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將成為路上的塵砂，
也許有一天會跑進你們的眼睛裡。」
卡羅斯出版了12本書，
這本《力量的傳奇》是第4本，
紀錄從1971年秋天，到據說是1973年6月與唐望最終會面的故事。
如果沒有後面的書，到這裡也可以作為完結篇吧。
第1本唐望書很有傳統巫士世界的風格，儀式、草藥、精靈的奇幻故事。
第2本書還是有奇幻故事，更多了一些巫士的世界觀與哲思。
第3本書更多生活上的指引可以學習，相較之下奇幻世界都相形失色了。
到這裡不管是當作虛構小說，還是異文化軼事，
都還不會太打擾我們原有的世界觀，
但接下來能與卡羅斯走多遠呢？覺得好奇。
回到這本書，
卡羅斯跟唐望學習已經10年餘，
其實他是個用功的學生，唐望交代的功課都有認真去做，
於是已經得到像是「力量的步法」、控制夢、停頓內在對話等特殊技能。
但對於唐望的奇幻世界還是充滿著驚恐。
本書可以讀到卡羅斯如何繼續被驚嚇，以及他學會了「看見」，
以及最終技能，躍入未知。
在繼續聊卡羅斯的學習前，先貼幾個精彩的片段，
讀唐望系列很享受的一點就是，
很多片段可以很深刻地留下印象。
「戰士的自信並不同於普通人的自信。
普通人尋求旁觀者眼中的認同，稱之為自信；
戰士則尋求他自己眼中的完美無缺，稱之為謙遜。」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個人力量，一個字就足以改變我們生命的方向；
但如果我們沒有足夠的個人力量，即使是最精華的智慧透露給我們，
這項透漏也不會造成任何一點點的不同。」
「當我們遭遇不尋常的情況時，有三種壞習慣會一再出現。
第一種，我們會忽視所發生的，認為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是偏見的作法。
第二種，我們會接受事物的表面意義，然後覺得我們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是迷信的作法。
第三種，我們會執迷於那些事件，因為我們無法忽視它，又無法全盤接受，
這是愚蠢的作法。
戰士會繼續行動，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
因為他什麼都不相信，但是他接受事物的表面意義。
他不接受地接受，不放棄地放棄。
他永遠不覺得自己知道什麼，也不會覺得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的情況彷彿在控制之中，但也許他的腳正在鞋子裡偷偷發抖。
在這種態度下行動，才能驅散執迷不悟。」
還有特別喜歡這句：
「我所面對的是一個厚臉皮的不死生物，
對他的生命或死亡都沒有敬意。」
被這樣說...深深有警惕的效果。
接下來研究幾個專有名詞。
首先是「set up dreaming」。本書翻譯為「創立夢」。
在《巫士唐望的世界》是翻譯為「準備做夢」。
之後的《做夢的藝術》也是翻譯為「創立夢」。
看中文都很難懂，主要是想說這兩種翻譯指的是同樣的字。
dreaming是唐望系列的專有技術項目，通通翻譯為「做夢」。
「set up dreaming」是「做夢」的最初階段，就這樣了。
第2個是「have to believe」。本書翻譯為「達成相信」。
然後有時候會翻譯為必須達成相信。
用唐望的話來解釋：
「戰士的秘密是他不相信地相信 (he believes without believing)。
當戰士必須要"相信"時 (whenever he has to involve himself with believe)，
他當成一項選擇，當成他最熱愛的表現。」所以，
「戰士不只是去相信，戰士必須相信。」
"A warrior doesn't believe, a worrior has to believe."
看起來翻譯為「必須相信」就好了。
因為卡羅斯搞不懂這兩種相信有什麼差別，唐望另外用了一個故事來解釋。
現成的請參考下面的網誌(該格主是覺得翻譯為「選擇相信」比較貼切)：
http://smallb2013.pixnet.net/blog/post/214236911
第3個是「意願」，意願對應兩種英文，一個是「will」，一個是「intent」。
在早期(包括這本書)主要用「will」，「intent」很少出現。
後來就相反了。
最後在《The Wheel of Time》(時間之輪，無中譯本，本書為前8本書的摘錄及寫作心情)
引述同樣的段落，原本用「will」的地方改用「intent」，
於是可以確認這兩個字是相通的。
但「意願」也是個神奇的概念，以後再解釋吧。
最後是「totality of oneself」，也是本書的主題「自我的完整」。
也是唐望最終要卡羅斯學習的課題。
巫士的學習不是坐在教室聽講，
於是卡羅斯是實際去體驗，有了經驗後，才有唐望的解說。
卡羅斯的感想可以說明唐望的教學方式是正確的，
「我明白就算他在十四年前，或任何其他時候告訴我這一切，
也不會造成任何改變。
真正重要的是我以我的身體經歷了他的解釋。」
自我的完整有點像《靈魂永生》裡，賽斯說：
「我不是對你認為是『你自己』(yourself)的那一部分講話，
而毋寧是對你所不知的、你在某程度加以否認、
並且在某程度遺忘了的那一部分講話。」
在我們所熟悉的界線外，有那種可能性，
知道這種可能性成為一座橋樑，讓我們能跨越界線，接觸未知的領域。
上完課了，最後是期末測驗：躍入懸崖。
「唐望和唐哲那羅後退，似乎與黑暗融合在一起。
帕布力圖抓住我的手臂，我們相互說了再見。
然後一股奇怪的衝動，一股力量，
使我與他一起奔向懸崖的北邊。
當我們躍起時，我感覺他握著我的手，
然後我便是一個人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