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scar Wilde:「所謂生活,是這世上稀有的事,一般人只是生存著,然而,也只是生存
而已。」
本間久雄:「一般人是活著的。然而只是這樣的活著,和鳥獸並無不同,沒有自覺到所謂
『活』的意義,而享受所謂活的喜悅,不能說是正常的生活。那就是Wilde所謂生存,而
非生活。然而,很不幸的,從各方面證明,這世界上是生存多於生活的,這真是很可悲的
事實。」「所謂生活的自覺與生活的喜悅,絕非用單純的物質條件可以解決。某種物質條
件固然必要,然而,在這些物質條件之外,為了享受生活,使生活感明確,是非常必要的
根本條件。」「文學在於使我們的生活深化,生活意志格外強固,體味到生活有味的幸福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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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我們試著將文學活化,使之與生活相結合:
考生考取了好學校或上班族找到了好工作,在剛考取或剛就業的短期內,總會有一定的新
鮮感或熱情,而此時正浸潤在對於以往憧憬的初完成期,所以有一種必然趨勢的喜悅與滿
足,但並不是心靈或精神上真正的安頓與滿足,因為這只是暫時的;也就是為什麼即使在
優等高中或大學就學,甚至在職場上有一般社會價值觀認為是不錯工作的人,仍會有不安
感、焦慮感,甚至是迷惑感的原因了;焦慮感(Anxiety)的確是二十、二十一世紀所不斷
縈繞著人類的重要課題,在科技與知識持續地爆炸下,人類的心靈是否也能如同奈米的超
微化,在不斷地心靈的衝擊與反思間,震盪極化出那一份最真實的自我?誠然,這是有賴
全人類及每個社會生命個體共同努力的。
自覺的生活及其喜悅感的體證,誠如本間久雄所說,不在於「物質上」的享受,應是代之
以「生活感的明確」的,而這也正是「精神上的享受」,換言之,是自己能夠不斷賦予自
己「生命的新義」,或者是一般所說的「生命意義的新」。賦予自己新的意義,能夠不斷
激發自我潛能,並且對於未來看似不可掌控的時空,也能有明確的方向感及堅定的信念。
至於為何文學能使生活深化,誠如以下二者所言;Winchester:「荷馬時代的科學知識雖
然已經古舊了,可是荷馬的作品並不見得古舊。因為荷馬是訴諸於情緒的,人的情緒在本
質上還是保留得和以前一樣。也就是說,一個孤單的情緒,雖然是暫時的,可是一般人類
的性卻沒有多大的變化。」哈利‧哥頓:「莎士比亞所以偉大,乃由於他的筆觸及人類範
圍內的任何一件事情。在他的著作中,你一定可以找到你自己、你父親、你母親、和你尚
未出世的每一個後代子孫的畫像。」
以上所說的是文學的普遍性,也就是所謂的「同情共感」或「心靈的共鳴」。
所以其實於此處所引本間久雄的最後一段話,是可以普遍化來看的,至少在我看來是如此
。
生活中,是否有一特別的事物,能「使我們的生活深化,生活意志格外強固,體味到生活
有味的幸福感」,而這就是值得掌握的。職業摔角,我想是可以的。若將摔角手在場上的
搏鬥看作是人生中與逆境的奮戰,將腰帶視為一種努力過後的嘉勉,能總承,或總結前一
個成功,進而開啟並激勵向前創新的信心及動力。諸如此類,若對於這部分能有粗淺認識
,那麼,我們對摔角選手的「堅毅」(永不放棄)精神的嚮往與肯定,是否也可以成為轉
化、強化生活意志的根本動力及信念。
為何人們,至少會有一部分,能被摔角吸引,也就是說能夠同情共感,換言之,能在心靈
上取得共鳴;上古或古代的競技,在某種程度上,可視為人類對自然原始力量的一種呼喚
,或是一種人與自然的抗衡,一如古羅馬有人與野獸的競技等。以上所引Winchester所說
,是就文學而言的,那麼摔角也是如此,人類的情緒及其性在千百年來是沒有太大變化的
,當我們的肉體與精神合一而產生強大的力量,進而抗拒外來的壓迫時,實際上可以追溯
至人類對於自然環境變遷的防禦、抵抗等,是一種最直接的,以個人意識的單一肉體來和
自然奮鬥,在不斷的轉化、演變後,使之成為讓人類將「競技」視為生活上不可或缺的事
物之一。故而在觀看競技時,人類心靈所遭之勾動與刺激也可能是不自覺的,這即是心靈
底蘊所具備某種情愫或因子被激發的實證;所以,職業摔角的感人,若用「扣人心弦」來
形容,將是很貼切的。姑不論運動或競技的起源,也可能某些運動存有著社會與政治等因
素,然而人的心靈畢竟還有潛意識,也就是與生俱來的同情共感等,甚或人類至今尚未解
開的謎團。於此,也只能淺略地說明競技對於人類的意義了。
末了,仍只能希望我們能夠在生活中找到能讓我們心靈上真正安頓與滿足的寄託,有人喜
愛動態的運動(如職業摔角、籃球、足球等),另一部分則可能有人獨鍾靜態的閱讀﹝如
古典文學、現代小說、大眾文學等﹞,無論哪一種,端視我們如何去體會以及掌握。
如果有人問我:「你看職業摔角的意義在哪裡?」
我想我可以轉用本間久雄的話,自豪的回答他:
「摔角在於使我的生活深化,生活意志格外強固,體味到生活有味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