
當時最悲觀的一種論點是Jordan很可能無緣全明星賽。在這種情況下，禪師呼吁教練們投
Jordan一票：“也許單看本賽季表現，Michael落選很正常，但大家應該考慮這些年他對
整個聯盟的貢獻。”而Jordan的另一位恩師Collins（右）則試圖通過講述自己的親身經
歷來幫助Jordan。
Collins曾是1973年的NBA狀元，在70年代後期與J博士（右）一道率領76人與世仇塞爾堤
克多次火拼。1977-78賽季是綠軍的8冠王Havlicek(左）最後一季，但他無緣全明星，幸
好被總裁指定頂替受傷的Maravich替補出戰。那年Collins是先發前鋒，最終他作出決定
，為死敵讓出了先發位置。
1977-78賽季，Havlicek的處境和2002-03賽季的Jordan很相似。那是這位8冠王的最後一
季，他場均仍能貢獻16.1分、4個籃板和4次助攻，但由於戰績太差，他不僅無緣全明星先
發，連替補陣容都沒進去。總裁Larry O'Brien看不下去了，他指定Havlicek頂替受傷的
Maravich的名額。Collins當時做出艱難的決定，放棄了自己的先發成全了死敵，盡管塞
爾堤克曾多次親手毀滅了他的冠軍夢。
顯然，禪師給教練們喊話，是希望大家能把Jordan選進替補；而Collins講述自己這番親
身經歷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希望年輕人們能夠學習自己當年的做法，把自己的先發位
置讓給Jordan。把兩位主帥的建議一結合，那就是：教練們應該把Jordan選進替補，然後
有人把先發位子讓出來。
除了Jordan的兩位恩師替Jordan出謀劃策外，《芝加哥太陽報》認為，史騰在這個問題時
尚應該獨裁一點。他應像1992年特許當時已經退役的魔術強森參加全明星賽一樣特批
Jordan參賽。1991-92賽季開始前，魔術強森因為感染HIV病毒退役，但聯盟拒絕把他的名
字從全明星候選中剔除。
那一年的投票很微妙。如果把魔術強森的選票統計在內，那西部就應該是魔術強森和滑翔
機先發，不算的話，則是Tim Hardaway先發。馬龍等人抵制魔術強森打全明星，最終史騰
力排眾議特許魔術強森打比賽，魔術強森的票數不作統計，西部可以有13名球員。不過
Hardaway則表示魔術強森是其偶像，甘願讓出先發。
Collins為Havlicek讓先發、Hardaway為魔術強森讓先發……兩樁往昔的佳話因為MJ落選
而再度被發掘出來。經過這番輿論引導，很快就有後輩站出來要讓先發，他就是東部的票
王T-Mac。值得一提的是，T-Mac讓了兩次，第一次是選票公布後不久，第二次是全明星賽
臨近時。
T-Mac的高風亮節頓時引來讚嘆。由於Jordan復出，T-Mac這位2001年全明星賽的先發後衛
在2002年被擠出了先發陣容。2003年他好不容易重回先發，但居然要甘心讓出。尤為難能
可貴的是，兩人所代言的運動品牌是競爭死敵，而T-Mac的贊助商向來就對他和Jordan的
交往頗有微詞。
在新世紀初，Kobe和T-Mac的愛迪達一哥之爭的激烈程度令全聯盟都為之側目，愛迪達在兩
人之間搖擺不定。當時Jordan很賞識T-Mac，還曾送其一雙簽名球鞋，有人將此解讀為
Jordan要把T-Mac從愛迪達挖走。愛迪達很快做出決定，和T-Mac簽下終身合約，Kobe則憤
而與愛迪達解約。
NBA球員最講究職業性，贊助商給的錢越多，球星維護贊助商利益的積極性就越高。愛迪
達給了T-Mac一份終身合同，還因此導致Kobe憤而解約，他們對T-Mac的期望之高可想而知
。而當T-Mac在全明星先發這件事上主動示好Jordan時，其實T-Mac也冒了得罪贊助商的風
險。
T-Mac的第一次示好是對媒體說的，Jordan在接受采訪時感謝了T-Mac的好意：“謝謝他，
他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之前曾13次全明星先發，這一次打替補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當
T-Mac在全明星賽臨近時給Jordan打電話表達要讓出先發的意思時，Jordan再度婉拒。
T-Mac說：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讓出先發），而且事實上，我並沒有考慮多久。我想
我肯定會這樣做的(將位置讓給Jordan)。Jordan為這個聯盟做了如此之多，我想我為他做
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表達我的敬意。
在T-Mac之後，Iverson也主動站出來要讓出先發，這讓Jordan很感動。因為AI在90年代末
曾一度和Jordan鬧得很不愉快。Jordan曾批評AI太獨，AI也毫不示弱，一番回擊後還口出
狂言：“我沒必要尊重任何人，包括Jordan。”但在2002年全明星賽上，AI主動給Jordan
唱起了贊歌，兩人就此化干戈為玉帛。
據說在2002年全明星賽前，史騰給Iverson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最終Iverson決定和Jordan
聯袂出席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上，Iverson對Jordan的連番贊揚被譽為是散文詩：“我
只知道Michael Jordan就是Michael Jordan。不管做了什麼，不管要做什麼，他都是
Michael Jordan。你可以被當成Michael Jordan，但是你無法做到他做的一切。我們這一
代球員都想成為Michael Jordan，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
AI的好意同樣被拒絕了。最終Jordan被教練們挑進了全明星替補，而公認的被他擠掉的那
個人是Ray Allen，至於Jordan的隊友Jerry Stackhouse、夏洛特黃蜂的Baron Davis、熱
火的Eddie Jones則更是要靠邊站。對此，Allen倒是很淡然：“如果我的落選能讓MJ風光
退役，我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在Jordan進入替補陣容後，關於後輩們為Jordan讓出先發的話題的熱度進一步被推高。有
記者問Carter是否願意為Jordan讓先發，Carter卻明確說“不”，他認為自己進入全明星
先發是球迷的決定，他如果不打先發就是在打那些支持自己的球迷的臉。
Carter的話頓時引起了爭議。Jordan的好友Barkley馬上指出，Carter根本不配先發。“
我認為Carter應該放棄他的全明星先發位置，他的這個名額名不副實，他根本沒打幾場比
賽。這也是我一直反對由球迷選出全明星陣容的原因之一。”Carter在全明星賽選票公布
時僅打了7場球。
註：Carter當賽季因為膝傷長期缺陣，在選票公布時僅打了7場，全明星周末前也僅僅打
了14場，場均僅18.6分。盡管如此，Carter還是收到了1300895張選票，在全聯盟也僅次
於Kobe（1474386）和T-Mac（1316297）。
面對Barkley的批評，Carter馬上做出回擊：“有人說我不該入選。沒關系，反正他無權
決定我入選與否。我覺得我入選先發陣容要感謝球迷，他們是根據我在打過比賽中的表現
來做判斷的……我不可能對球迷說‘謝謝，但是我不要，謝謝’。這等於是打了球迷一耳
光。”
Carter表示：“每個人都有他們的選擇，我想那些想讓Jordan先發的人說話前應先坐下來
想一想： 為什麼球迷們做出這樣的選擇？ 裡面肯定有他們的原因，要知道投票選我的人
可是有上百萬之多。”當被問到對Iverson和T-Mac的行動有什麼看法時，Carter說：“祝
賀他們。”
Barkley和Carter的口水戰就此打響，很快，Jordan的另一好友、“Jordan保鏢”
Charles Oakley也加入了戰團。他曾和Carter在暴龍做過兩年隊友，一向對Carter頗有微
詞，這次更是對Carter的做法大為不滿：“Carter是NBA最華而不實的球員，給他投票的
球迷根本不懂球。”
2003年全明星在亞特蘭大舉行，老鷹名宿“人類電影精華”Wilkins（左）作為東道主打
起了圓場：“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Michael-Jordan，不幸的是，這個時代的
Michael-Jordan有四五位之多，球迷們也難以做出抉擇了。但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尊重
球迷的選擇”。
Wilkins還反駁了之前Oakley“投票的球迷不懂球”的言論：“以前只有一個Michael，所
以每年Michael都是票王，但現在有Vince、Kobe、Iverson和T-Mac，球迷們的選擇範圍更
廣了，所以今年Kobe是票王，而之前Carter是票王，也許未來T-Mac會是票王，總之，不
可能再出現一人獨霸票王的局面了。”
和Carter在夢四隊做過隊友的Ray Allen也加入了批評者的行列：“做好一個人比任何身
外的東西都重要，我不知道Carter是不是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他應該讓，大家會很
好高興看到他那麼做的。”Allen還建議Carter要多學學做人之道。而Carter的回應是：
我不可能讓所有人都高興。
Carter回應Ray Allen完整的話是：“我不能讓所有的球迷高興，也不能讓所有的球員高
興，所以我做我應該做的，我很感激球迷給我的一切。”
力挺Jordan的人們對Carter輪番批評，而Carter雖腹背受敵卻死不鬆口，多倫多媒體開始
站出來抨擊Jordan在刻意利用喉舌給Carter施壓。他們還嘲諷Ray Allen：“Jordan給了
你多少錢？你不僅要給Jordan鞋代言，還要教導其他球員如何做人。”
鬧劇愈演愈烈，Jordan不得不站出來表態：“我100%支持Carter的決定。如果他放棄了他
的位置，有些球迷會感到失望。如果我接受了T-Mac或Iverson的位置，同樣會讓一部分球
迷感到不舒服。這些都有違全明星賽的初衷，畢竟全明星是球迷的節日。”
Jordan直言，自己真的不想剝奪別人的先發榮譽，但顯然媒體的這番炒作讓一向好勝心切
的他不高興了。他覺得這是一種憐憫：“我不想要一個葬禮，我沒有離開和死亡，我還在
比賽，我要對所有關心我的人說謝謝，但我不想把這次全明星賽變成一個葬禮。”
連綿不休的口水戰讓Jordan臉上有些掛不住，仿佛是他真的動用一批喉舌來圍攻Carter一
樣，他堅決表示自己絕不接受任何人的憐憫。Jordan被搞得有些憤怒，Carter則覺得滿腹
委屈：“我的先發是球迷堂堂正正投票投出來的，為什麼人們偏偏要我讓先發？我和
Michael又不打一個位置。”
全明星賽本是一場大家歡聚一堂的盛宴，結果比賽還沒打，Jordan和Carter卻已經搞得很
是難堪。那屆全明星賽東部主帥是溜馬的Isiah Thomas，他決定站出來調解一番。盡管他
球員時代和Jordan的矛盾尖銳之極，Jordan還曾令他無緣夢一隊，但這次Thomas卻決定幫
Jordan。
Thomas追憶起了1992年全明星賽的種種。當時作為球員工會主席的他在賽前多番告誡大家
去“配合”魔術強森、一定要讓魔術強森風光引退。從比賽一開始，每個人都心甘情願地
為魔術強森讓出了表演舞台的中央，就連好勝如Jordan者都含笑看著魔術強森在自己面前
一次次得分。Isiah-Thomas曾在1988-1994年期間擔任球員工會主席，作為魔術強森的好
友，他策劃了1992年的那場溫情脈脈的全明星賽。
Thomas說：“這（尊敬瀕臨退役的前輩）是NBA的傳統，今天沒有理由不把這個傳統繼承
下去。1992全明星賽開始前，我惴惴不安地向Michael提出‘放水’時還生怕他不同意，
但他和我一拍即可。不僅是我倆，原來每個來參賽的人都希望魔術強森能夠得到一份完美
的退役禮物。”
Thomas還不忘打感情牌：“當年所有收看那場比賽的人都感動得要流淚，像Carter、Kobe
、O'Neal這些人當年都是魔術強森的球迷，他們肯定在電視機前看到了那一幕，我相信他
們也都為自己的偶像能夠完美退役而感到開心。現在輪到他們了，Jordan的球迷可都在看
著他們呢。”
Thomas之所以湊這個熱鬧，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東部全明星的主帥，更重要的是，他是
Carter很尊重的前輩。Thomas曾是暴龍隊的首任總經理，Carter、T-Mac包括之前的Camby
、Stoudemire都是他一手挑選的。看到昔日的愛徒因為一言不慎而被卷入風口浪尖，
Thomas有心助Carter脫困。
Thomas頻頻替自己的愛徒說好話：“我很清楚Vince的為人，我相信他沒有任何對Michael
不敬的意思。只是這個賽季他受傷太久，人們對他的質疑增多了。他太在乎這場全明星賽
了，他想在全明星賽上證明自己還是那個Carter。我理解他，但他也應該明白什麼叫來日
方長。”
除了鼓勵愛徒讓出先發外，Thomas還開玩笑說自己要讓Jordan打滿48分鐘。因為在2003年
全明星賽前，Jordan距離超越賈霸保持的全明星總得分紀錄只有10分的差距。“無論
Michael是否先發，我都會圍繞Michael布置戰術，盡量讓他多得分，如果他願意，他甚至
可以打滿48分鐘。”
盡管Thomas是Carter的伯樂，Carter也很理解恩師試圖替自己解圍的好意，但Carter卻似
乎有點認死理了。他在全明星正賽的前一天接受采訪仍舊堅持自己此前的態度：“我很感
謝Isiah的建議，但我早已下定主意了，我要好好享受這場比賽，我不會讓出先發。”
一切看起來，Jordan打替補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但就在全明星賽即將開始的幾分鐘前
，菲利浦球場的解說員阿瑞納突然宣布，Jordan將代替Carter進入先發。這個改變事前毫
無征兆，以致於在那之前介紹球員入場時，Carter還被球迷狂噓不已。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Jordan事後給出的解釋是Carter改變主意，主動讓給他的：“
在比賽開始前，Carter突然找到我說‘我想要你先發出場，我覺得你應該獲得這個先發位
置，除非你接受，否則我不會收回我的請求’。”Jordan此前曾說過不會接受任何人的謙
讓，那為什麼這次又接受了呢？
Jordan給出的解釋是Carter之前已經因為這件事兒飽受詬病，Jordan答應Carter的請求只
是不想再讓Carter受到任何負面的影響，他希望Carter在自己的職業生涯裡面享受快樂。
但很多人認為此事不簡單，有媒體言之鑿鑿聲稱Jordan和Carter共同的贊助商NIKE迫使
Carter交出了先發。
當時關於Carter在賽前最後時刻突然改口要讓先發的原因分析大致有三種。第一種，有人
認定是恩師Thomas當面給Carter施壓了；第二種，NBA總裁史騰托人給Carter捎話了；第
三種，也是當時被廣為認同的，那就是NIKE要求Carter必須給Jordan讓位。
當時關於這件事，Carter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將是個千古之謎。媒體的解讀是：真正迫其
改變的，倒不見得是Barkley掀起的輿論。一個可能是“微笑刺客”Thomas，另一個可能
是Nike。
無論是有內幕操控還是Carter突然在最後時刻幡然醒悟，Jordan終究還是獲得了先發，他
頂替了Carter改打小前鋒位置。不過由於他倉促地由替補改打先發，之前熱身不足的他開
場7投全不進，第8次Jordan空位跳投才終於命中。全場他27投僅9中得到了20分。
Jordan終獲先發，而Carter則全場顯得興致不高。那場是NBA全明星賽史上僅有的一次雙
延長（58分鐘），但Carter僅出場了25分鐘並出手了9次，得到了9分。比賽中他曾得到一
次快攻無人防守的扣籃機會，以往這肯定是一次技驚四座的風車爆扣，但這次他卻用了一
個上籃結束了快攻。
如果說上半場Carter的委屈是人們關注的一個焦點的話，那麼下半場Jordan和Kobe的鬥法
、Kobe的一系列所作所為讓人們馬上忘掉了Carter的郁悶。很多人只記得Kobe在第一個延
長最後時刻的那次造犯規後三罰兩中，但事實上，好戲從第四節最後時刻就上演了。
在常規時間第四節最後時刻，Jordan先是上籃不中，隨後在防守Kobe時犯規，當時僅剩10
秒，西部以119-120落後於東部。Kobe兩罰一中，給Jordan留下了絕殺機會（和後來第一
個延長的劇本很相似）。結果Jordan面對Shawn Marion的長臂後仰跳投不中，進入延長。
進入延長賽後西部一直以稍處劣勢，直到僅剩23秒時，O'Neal兩罰一中將比分追至136平
。Thomas請求暫停，再度把絕殺機會給了Jordan，Jordan在僅剩4.8秒時，再度面對
Marion的貼身防守，不過這次球應聲入網。Jordan振臂長嘯，全場山呼海嘯，Bill
Walton更是在MJ身後高擎雙臂膜拜不已。
如果比賽就此結束，Jordan的謝幕演出堪稱完美。但Adelman馬上請求暫停，比賽僅剩4.8
秒，Kobe負責最後一攻，他快速運球到前場偏著身子將球投出，哨響！小歐尼爾打手犯規
。Kobe三次罰球，全場噓聲！Kobe3罰2中，138平。比賽還剩1秒，Jordan的投籃被Marion
火鍋，第二個延長！
第二個延長中，Jordan干脆選擇了休息，把先發還給了Carter。Carter和Garnett對位，
身高劣勢盡顯無疑，Garnett1分鐘內3次面對Carter投中中投，這一個延長就得到了10分
。最終KG全場攬下37分、9籃板、5搶斷率領西部以155-145獲勝，KG榮膺MVP。
Jordan加冕全明星歷史得分王卻錯失MVP，賽後，Kobe自然成為眾矢之的。有記者暗示他
那記三分根本不該出手，也有人問他，在常規時間和第一個延長最後時刻都有罰球全中可
以反超比分的機會，他兩次都丟一球，給Jordan留了絕殺機會，是不是故意的，Kobe笑了
：“你猜呢。”
除了Kobe，犯規的小歐尼爾在更衣室也被堵上了。“當時Kobe很明顯已經失去了投籃重心
，為什麼還要對他犯規？”小歐一臉無辜：“誰說Kobe失去重心就投不進去了？我在拓荒
者時目睹了他投進了太多類似的球。”於是，又有記者轉而批評裁判，認為即使犯規了也
不該吹……
Jordan未能完美謝幕，Kobe則被很多人視為罪魁，值得注意的是，在那之後，NBA全明星
賽“尊重瀕臨退役的名宿、尊重東道主”的江湖規矩也淪陷殆盡。03年後，全明星賽連續
8年在西區舉行，06年T-Mac主場失MVP、08年保羅主場失MVP、10年德克主場失MVP……不
知是否也是另一種詛咒。
值得一提的是，2011年，當Kobe成為全明星東道主時，勒布朗狂砍大號三雙，差點也讓
Kobe主場飲恨、一嘗Jordan當年憾失MVP的滋味。在勒布朗最後時刻率隊瘋狂反撲時，
ESPN的一個記者還在Twitter上刷屏：“Michael，你在看這場球嗎？你開心嗎？”
無論如何，2003年全明星賽，對於Michael-Jordan和忠於他的球迷而言都難以算得上舒心
。那個全明星周末，開始於一個窩心的先發位置之爭和一場著實無趣的口水戰，結束於一
個雙延長苦戰、Jordan錯失MVP。從開始到結束，Jordan的境遇與“完美”二字著實不相
稱。
Jordan的全明星謝幕不完美，他的兩位接班人Kobe和Carter因此被詬病不已，罪名當然都
是“妄自尊大、對MJ大不敬”。一個是全明星賽前因為拒不讓出先發而被噴了將近半個月
，一個則是因為最後時刻的三罰兩中而從2003年被噴至今……
也許Jordan無法完美謝幕的真正原因就是他根本不該在巫師復出。1998年總決賽第六場斷
魂一擊原本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完美的謝幕表演，但最終Jordan忍受不住退役後曝光度下降
的寂寞毅然復出。當38歲的他復出時，所有人都應該明白，他的這次復出絕不會完美收場
。
盡管外界一直替Jordan惋惜，但Jordan本人倒是覺得03年全明星賽是完美的。因為他在中
場發表了“薪火相傳”的演說，將自己從J博士、魔術強森、伯德手裡接過的火炬交給了
下一代，完成了歷史交接。“如果40歲的我還能從這群小伙子手裡搶走MVP，那我又怎能
安心退役呢？”
或許，不能完美謝幕就是Michael-Jordan的宿命，也是NBA歷代巨星的宿命。被後輩們在
舞台正中央擊敗，以落敗者的身份將NBA的火炬手把手傳遞出去：1991年總決賽1-4敗給
Jordan的的魔術強森經歷過，2003年錯失MVP的Jordan也經歷過，未來必將還有人會成為
後一代人登基的鋪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