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條冠軍路，背道而馳的馬刺與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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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球季開打將近三分之一，今天開季不敗的勇士在經過了24連勝之後，終於在客場七連戰
的最後一場倒下。說實在，在客場背靠背、前一場又打到二度延長之後，被同樣年輕氣盛
的公鹿擊敗，確實是非戰之罪。特別是如果考慮到先發小前鋒Harrison Barnes因傷缺陣
、Klay Thompson本場才傷癒復出，天時地利人和無一在手的強弩之末，勇士的輸球不算
太令人難以接受。
但換句話說，現在沒有連勝包袱的勇士，結束了一段艱難的客場連征，然後準備迎接傷兵
歸隊、全員到齊，對他們來說，挑戰公牛72勝的時刻才正要到來。如果有人想知道的話，
本季勇士的賽程是標準的頭重腳輕，從三月開始的最後24場比賽裡面，只有7場客場。換
句話說，他們很可能以一波連勝進入季後賽，現階段的勇士，這個第一敗已經來得太遲了
。只要敗場沒有超過10場，他們要挑戰紀錄依舊大有可為。
這個球季的天下大勢太過詭譎。東區第一和第八的勝差是2.5場，和第十三名也不過差6.5
場。西區不遑多讓，第三和第十三名的勝差同樣是6.5場。換句話說，東西區除了最後兩
名籃網、七六人、鵜鶘和湖人之外，基本上都是各有一個超大集團在大亂鬥當中。能夠自
外於這兩個集團，站高山看馬相踢的只有兩支球隊：金州勇士和聖安東尼奧馬刺。
馬刺的球迷或許會感到哀怨：前25場打出了20勝5敗的八成勝率（換成全年成績是65勝）
，居然還要落後西區第一四場勝差；但勇士球迷同樣也不好受，25場球只輸了1場，才只
能拉開四場。這兩支聯盟的頂級球隊要直到明年1/25才會進行本季第一次交手（這個日期
在勇士先前連勝不止時應該一直被媒體炒作）。更有趣的是，球季最後一週勇士和馬刺要
硬生生交手兩次，究竟到時候會是西區頭號種子的割喉戰還是無關排名的養生大賽，我是
認為後者的可能比較高啦。
隨著輸掉第一場球，勇士平均勝分差回到13.1，而馬刺今日大勝老鷹25分之後，勝分差來
到12.2，主宰力已經逼近勇士。當然，馬刺目前的賽程強度和勇士沒辦法比，在
basketball-reference的網站中，馬刺的賽程強度毫不客氣地排在聯盟最後一名。但即使
如此，大概也不會有人懷疑，如果要在現階段的聯盟中找一支球隊和勇士分庭抗禮，馬刺
會是絕大多數人口中的答案。相較於勇士恐怖的每場得分115.3分，馬刺平均失分僅僅
88.2同樣令人髮指，而如果細看許多項目，會發現這兩支球隊正以截然不同的兩種方式，
走在相似的爭冠道路上。
年紀
其中一個最大的差距是年紀。馬刺是著名的老球隊，而勇士年輕的核心陣容將會保證他們
未來幾年都有爭冠實力。但真的要描述年紀差距的話，恐怕還不只這些。在馬刺的三巨頭
中，最年輕的Tony Parker是33歲，而勇士整隊沒人比他大。當然，過去我們也習慣了馬
刺被說老，正如主帥Gregg Popovich所說的，當馬刺輸球，眾人會說他們老了；而贏球的
時候，則會稱讚他們是支有經驗的球隊。在馬刺的幾位老將當中，Tim Duncan年復一年地
老而彌堅，Manu Ginobili今年季初打出高效率，David West初來乍到，但融入的速度比
想像中快，正藉由馬刺成熟的攻防體系來掩蓋自身爆發力不再的缺陷。更重要的是，如果
提到讓老將持盈保泰的能力，Popovich絕對海放全聯盟的所有教練。上季的傷病潮導致骨
牌效應，這季至少有個好的開始。加上目前馬刺的戰績游刃有餘，只要不要有太誇張的意
外出現，我們可以預期馬刺在進入季後賽時，會盡力保持球員們的體能狀態。
節奏和得分能力
勇士誇張的每場得分可以用簡單的數學來表示：可怕的攻擊速度乘以驚人的得分效率，造
就了他們現在歷史級的平均得分。勇士每場比賽的進攻回合數（Pace）是99.3，排名聯盟
第三（聯盟第一太陽，99.6）。但真實命中率（True Shooting，TS%）是59.3%，聯盟第
一，恐怖的是第二的雷霆才55.9%；另一個類似的數據是有效命中率（Effective Field
Goal Percentage, eFG%），勇士的56.3%依舊遙遙領先，第二名的馬刺僅52%。場均得分
勇士也領先第二名的雷霆將近8分，從任何角度來說，勇士的進攻和其他球隊都是不同等
級的。
如果勇士的策略是奠基在自身進攻的高效率上，想辦法加快比賽節奏，讓進攻回合數增多
以拉開比分；馬刺走的路線則是比賽速率，以沉穩的腳步讓每次進攻的效率提高，然後用
堅壁清野的防守擊垮對手。馬刺的Pace是94，排名聯盟第25，但對手的eFG%僅45.5%，高
居聯盟第二；加上居首的80.8%防守籃板率，讓對手投不進的球盡數成為自己的進攻機會
，是本季馬刺的致勝方式。不讓勇士專美於前，馬刺的場均失分也同樣領先第二名熱火超
過5分。如果以每百回合失分（DRtg）來看，聯盟第二的公牛也要近百分（99.2），馬刺
的93.8依舊是高處不勝寒。本週面對教練出身馬刺的七六人和老鷹，更是一點都不給老朋
友面子。先是讓七六人單場只得68分，最終以51分之差在客場血洗；回到主場面對老鷹，
上半場只讓對方得到25分，這支球隊的殘忍實在沒有極限。
出手選擇
除了攻守速度以外，兩隊在出手習慣上的分野也是天差地遠。勇士在三分線外的出手比例
是聯盟第二的35.8%（馬刺則是22.8%排名聯盟第26），加上遙遙領先的三分命中率（
43.2%，全聯盟唯一超過四成），造就了他們可怕的TS%和eFG%。馬刺的部份我們在前面的
文章有專題探討過，在現今潮流主打「籃下+三分+發球」的高效率得分方式的時候，唯有
Popovich率領的銀黑軍團以逆流而上的高命中率和高出手比例中距離（35.3%，全聯盟第
一），獨樹一幟且莫名其妙地依舊能夠擁有高效率。在引領潮流和回歸復古的兩種極端之
間，我們看到的是跨時代的進攻對決。
而究竟哪支球隊更好？這在現在自然是個無法討論的問題。即使到了一月底兩隊交手，八
成也不會讓這樣的爭論停止。就現階段來說，勇士很明顯地比馬刺要更有主宰力，如果讓
聯盟的其他28支球隊挑一個對手，應該大部分都會選擇馬刺。當兩隊碰頭，除了團隊風格
是矛盾之爭以外，去年的最有價值球員，舉世無雙的自走炮神射手Stephen Curry遇上年
度防守球員，鋒衛鬼見愁Kawhi Leonard，也會同樣迸出激烈火花。Curry一定不會忘記上
回兩軍碰頭，Leonard單場七抄截讓他被比下去的畫面。
當然，現在就討論兩隊本季的成敗，其實為時尚早。西區各隊縱使開季各有狀況，但包括
雷霆、快艇也不是易與之輩，其他球隊如果狀況調整得宜，也未必就讓馬刺和勇士一定能
在季後賽交鋒。而Popovich日前也表示，以馬刺目前的進攻情況來看，要調整到最佳狀態
，恐怕至少得等到三月。而在那之前，兩隊都還有一次的客場長征之旅，各式的傷病狀況
也會是不穩定因子。更有甚者，勇士主帥Steve Kerr何時歸隊，說不定同樣會影響著戰局
發展。
不管如何，馬刺和勇士本季兩強之爭的話題，勢必會在接下來的半年之內持續發酵，直到
其中一支球隊在季後賽止步為止。有別於過去的爭冠組合，這兩支球隊從建軍組成到攻守
風格，呈現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類型。如果我們有幸能夠在季後賽看到2015和2014的兩支
冠軍隊伍正面交鋒，那屆時可以期待的是除了矛盾之爭之外，更將會是史詩級的經典對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