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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克這個詞似乎成了近年來各隊球迷朗朗上口的重建方針，彷彿只要球隊戰績落在30勝到
45勝之間，超越不過季後賽第一輪又沒有穩坐前幾順位，球隊就是經營方針不明確、重建
不夠徹底、高度不夠，而且選到一個高順位新秀之後，只要自己的新秀好像沒能在第一年
打出All-Star的成績，就會看著明年的選秀，開始有球迷就希望球隊再多坦一年，而筆者
所關注的公牛這季也依然存在著要不要繼續坦這個爭議，也就借用公牛為例子，花個篇幅
來討論筆者對於坦克這件事情的看法。
一、什麼是坦？
首先，在討論坦之前，我想先定義一下所謂的「坦」，不然很多時候大家討論到最後，都
會因為一開始的定義不清白費唇舌。
我這邊所謂的坦，指的不只是制服組不積極地補強來提高比賽勝出機率，畢竟這關係到薪
資結構以及資產累積，而是球隊在比賽過程中，透過比賽調度(例如壓著對球對有正面貢
獻的球員在板凳)、戰術安排，不以求勝為目標、放任球隊輸球；而制服組在這過程當中
，也沒有準備好應有的Stopping Gap，讓陣容充斥著許多根本還不夠資格在NBA上場的球
員，導致場上沒有球員能夠正確地執行教練的戰術、存在許多錯誤的觀念跟低級失誤。
以公牛自己來說，上季後來將Robin Lopez、Justin Holiday在季末刻意放在板凳，讓場
上沒有人可以好好地帶著Zach Lavine做高位擋拆、沒有人可以當防守端的軸心，就是坦
；但本季即便我們之後交易出去Holiday、Lopez甚至Bobby Portis，但陣容上都還有
Jabari Parker、Chandler Hutchison或是Shaq Harrison來做Stopping Gap，因此季中的
交易我個人是一向贊同，也不會認為這樣就是坦。
二、陣中的天份會被坦平
這種坦本身最大的問題，會是你陣中已經存在的天份，無論高低與否，都有可能在這樣的
環境中被養壞，當你沒有去要求、也沒有人可以在場上去示範「正確的打球觀念」以及「
精準的戰術執行」，那在很多看似精彩的Highlight背後，會有無數的小細節沒人去重視
，成為難以更正的壞習慣；這些習慣在個人身上累積起來，就是所謂的球賽智慧，在團隊
身上累積起來，就是所謂的球隊文化，前者的負面例子就是當年76人時期的Tony Wroten
、Michael Carter-Williams，後者可能就是這幾年的太陽隊。
回到公牛身上，很好的例子就是上季Nikola Mirotic被交易前後，Mirotic被交易前，不
管是David Nwaba、Kris Dunn乃至於Denzel Valentine、Portis還是Lauri Markkanen，
都因為當時球隊的贏球氣氛、還有能夠贏球的比賽內容，成長地相當迅速，我們也能夠很
清楚他們在贏球方面的不足之處；但當Mirotic被交易、公牛決心坦之後，Cameron Payne
跟Sean Kilpatrick在場上繳出的數據有任何意義嗎？LaVine在場上毫無節制、隨心所欲
地進攻，不是差點讓我們誤判了他的能力跟態度嗎？
更重要的是，為了贏球，你會被迫去嘗試跟激發許多你本來不足、或沒有想過的部分，舉
例來說，LaVine為了贏球他必須去學會分配體力、調整節奏，以及用不同方式來帶動球隊
進攻；Wnedell Carter Jr.也不能夠只做好防守，必須要在他該站出來的時候，勇敢地在
進攻去挑戰對手；Lauri也必須讓自己防守端能夠承擔更多，好讓球隊必須採取進攻陣型
時，防守端也不會失分過多。這些差異，不就是當年我們看著Joakim Noah從一個防守中
鋒，變成MVP候選人，以及Jimmy Butler從一個純大鎖變成現在Top 10等級的頂薪球員的
過程嗎？
三、跟時間賽跑的坦克追逐
再來，就是時間，時間包含著球員養成以及薪資結構，之所以會有「坦克建軍」，就是球
隊希望透過累積戰力C/P值最划算的新秀合約，讓自己有著漂亮的薪資結構，因此球隊如
果透過選秀重建，在養成期、新秀薪資紅利以及判斷何時進入FA市場這一些點，就要拿捏
很好；這也包含了對於新秀的天份判斷跟能在FA撈到的人，近期可以思考的例子是灰狼的
Andrew Wiggins、金塊在Nikola Jokic換約前簽下Paul Millsap、太陽提前續約Devin
Booker還有76人換來Butler。
以公牛來說，第一個要考慮的是2019年夏天的Portis，接著是2020年夏天的Valentine跟
Dunn，而Lauri雖然在2021年才會進FA，但是以他在公牛重建過程的意義，幾乎可以肯定
公牛會試圖在2020年秋天就跟他提前續約，因此2021年可以肯定已經要先把他的薪資加上
去，所以2020年的夏天，將會是公牛新秀薪資紅利使用的最後期限，但是那一年的FA市場
相當地貧乏，因此2019年還是公牛最適合進入FA的時機；那麼，怎樣的球隊比較能夠吸引
到FA？這個例子其實用這幾年被認為坦最好的76人就可以，76人這兩年即便大家都在說
Joel Embiid、Ben Simmons是坦到的神器，但卻都未能幫他們在自由球員市場斬獲，而這
成了他們交易來Butler的重要動機。
四、到底過去坦出了什麼
最後，還是要回過頭來，看看目前東西區的列強當中，哪一個球隊是真的靠連續坦好幾年
建軍的？76人算，但上季季後賽打完後，許多問題都呈現出來，若非交易來了Butler，只
怕他們連東區冠軍的競爭者都還稱不上吧？而雷霆現有的建軍其實也只有Russell
Westbrook還有Steven Adams(James Harden交易案的回收)跟他們那幾年的坦有關係；其
他這幾年來屢獲功業的球隊，都跟坦字無關，這證明了「坦克建軍」有許多比起「輸球」
也同時要去重視、控制的因素，而更別提在坦克的過程當中，球隊的營收、贊助跟聲譽，
都會受到影響。
在球隊重建的過程中，因應球隊的階段目標，不去主動追逐較昂貴的長約，然後將陣中具
有交易價值的球員換取未來資產，這些操作面上的作為都是應該理性看待、也是有助益於
球隊，但球隊在既有陣容下，保持著求勝意志、也為了獲取更好的球賽結果去調度，一方
面可以更有機會將現有資產透過更優質的比賽內容，增加價值(不管是交易價值還是戰力
成長)，一個有效執行的戰術體系、定位明確的陣容，也更能讓年輕球員成長之路較為明
確，不會盲目地追求數據、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因應不了真正要求勝的比賽。
那公牛如果不坦的話，能怎麼做呢？假設公牛一方面能夠在季中透過把Portis、Holiday
交易出去換些選秀權，一方面也還能靠剩下的陣容打出具備一定競爭力的成績(例如在剩
餘的比賽拿到5成以上勝率)，之後在選秀會上試圖將選秀權向上交易，再選進一個樂透中
前段新秀之後空著兩個頂薪空間進FA，又或是向巫師交易過來Otto Porter，用Dunn、
LaVine、Porter、Lauri跟WCJ為主的陣容，再吸引一個頂薪球員，難道會不夠具備高度嗎
？
反之，如果公牛又浪費了一年，讓Lauri最後變成只是個外圍射手、LaVine是個高薪的自
幹得分手、WCJ是一個不夠高的禁區苦工、Dunn是一個沒有外線的Patrick Beverley，這
樣的陣容即使再加上Zion Williams，又真的能保證什麼高度？
也許，我們都太容易去相信一些朗朗上口的口號，例如Trust The Process，然後就認為
這個口號背後所給人聯想到的單一方法，是很好達成的，而忽略其實每一個方法的本身，
都需要許多配套的考量跟設計，更有其潛在弊端，坦克92加滿不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