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文革遺老或八百壯士的經歷卻也可悲,可悲在他們那個世代成功的捷徑是傷害他人。他們眼中的成功人士是武鬥打死老師的宋要武,是在文革中誣陷他人,一路升官發財的共產黨官僚,是三代「公務員」的連戰,告密起家的「詩壇祭酒」余光中,「執行公務」的侯友宜。如果從善意的角度推測,八百壯士中很多人,即使沒有參與迫害他人,仍然會扭曲道德體系以自我安慰和趨利避害。進而認同劊子手,並否定那個時代的犧牲者,例如陳智雄、鄭南榕等人。
在其一生當中,暴力成了唯一擅長使用的語言。在面對記者,面對臺大和平抗議的學生,面對相較於「行政院抗議時」極其溫柔的警察,他們也只會用暴力表達不滿,其行為令人髮指。
因此,拯救他們的唯一方法是對其中真正犯罪的人進行追訴和審判,就像德國對於九十多歲納粹書記官仍然判刑的轉型正義,這樣其中的無罪者才能解脫。但轉型正義如果只針對小蝦米,放過大鯨魚,難免讓蝦米不平。尤其是當年的屠夫頭目毛蔣二人,其紀念館仍然佔據著首都的廣場,其屍體仍然被奉做神明時,怎樣批判那些文革或白色恐怖遺老的信仰,怕也是惘然。