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漫談
蒼崖行遍謁玄門——道界總回顧(下)
青陽子、玄真君
創業維艱,守成亦不易,劍子仙跡、青陽子兩舊角接連登場,《破邪傳》43章,青陽子道
血染黃土,無敵戰龍應感再造,而成一身戰甲,手持雙頭道刃,力戰八歧邪神,從機械戰
龍到戰甲鬥土,屬於青陽子男子漢的浪漫,更屬於許多看官二十年的青春,自然也包含東
山,那種感動,參雜著懷念、熱血、激昂,那一刻成真時,無論等待席的票價有多貴,都
值得了。
但身為編劇,還是有點小遺憾的,因為那一場不是東山自己寫的,最早的版本,是無敵戰
龍發動後,與八歧邪神大戰一場,日月失色,山河俱裂,可惜最終功敗垂成,青陽子壯烈
成仁。而現行版本,乃是由組長所撰寫,至於戰甲青陽子的創意發想,則來自組長跟編審
邱哥所一起討論,為何東山缺席了呢?在這麼重要的時刻。
箇中原由,乃是彼時東山正在服役,十二天的補充兵,從周一當到隔周周五,整整兩個禮
拜不在公司參與討論,一個傳奇,就這麼誕生!伴隨著傳奇誕生,也同時上演著悲劇,編
劇室總傳說著一則怪誕,只要主筆編劇缺席討論,其筆下人物就會離奇死亡,於是乎半完
人和朱尊,也在東山不在辦公室的狀況下,成為八歧邪神的最終型態.破壞神掌下亡魂,
內心雖有小小糾結,但強如青陽子都難以倖免,兩老道之死,正也凸顯了破壞神的滅世威
能。
值得欣慰的是,青陽子犧牲之前,救下了豁青雲。事實上,青雲也曾列入死亡名單之內,
多虧那天我冒著被槍殺的危險逃出軍營,直奔虎尾阻止這場憾事發生(作夢)。以青陽子
的個性而言,如果自己活著,是對大局最有利的發展,他肯定不會輕易言死,但當青雲面
臨劫難之際,他還是選擇推開青雲,自破壞神手中,保下了一條寶貴的性命,究竟是為什
麼,讓青陽子做出如此抉擇?這背後其實是有洋蔥的,只是礙於篇幅,無法鉅細靡遺的交
代,日後有機會,看官自會明白。
說起服兵役,其實是段有趣的經歷,但如果重來,東山是絕不會想再去一次的。每日九點
半、最晚十點就寢,五點半起床,每天的行程是打飯、打掃、打飯、打掃、打球、打飯、
盥洗、休息、躺平,最大的憂慮就是沒有憂慮,其次是既期待又擔心遇到看布袋戲的同袍
,期待是可以聊聊熟悉的話題,都說當兵是較拓展人脈,共同興趣是建立友情的基礎;至
於擔心,嗯……東山身處軍事基地,那裡是不可能能收到刀片的,畢竟安檢嚴格,錯──
裡面可都是真槍實彈啊!
所幸役期平安順利,並發現有個同抱在和人打鬧嬉戲時,使出了「大梵聖掌」,多麼親切
的表現,也探聽到某個班長是戲迷,而東山是編劇的事實,則一直隱藏到結訓前兩天,才
被同班的同抱宣場出去,並趁閒時聆聽大夥的感想,友好的度過這一段難忘的歲月。
待役期結束,《天命》系列也進入收盤階段,由於腦袋呆滯了十二天,重回崗位,恍如隔
世。但隔世而來的好友們,猶如醍醐灌頂,讓人警醒,倍覺驚奇,想必觀眾至今仍印象深
刻,黃泉之門開啟,繫心古原八人的至親摯朋,一一來到,那一刻,著時令人鼻酸。
東山在其中負責兩個橋段,恰好也都是道界角色,第一自然是長子非道。古原八人中,「
劍」之代表,最是坎坷離奇,先是淒城為報師/父之仇,慘遭邪神重創,繼而章仇無期毅
然挺身而出,於聖龍口外圍捨命斷後而亡,後由雲忘歸臨時頂上,但面對再造的偽阿修羅
王,實力仍有差距,此時飛雪驟降,熟悉的詩號,帶來熟悉的人影,真正的劍之代表—劍
非道再次歷劫歸來,劍向萬劫。
早先,黃泉之門甫開時,旁白就提到:「兩道魂魄率先衝出黃泉之門,一道前往八龍山,
一道直往道武王谷。這時看官恐怕尚會認為,劍非道就是那道自黃泉歸來的魂魄之一,等
到《破邪傳》49章,另一道熟悉的身影,與劍非道聯手,同使「寒空動煙雪」一劍破邪。
是誰,在陰陽兩界開通之初就急著為道劍奔走而出?是誰,有相似的功體,能突破玄冰封
印,讓道劍能安然回歸?答案只有一個:蒼茫行者.任平生,行者可謂道劍一生之貴人,
自相識至今,無論生死,幫助了道劍三次,劍非道得一摯友,夫復何求?
或有疑,行者既救出非道,為何不一起前往八龍山?相信看官會發現,非道有問行者是否
去探望過繡兒,兩人還打趣,如果敢不去,怕是做鬼也不得安寧,而非道心心念念的,就
是想和行者共飲紫英釀,可惜陽世的時限已到(仔細算算),為這次好不容易的會面,留
下小小的遺憾。
東山喜歡這種小段子,帶有感動遺憾,令人欣喜復又覺鼻子一酸,坦白說寫這一段時,身
為編劇,卻已無法左右對話與劇情,因為他們是活生生的存在那個世界裡,而東山只是將
眼中所見如實呈現,短短不到十句話,卻積累了角色的生與死,才能醞釀而成,殊易殊不
易。
另一段,是玄真君,他的出現,主要來自三個伏筆,一是《万堺塵濤》留下的伏筆,有高
人透過太真君指點玄真君將歷一劫,玄真君此後隱於天地門內,專心修練無弦神弩,對邪
獄明王一戰,贏得俐落,正式宣告他已經重回巔峰狀態。二是在天地門內,玄真君早已與
青陽子碰過面,並將「道皇遺冊」轉交給他,這點青陽曾略有提及,只是當時玄真君並未
有出世的意圖。第三,當越弦歌倒戈進而自戕後,射之代表空懸,慈郎乃帶著一神秘包裹
,前往天地門外,說了一番勸進之語,門內是誰?包裹又是什麼?這一疑問,都在《破邪
傳》48章收幕公布。
遍數霹靂的弓者,東山認為玄真君最為經典,其無弦神弩與無形箭,在當時青少年的眼中
,真是酷炫帥炸天,但他的結局卻落得十分不堪,令人瞠目結舌,好在有「万堺篇」讓人
得以重睹玄真君之風采,重埋下他的復活之機,真該感謝霹靂,圓了一段兒時的遺憾。而
玄凌蒼的最終救援,也圓了玄真君長久的遺憾。
《霹靂驚濤》第3章,是東山道界線的總收官,地點選在豁然之境,挺好,悠然世外,又
置於紅塵。重傷並身受邪染的劍子先生,猶擔憂他的夥伴們後續狀況,非道先來報聲平安
,並與先生閒話一場,其中「清靜人涉紅塵事,自然無處不能自適」、「修道,修行,道
者四達、行者無疆,要能放懷,方得豁達無礙」兩句,亦是東山對自己的期許,而後慈郎
、青陽、玄真君相偕而至,各表未來的打算,酒後互別,「江湖路遠,各自珍重,他日相
逢,此情不改」。
江湖,本就是一場不散的宴席,東山在新一檔戲中,也將負責嶄新的戲路,期待與看官朋
友,山水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