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板上發文,請各位大大多多指教^^
敝人看完本集苗疆場的時候,有種奇妙的怪異感。稍微想了一下後,我認為,也許是25集苗疆
場在呈現「罪行」的內容、「懲罰」的程度、應該付出代價的「對象」,似乎不大容易耙
梳出清晰的理路。下面就來聊聊一些想法吧。
苗疆是一個以君主專制為內容的政治實體,統治者的合法地位端賴「血緣上的正統性」取
得;基於這個基本前提的認識,所有看戲的道友可以輕易接受「王權之爭」就是「正統之
爭」的故事設定,而也因此我一直都很可以理解,就如女暴君在牢中坦言「成王敗寇不過
如此」,蒼狼的處置必定是一個政治意義的決定,「斬」是在歷史上標記競日孤鳴一派是
始作亂黨的手段,更是樹立蒼越孤鳴一派統治正當性的宣示。
有趣的是,蒼狼和忘今焉話鋒一來到這裡時,蒼狼說得是:
「女暴君不只背叛了父王,還與中谷大娘殘殺了許多復國的同志。」
我認為,蒼狼已經用這句話表現出來──他對女暴君和中古大娘這兩個「敗寇」,不單單
只是「敗俘」、「政治犯」的認識,恐怕更多的是對「罪行」的指控──用「背叛」指控
女暴君的「不忠」,用「殘殺」指控中谷大娘的「不仁」。到這裡,蒼狼的處置,讓我感
覺不完全是政治意義上的鬥爭結果,更開始有了像是「指控罪行」的「判決」意味。
當對二女的「處置」具有審判意涵,對二女的判決則是司法上的意義,它會有諸如加害者
贖罪、補償或滿足受害者報復情感等的效果,但最重大的意義在於「實現正義」,尤其那
會是慰撫蒼越一派斑斑血淚傷痛的重要程序。
嗯,既然蒼狼確實有進入「判刑」的思維,有「罪行」(不忠不仁),也有「犯罪者」(
女暴君和中古大娘),他的「判決」卻竟又是斬釘截鐵的──「斬」。
無論是在漢摩拉比法典時代「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報復式正義觀」(刑罰的目的在於
滿足報復心理),還是西方司法觀念演進進入現代社會後的「應報式正義觀」(犯罪者所
受懲罰輕重以能償還其罪行的程度而定),「罪人」所受的「懲罰」,不分古今中外,一
般都已經會審度「犯罪者條件(如:成年人或小孩?四體健全或不全?)」、「犯罪動機
(過失犯或故意犯)」、「犯罪情境(既遂、未遂或中止)」等,來決定判決的刑罰輕重
。
我想,道友們都可以輕易的發現女暴君和中古大娘有些條件恐怕無法並論:
第一,女暴君算是供職前朝,軍階也不低(有實質的指揮權限),在政治和軍事上的影響
力都遠大於中古大娘;
第二,中古大娘在競日孤鳴一派的角色定位請見諒是真的有點含糊,但是我認為可以看出
至少接近兩種屬性:專業技術人員(地圖砲投藥)、作戰傭兵。
我也不想在這裡爭論誰殺的人比較多、誰殺得手法比較殘、誰的犯意最不可饒恕、誰的精
神狀態啪啦啪啦~~我只是想指出,如果要認真的來衡量下判刑輕重的話,我不認為這兩
個人會得到一樣程度的刑罰......也因此我也更察覺,這個蒼狼似乎超乎我所想像的更讓
人熟悉,他腦子裡更多的,轉的還是屬於蒼狼的復仇,不是改弦更張後屬於新領導人的政
治批鬥,也並不是具有作為國家最高司法權力頂點的認知。
那,蒼狼為什麼會改變心意呢?
冽風濤在論功行賞後(其實敝人這段也看得一頭霧水......奉天竟然拜侯封爵?這到底哪
裡出錯了??不是本篇重點不談...),請求蒼狼「願以護國將軍一職、百里之地、金銀萬
斗」「甚至」「自己的自由」,只求「開恩放過茹琳」。
如果看到這裡,各位道友對於「斬」這個處置背後的「政治清算」、「罪行審判」、「報
復情感」三種意義(不管您是認為兼有、或比例不同、或三選一等等排列組合皆無妨)都
有共識,那冽風濤在這三種情況下到底有哪些立場?又是憑什麼樣的理由提出請求呢?
如果是「政治清算」,那蒼狼王子則是用「官方」的姿態在看待處置茹琳的事,冽風濤不
但是「官方立場」,親衛的角色更是「蒼越政權」政治力和軍事上的擁護者,要替「曾經
為敵對政權做出具體貢獻的茹琳」做任何辯護恐怕難度很高。
如果蒼狼是自處在國家執行司法權的位置上,很遺憾冽風濤也插不上腳,我看苗疆徹徹底
底是個君主集行政、司法、立法、軍事大權於一身的總督府政權模型,冽風濤要置喙跟審
判有關的什麼事的話,大概僅以他的領地範圍內為限。
所以,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冽風濤「請求開恩放過茹琳」,除了「深愛著茹琳」這項薄
弱理由之外,還有其他任何合理的談判基礎。接著,我也很不解冽風濤「對整件事情的理
解」到底是什麼......首先,他好像一開始就放棄為茹琳進行基於理性的辯護(中谷大娘
依附競日一派並不是政治立場的選擇,而是滿足報復心理,要把她全然打成清算對象是會
有些問題的。敝人也已略述二女犯行輕重所以不談);其次,無論選擇哪一種辯護角度,
茹琳對蒼越一派曾經造成的傷害是實質的,她都必須付出代價,但冽風濤好像連這一點也
無法接受。
所以他開大絕,「茹琳罪惡滔天,王上確實難以饒赦,但追根究底是冽風濤處理有失,如
果要殺茹琳,就由我承擔,代其懲罰,請王上殺我抵罪。」
不管冽風濤是出於愧疚,自責,疼惜哪一種心情,也不管他是否有意識到茹琳過去的作為
、處置茹琳所彰顯的各種意義,此刻看到的是冽風濤確實不打算讓茹琳付出任何代價,而
要由自己承擔一切;我非常意外,因為當冽風濤提出這種請求,不但在公領域無法交代,
在私領域也無法對他和蒼狼、親衛等人的友誼交代──而他也明白這一層,所以先祭上「
求去」,再來「惟死而已」(為茹琳求情根本無法面對他的老闆、戰友和部下)。
但很遺憾的是,冽風濤的死無法抵免或承擔任何事,既回復修補不了蒼越一派的傷痛和損
失,更迴避了對茹琳應進行的追究,這樣的「死」沒有任何意義,但是這樣的「心願」卻
可以發揮最好的效果──讓蒼狼感到被逼迫要更改決定。
我並不是說這是冽風濤的心機,相反的我還認為這是冽風濤未經理性思考感性先行的結果
,只是剛好在蒼狼和親衛深厚的情誼之上添加了一筆矛頓。冽風濤自刷下限要保茹琳所以
不計代價(封賞->自由->生命),要處理兩難的人就不是他,而是蒼狼了。
但就在這裡我越看越糊塗──蒼狼先是勒叱「別開口,退下」,再是「對慕雲追逸、擦哈
雷,所有的人都沒有虧欠了嗎」,等到冽風濤做出極端後的「我要你的生命做什麼?我要
你的武功做什麼?欠我的人不是你!」,再被請求,就「釋放中谷大娘」了。
咦喂?咦?
沒有問罪,直接釋放中古大娘,這簡直遠超過我所想的「最好」狀況。
但是這個舉動並不是一個新政權領導人的決定,也不是一個法官的判決,而是一個朋友顧
及情面的妥協。無論是蒼狼希望他的親衛可以「幸福」,還是蒼狼想起冽風濤的忠義和種
種賣命,蒼狼這個決定不只一舉推翻掉自己的立場,甚至直認「處決」在本質上就是一種
私人復仇行動(我們會發現蒼狼後來所作的陳述都是圍繞在追究「虧欠」──對戰爭犧牲
人員、慕雲追逸、擦哈雷乃至自己,這些都是「好多個私人」)──也因此蒼狼最終決定
「釋放中谷大娘」這個令我傻眼之處正是在於,他最終選擇無關政治、用個人的角度看待
這件事情,不是一個審判者,甚至不是「茹琳集體受害人的代理人」。
他在私人的角度上可以為了冽風濤妥協,但他似乎忘了,當他選擇用私人的態度來處置中
谷大娘的時候,他就沒有辦法、也不可能代替「其他私人」來追究茹琳的罪──悲劇必然
會發生,因為沒有人被追究責任。茹琳不是死於歲無償,也恐怕會死於叉玀、奉天、慕雲
追逸與擦哈雷親信舊部手下。
蓋瑞。史賓斯在《正義的神話》裡說,「當我們無法適當的懲罰罪犯,人們看到的是正義
流產。」這對歲無償來說更是如此。敝人在前文兩位苗青的對決?兵長實力整理與淺聊歲
無償中,粗略亂聊過歲無償的個人特質和部份猜測,觀戲至今,對於歲無償有著別於其他
王族親衛濃濃的江湖味這一點看法仍然不變;而如果我們都對「歲無償有江湖歷練」這個
假設有共識的話,那我們絲毫不會意外歲無償的決斷和行動。
「殺人償命」是江湖規矩,儘管我認為歲無償也很清楚極端復仇之後依然是滿懷空虛甚至
痛苦不會稍減(就算茹琳「償命」了,老戰友也回不來,這是「報復式正義」最顯著的瑕
疵,他讓人付出代價,但卻無法發生實質的損害修補、傷痛賠償的效果),但這是他唯一
知道的方法。
蒼狼不管是忘記了還是輕忽了失態了都好,當他在冽風濤的請求下放過茹琳,就是放棄了
自己最能給予茹琳合理判決的「司法角色」,同時也錯失了為親衛們討取最適度的「補償
」或做最節制的「報復」──我必須很遺憾的說,蒼狼太快將自己從某些關鍵角色退讓到
私人裡去,那讓我們再也不知道,如果茹琳必須接受處罰,那最適度的懲罰會是什麼(雖
然說,當然也很可能是死罪難逃,不過由歲無償下手和由苗疆專任人員下手,是完全不同
意義的);同時,我也很遺憾蒼狼成為苗王之後,因為這個輕率魯莽的決定,有可能為他
埋下人事矛盾和統治信心的問題。
畢竟,我們都看到歲無償很清楚一刀斬殺茹琳,冽風濤必定是最傷痛欲絕的那個,但他還
是決定出刀,不是嗎?畢竟,我們都看到歲無償對蒼狼從宣佈到更改處置的沉默,最有宣
告茹琳下場的正當性的蒼狼也無法發揮(自動退讓)他的角色功能,他只有啟動他知道的那
一套殺人償命江湖哲學來處理這件事情了,不是嗎?
蒼狼恐怕還在摸索(甚至不熟悉、不夠敏銳)自己扮演的角色,當不當為的份際仍然拿捏不
好,受困個人情感的兩難衝突而昧於做出清晰的理路和判斷;而最糟的是,他用壓抑對茹
琳的報復,平衡對冽風濤的人情,再用「女暴君一定要死」來轉嫁跟承受他所有的仇恨跟
痛苦。
冽風濤打從一開始沒有試圖要用其他合理的辯護管道,或許是他也清楚自己的願望是多麽
不合理,所以他也只能用最不理性的方式掙扎,寄望他與蒼狼的情誼可以帶來一線希望。
至於本文沒有特別著墨的無心,她依然是一個各發面都還待成長的孩子,她的行動依然是
基於直覺且生澀稚嫩的,而在此情此境,只要她沒有真正的理解「蒼狼的決定」以及背後
的諸多意義(如上諸段所述),光憑單薄片面的「同理他人心情」和「善良」,她的求情
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的。
金池則一如她在任何大事上一貫的蒼白無力,她很清楚苗王的任何決斷她都做不了主,陪
同無心前去求情,只是非常本能的家長心態。儘管她也因為是加害者家屬的關係求情,但
卻比起憶無心提出更有建設性的發言:「終身監禁」是具體的刑罰,也是常見的替代死刑
極端刑罰方案。金池這個發言的難能可貴之處在於,冽風濤甚至連刑罰的替代方案提都沒
提。
作為當事人的女暴君我無法評論,一直以來她的差勁形象一直讓我有種刻意型塑的感覺,
我還保有對後續角色發展的期待所以保留;至於茹琳,儘管看得出來當下她後悔曾經對蒼
越一派做過的傷害,也直接向歲無償「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但是我非常懷疑
──她恐怕是知道錯了,但是她並未了解她所造成的傷害,是不可回復和補償的;她對自
己一手造成的後果可能一無所知,就如同,我一直都認為早在病癒後毀容、分離、孤苦獨
生多年的種種衝擊下,她的精神狀態根本不穩定到無法以常理預測她的任何行為(凌虐那
個誰致死、不問緣由找鳳蝶開幹、投入競日孤鳴一派只為報復情郎),自然讓人合理懷疑
她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起任何責任。或許冽風濤也是因此為她求情,但如果他願意的話他
應該試著尋求從輕發落的可能性;但他沒有。
而對歲無償來說,他的殺人償命江湖準則,有沒有酌情憫恕的空間呢?歲無償正面迎受冽
風濤一擊後,說:
「那日,苗王為了九龍天書之局來到罪海,要放出一人。司空知命與慕雲追逸,守在惡勞
三十年,不見天日,他們不要出去。最為年輕的叉玀,擁有最多的未來,她也沒出去。我
放棄這個機會,讓你離開,你知道為什麼。因為罪海中那難熬的歲月,只有我們六個人互
相扶持。我們都知道,外面,有一個你朝思暮想的人,有一個你最想見的人,所以我們希
望讓你立功,讓你去見她一面。這就是王族親衛的情誼,王能饒她,我,不能!」
我對這段話的理解是,歲無償除了要表達「王族親衛的情誼」,是會願意為了冽風濤犧牲
重見天日的機會,也是會願意為了彼此肝腦塗地、代討命債手刃仇人之外,我認為他也很
不明顯的表達了:他並不是沒有考慮過處置茹琳的酌情空間──他知道茹琳精神有問題;
他知道茹琳對冽風濤的重要性和意義──
所以,如果有任何可能可以避免如今這種狀況的話,我們都保留給你了。
如果你要說茹琳的過錯是你造成,那這些悲劇發生以前,你是唯一一個最有機會可能改變
某些事的人。
我的意思絕非是歲無償馬後炮怪罪冽風濤;相反的,一直心懷這種責任與愧疚的是冽風濤
自己。我認為歲無償很隱誨的解釋了他最後仍然決定動手的理由。
敝人最後有關整個苗疆新政權在處理賞罰橋段的總結是,
一、在角色的互動上大家對「處置二女」的政治意識很低,人物情感依然多放在「報復滿
足」、「追討補償」的層次,其次是有稍微透過對白彰顯的「罪」、「刑罰」、「審判」
等司法意義的內涵(但幾乎沒有),也因此使得「苗王的處置」越到後來越變成是具有實質
的報復性質,完全去官方化、去司法化了。
二、從上,蒼狼在進出不同身份角色間發生明顯的混淆,新政權領導人的目的是塑造與強
化統治的合法性,人治色彩濃厚的苗疆君主被賦予司法審判的職能,目的是透過判決結果
達成各犯罪者贖罪、告慰人心等各種效果(我就直白的說,司法權存在的其中一個重要意
義就是取代私刑尋仇,在一定程度上透過刑罰,控制跟轉化報復心態而為教化改過、重新
融入社會的功能)。但蒼狼最後仍然忘記他身上的枷鎖而完全進入復仇的私人領域了。他
這次真的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
三、冽風濤一開始就直接刷下限,揚棄所有的理性辯護策略和工具。他太過感情用事,導
致他很多情況下的發言和行動都判斷錯誤。他做錯太多事情了。
四、從頭到尾,最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是歲無償。也許他是裡面頭腦最清楚的,但他選擇
的結果卻不見得是最好的。
五、我對茹琳是這種方式死亡的這個結果感到非常遺憾,因為我認為光就這個場合當下,
如果蒼狼、冽風濤有更清楚的思考和更好的表現,茹琳應該會有不一樣的未來;或者就算
她仍然會死,我想結局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每個人的心理都永遠留下一個傷。蒼狼的
傷痛轉移到處死女暴君來平復(不過26集我們都知道有戲可看了......),冽風濤要癒合
大概很難,歲無償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儘管他坦然面對自己的決定也坦然面對冽風濤,
但他也給自己和冽風濤的友誼留下難以還原如初的傷痕。我衷心希望他們都能夠在經歷這
些之後,能獲得遠超過他他們所失去的成長。
六、整體而言,本段劇情處理的要素不多,主要還是圍繞在「復仇」。但是即便有過去的
劇情和角色刻劃放在這段劇情的背景裡,無論是人物的兩難掙扎到決定,主題都還是顯得
有些過於單一,衝突變成尖銳的直接碰撞,而少了融入其他要素來飽滿人物的深度和面向
。不過,我並不覺得這是可惜之處,一來是說故事的節奏還算穩定,二來是這樣的留白空
間也是我們戲迷討論的趣味之一。
嘗有人言「報復是正義的核心」。如果報復可以實現正義、修補損失、賠償傷痛、告慰心
靈,那為什麽現代法治國家禁止私刑報復,將刑罰權視為公權力的一種?歲無償手刃茹琳
,不只是血淋淋的悲劇,更是一場司法退位導致的災難。敝人必須說,純粹的清算政敵恐
怕還單純很多。苗疆君王的司法權力象徵是充滿人治色彩的,也因此蒼狼更容易在「君王
的我」和「個人的我」之間流動和混亂,我們都可以理解當一個人擁有龐大的權力,他可
能運用這種具有為公眾服務性質的力量來謀取私人的利益;但是反過來,當這個權力未經
合理的使用,導致的結果就像是「釋放中古大娘」一樣,君王的決定等於國家的決定,國
家不追討,歲無償只好「自己的血仇自己討」了。但若寫到這裡讓人誤以為「終極的刑罰
可以帶來終極的安慰」,那絕非敝人的原意;如果處死女暴君可以帶來安慰,那我們都看
到牢中女暴君那種毫無悔意的惡劣態度了,一具沒有悔意、生前也沒有道歉的屍體,真的
能夠撫平傷痛?死亡能夠償還罪行?還活著的人依然是抱著種種遺憾,等待傷痛慢慢癒合
,繼續活著。受害人的補償填補了嗎?正義,真的實現了嗎?
最後的小思考敝人也覺得滿有趣,頗能和真實生活連結。謝謝各位道友看文~~呼阿好長
一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